【荷塘】摇曳在心中的牵牛花（散文）

　　炎炎夏日里，不经意间想起了牵牛花。　　 牵牛花，《辞海》上说：“牵牛花，喇叭花，旋花科。一年生缠绕草本，具短毛。叶互生，近心脏形，通常三裂……可入药，性寒、味苦，有毒。”牵牛花，在我的老家也叫喇叭花，因它长得酷似小喇叭，特别招人喜爱。还有个特点更招人喜欢，它就像我国北方的广大农民一样，不嫌弃这片土地，它适应环境能力很强，耐干旱高温，生命力特别旺盛。　　 前年的这个时候在老家门前的路两边忽然发现了牵牛花，一如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牵牛花蔓扯住了我的脚步，它在与我喁喁低语着，撩拨出了我深藏于心底的情愫……　　 去年回老家的时候，就不是牵牛花在找我了，因我已熟知它的家门了，主动登门去找它了。从它刚刚发芽、抻蔓到开花，看着它一步步地长大。　　 为什么我的心常在惦念着牵牛花，因为我深爱着它。从记事起我就认识牵牛花，我是伴随着牵牛花长大的。儿时见得最多的就是牵牛花了，它在我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儿时目之所及，庭院里、院墙上、道路边、菜园旁，到处都有牵牛花，一条条绿色的青藤蜿蜒着、缠绕着，一片片，一簇簇，一朵朵，红的、蓝的、紫的、粉的……到处竖立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小喇叭，娇艳无比，煞是好看。　　 藤蔓抻展在平地上，开得遍地是花，千奇百态，争奇斗艳。藤蔓爬到了院墙上，墙上墙下都是漂亮的“小喇叭”。牵牛花爬到了我家门楼两边的墙上，东面开兰花，西面开红花，一溜溜姹紫嫣红的喇叭朝上，有的越过院墙，正在往墙边的香椿树靠近，有的正接近墙顶探头探脑的，劲风一吹，翩翩起舞，左晃右摆，像风铃般“沙沙”作响，那么的美妙悦耳……　　 我刚上小学的时候，正是全国“农业学大寨”运动轰轰烈烈时期，村子里紧跟全国形势兴起了整“大寨田”“样板田”，田野里到处红旗招展。村办学校也不甘落后，校长会上作动员，老师会后提要求，要求我们每人自制或让家长帮制作小喇叭，利用放学、星期天时间到“大寨田”“样板田”宣传“农业学大寨”运动。那时都是八九岁的孩子，哪会制作小喇叭？没办法回家嚷嚷着让家长帮着制作。我父母一个是大队会计，一个是生产队会计，很少有闲工夫，我就跟在祖母屁股后面缠着心灵手巧的祖母帮制作。祖母从北窗上找了一张牛皮纸，剪刀剪啊剪，用手卷啊卷，糨糊粘啊粘，不一会工夫就为我制作好了纸帽子式的喇叭，递给我笑着说：“拿着去吆喝去吧！”我接过喇叭一看，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喇叭样子，对照着南墙上的喇叭花看就更不像了，于是就对祖母说：“奶奶，这样不像，你看墙上的喇叭花，制作成那样多好啊！”祖母听了说：“墙上那喇叭花是自然生长的，用纸做不出那个样子。”我到街上去看了别的同学拿着的喇叭，觉得跟祖母制作的差不多，心里也就踏实了。　　 紧接着我就和三五个同学结伴到就近的“样板田”去宣传了，刚开始还不知道吆喝什么，后来你一句、我一句地也就吆喝开了，“同志们呐，加油干呀！一天三顿吃白面啊！”那些大人们笑哈哈地听着我们拿着小喇叭吆喝着，干起活来更来劲头了，只见锨撅镢刨空中飞，那场面可热闹了！　　 牵牛花，是我心中最美的花。牵牛花的藤蔓很长很长，藤蔓上爬满了乡愁，一朵朵喇叭花吟唱着一段段乡愁……　　 爬在院墙上的牵牛花，寄托着我对老屋、亲人的思念和怀念；生长在田野里的牵牛花，寄托着我对故土和家乡的思念。牵牛花，永远在我的心中摇曳着、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