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固执而坚强的父亲（散文）

　　我有一位固执而坚强的父亲。提及固执与坚强，是一个较为广涵的概念，真正写出来，却一时难以下笔，不知从何下手。仔细想来，不管片面与否，还得从母亲做手术说起。　　 前不久，母亲在省城并州做了截肠手术。我写的《我们同母亲一起战病魔》一文中作了详细叙述，但其中提及父亲的情感很少。由于我们一直忙于为母亲治疗，无暇顾及到父亲。实际上，父亲焦急的心情，对其身体带来了很大影响。不仅小腿浮肿，且前列腺病情加重。只是凭着其坚强的意志一直支承着，不想使孩子们处于顾此而失彼的尴尬窘困之地。但终究是隐患，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在母亲外出疗治近50天后返乡时，父亲经9天输液两次五更天急诊后，不得不进行手术。我们在为母亲数次外出就医的过程中，深感当地医疗条件的局限，所以在抉择中，很是忧虑。父亲非常固执，犟皮气一上来，谁也无法劝止。声称，决不到外地就医，否则，一切免谈！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或许是不想让子女带着极度疲劳的身体再次外出吧。在无法沟通的情况下，父亲住进了县医院。　　 说起父亲的前列腺痰，可追溯到三十年前。其间一直靠药物控制。在多多询问了解临床中，这只是一个小手术。但是，无论医生，还是家人，最担忧的依然是87岁的高龄。经协商，决定请省城专家前来动手术，时间恰巧是6月11日。母亲的手术是于5月11日做的。面对两个“11”，我们说那是个吉祥的日子。正是这个日子，把母亲从死神中拯救了回来。我们感到很幸运，因而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病情不等人，手术的准备工作已然就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专家一到，手术立马进行。11日下午，扬院长、王大夫、武大夫一起走进了父亲的病房，就麻醉等几个环节问题，对家属及父亲进行了交底。父亲最多的几句话，依然是十分感谢大夫们所作的努力。他说，一切都不怕，他已作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还说，大别山战斗负伤时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他没有怕过，这次算不了什么。从话语里，我感到了父亲是多么坚强！对耄耋之年的父亲，是多么敬重、钦佩，他是一位伟大的父亲！晚上8点，我们把父亲送上了手术台进行局部麻醉。8点20分，专家走进了手术室。我们只能焦急地守候在门外。此时的心情，同去年3月4日父亲在县医院做疝气手术，同母亲在省医院做血栓手术，同母亲在省三院做截肠手术，没有区别。2个小时的煎熬，胜过度日如年的感觉。紧张的气氛充满了等候厅。彼此之间的心跳声，均可隐隐听见。有几只蚊子飞来飞去，其噪声令人厌恶。本已向往戒烟的我，点燃了烟卷，好让烟雾暂时驱淡焦虑。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走着、走着。两小时后，父亲做完了手术。但见父亲神志清醒，不时向大夫表示感谢。他对我们说，两小时里他都十分清楚，没有感到疼痛。按土话说，就是一点也不疼，在不知不觉中手术就做完了。但愿如此。然而，专家却对扬院长说，今后再有类似这样的病人，别给他打电话。由此可见，危险性是很大的。随后，我们把父亲推进了监护室。此时的5个儿女，十分疲惫，而忙碌仅仅是开始。家中得有人照顾母亲，医院得有人看护，中间还得留一个人送饭，真是捉襟见肘，忙得不亦困乎。道是想埋怨父母，少生了几个姊妹。　　 当一切都消停时，父亲千嘱咐，万叮咛，让我们做好保密工作，算是头等大事。前些日，有不少亲戚、朋友、同事，都陆陆续续到家看望了母亲，不能再给别人添麻烦了。我与父亲争辩道，探望病人，那总是有道道的，自在人心。且人家既然已看望了母亲，就可不来看望父亲，这是可以理解的。但看望，不总是以代价做为条件的，应该有人与人之间的情分。但父亲固执己见，我们只得听从教诲。我只是在自己的空间写写日记，写写切身感受。　　 有一个情况令我意想不到。我的一个几十年的挚友，得知父亲手术时，竟然连一句问候话都没有，令我十分伤心。也许是他在官场上混的太久了，以致于把目光，只向上看，失去了纯真的本性。我不指望他去看望，但他却失了礼数。恰巧我读了朱敦儒的《西江月》：“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浮云。”我不禁和了一首：《西江月》　　 世事高低莫测，人情深浅无声。同阶同贵可羸朋，看下何须冰冷！　　 独向苍天仰叹，奈闻环宇皆空。今朝谈笑百花丛，来日不知倥偬。　　 随后的日子里，我们精心看护着父亲，同时照顾着母亲。但愿父亲早日康复，但愿双亲“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有此阅历，继承父亲的优良品格，是我们最大的收获。也但愿我们的儿女，也能学到并继承，且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