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守望老家（散文）

　　单位就建在老家的土地上，我把灵魂安放在了老家的身旁，愿用一生的守候，依偎着生我养我的地方……——题记　　 　　 迁出老家，二十余载，心中一份别样的留恋一直催促着我寻根的脚步，而如今我又回到了这片梦中眷顾的地方，用心感受着老家那温暖的胸怀，沉醉着那份熟悉乡土的气息，枕着老家的夜晚，随梦追逐，梦回老家……　　 金凤凰真漂亮，垒个窝窝在盘王，金凤凰真漂亮，迎着太阳在飞翔……老家门前的榕树下，飘荡着我和小伙伴们熟悉的歌谣，伴着我们的笑声，我们把老家的每个角落，都撒下欢乐的种子，让它在我们的梦里开花绽放。　　 从我记事起，老家的邻里左右，草草木木，沟沟壑壑，包括每一丝的乡土气息，都在我的脑海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童年的我们把疲惫丢失在了绿色的田野，把一串串笑声装满在清清的小河，把稚嫩希望寄托给黎明的太阳，把懵懂的梦想诉说给弯弯的月亮，哭过笑过的童年，就在老家的守护下让我慢慢长大。　　 踏入初中的我，第一次离开老家的怀抱。距离拉开了我对家的思念，住校让我想起家的味道，梦里经常出现娘的声声呼唤，致使每逢周末，归家的心都早早地盼着放学回家。　　 放学的铃声终于敲响了解放的号角，归心似箭的我们潮涌般地涌出校门，和小伙伴们一起蹬着破旧的自行车，殷切般地踏上归家的路途。望着家的方向，迎着晚霞，撒开怀的我们，飙着车子颠簸在二十几里土路上，一路洒满了对家的满怀期待，一路欢歌笑语冲淡了想家的压抑，所有的不爽此刻全被抛得无影无踪。　　 近了，近了，家的轮廓已被放大在了眼前：村头的小河哗啦啦地为我们欢迎喝彩，鱼儿探出脑袋吹着带泡泡的口哨；家里那棵熟悉的大烟囱手舞足蹈的冒着青烟，一锅香喷喷的小米粥被娘炖得热血沸腾；门前老榕树上的喜鹊，叽叽喳喳商讨着我的欢迎仪式；还有坐在家门口的小花狗，时而张望，时而凝视，期待的眼神如此愈发而强烈。　　 到家喽！到家喽！我们的欢呼声撩开了乡村的夜幕，听惯了鸡鸭牛羊的叫声，显得如此而温馨，夹杂着大人找孩子的呼唤声，愈显老家的温暖而祥和。我家小花狗率先大老远的跑来献吻迎接，围着我车子撒着欢，时而蹭着我的腿，时而舔着我的衣角，喉咙里哽咽着相思期盼的呻吟！　　 只有经历离别的疼，才能懂得相思的苦。每次回家的感觉都不一样，总一种既熟悉而又亲切，时而夹杂些许陌生新鲜感的味道。唯一不变的，就是家的那种无可替代的温馨感。爹娘的爱抚滋润着我的心田，姐弟兄妹之间的亲情包容，让我忘记打过骂过的昨天；爷爷奶奶对我乳名的亲昵呼唤，让我感觉如此而甜蜜；乡里乡亲的声声问候，如此可亲向暖。老家的每一个角落看着总是那么舒心顺眼，心中对家的那份好感，已经延伸至全身的每个细胞，时常一个人对着天空唱一首蒋大为的歌：“啊——故乡，一生让我难忘的地方……”　　 重逢有别时，两天的假期如此而短暂，期待的日子总是让人煎熬，和家聚于散的日子，交替了我的整个初中时代。　　 初二偶然的一个周末，听到家里人在议论搬家的消息，我放下作业好奇地追问着爹娘。爹告诉我说村子要被拆迁征用建机场了，公家出钱在镇子南边给咱们建了新房子。此刻的我，突然有种莫名的兴奋感，一幅未来的憧憬图在脑海中冉冉铺展：一架架飞机迎着太阳带着希望飞向远方；一座现代化的空港经济区拔地而起；五湖四海的宾朋客商云涌而至……祖祖辈辈贫穷落后的老家，即将被现代化的文明面貌所替代。然而，庆幸之余，望着老家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心中的那份难舍又是如此的纠结！　　 初三的时候，新家已经在镇子南边盖好了，很快就可以搬进去住了。偶尔周六的时候去看了看新家，一排排整齐的平房紧凑地布局着，一改老家零散分散的房屋排序。家家有院，户户紧挨，五户一排，道路宽敞，纵横相通。马路，路灯，景观树，一切都是那么得新鲜。眼前的蜕变是在老家不敢想象的。新家取代了老家的所有痕迹，唯一缺的，就是像对老家的那份亲切感。　　 搬家的日子开始了，村里的大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往新家搬运着财物，拖家带眷的人流犹如迁徙的候鸟，向往新家的同时不忘回头看了看远去的老家。人去楼空的老家，就像洗劫一空后的废墟，剩下成片的残砖烂瓦映衬着几堵未倒的土坯墙，几只喜鹊站在上面凄凉的哀鸣着，就像没了家的孩子声声哭泣，寻找着余存树桩上家的痕迹。劫后余生的老家转眼间失去了往日的生机，留下孤单小河默默地流着眼泪。再见了老家，再见了盘王，再见了生我养我的地方！　　 初中毕业后的我，没能继续我的学业，随着打工潮的兴起我随波逐流去了南方。在外漂泊的日子里，对家的那份情感，每逢佳节更是愈发而强烈。想家的夜晚，梦变成了最好的精神寄托。所有的愿望都能在梦里实现，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生我养我的老家：大人们在田里劳作，牛儿羊儿在河边啃食着青草，还有那棵老榕树下的串串歌谣。　　 经过三年的建设，一座现代化的国际机场在老家的土地上已初具规模。春节回家我，一有时间就去老家看看。坚固的围网隔开了我和老家的距离，一条长长的跑道覆盖了老家的所有痕迹，唯有那条隔在围网外的小河，静静地流淌，轻轻地诉说，默默地守望，守望着记忆中的老家，守望着老家的明天……　　 星转斗移，时光荏苒，结婚生子的我结束了在外漂泊的日子，有幸走进了现在的工作单位。　　 踏着这片熟悉的土地，触摸着这片生我养我的地方，追寻儿时的记忆，把我的灵魂就埋在老家的身旁，我愿用一生的汗水，播撒出希望的种子，守望着老家这只金凤凰，展翅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