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牡丹花开两地情（散文）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是唐朝诗人刘禹锡写的《赏牡丹》，极力盛赞牡丹的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并冠以“花中之王”的称号。不过令人些许遗憾的是，刘禹锡做为一名洛阳的诗人，描写的却是长安的牡丹。直到牡丹遇上了武则天，再到宋朝的欧阳修写出“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的句子后，洛阳牡丹才甲秀于天下。　　 我也很惭愧，身为洛阳生洛阳长的洛阳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家乡看牡丹了，只能通过赏西安的牡丹来寄托对故乡的思念。众所周知，牡丹文化是在唐朝形成于西安的一种世俗文化，之后流传到洛阳，在洛阳光扬光大，并流行于全国。所以，刘老先生很好解释他的遗憾。而我却找不出任何有说服力的理由不回去看洛阳的牡丹，只能把对故乡的惭愧深深地埋在心底。　　 去年有一部特别好看的电影叫《妖猫传》，里面有好几个关于女主角春琴站在月光下吟诵“云想霓裳花想容”的镜头，让人们对诗仙李白的才情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也对李白究竟为谁写得这首诗充满了好奇。电影总归是电影，翻开历史，不难看出这首《清平调》就是李白在兴庆宫沉香亭月夜赏牡丹时，为唐贵妃而作，诗中极言杨贵妃的衣饰和容貌之美，深得唐玄宗的赞赏，杨贵妃也很开心。正是这晚诗人的肆意潇洒，才给后人留下了“杨国忠捧砚、高力士脱靴”的传奇！　　 长安自古以来就种植牡丹，到了唐朝更是发展到了极致。无论是皇帝的宫廷禁苑，还是达官贵人的官署宅地，甚至是平民百姓的房前屋后，都大量种植牡丹，花开时节，全城若狂。宋朝的周敦颐就曾写过“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的现象。历史上记载兴庆宫沉香亭，就是当年唐玄宗与杨贵妃消夏纳凉尤其是观赏牡丹的地方。　　 前两天听朋友们说兴庆公园的牡丹花开了，今天有空，便和爱人一起到位于西安城东的兴庆宫遗址公园赏花游园。兴庆宫的牡丹都集中在沉香亭周围，规模有上万株之多，品种也不少。西南角的牡丹台上“贵妃醉酒”、“似荷莲”、“昆明夜光”等各色牡丹绽放，锦绣成堆。亭北的牡丹坡千余株荷包牡丹柔姿绰约，亭东牡丹园中植有白、红、粉、紫、绿、黑、蓝等8个色系的牡丹精品，姹紫嫣红，蔚为壮观。　　 徜徉在如海的牡丹花丛中，身体被浓郁的牡丹花香包围，眼睛也不知道到底该看那一朵，五彩缤纷的花花世界真是让人眼花缭乱。那一团团雄雄欲燃、火焰似的牡丹，如诗如画！　　 看着爱人忙着用手机一次次的聚焦，让这美丽的花儿在手机里绽放，我的思绪不由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是在上个世纪的最后一个春天，我和爱人刚刚坠入爱河。那时候，在老家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凡男女相爱（无论是自由恋爱还是经人介绍）都要到位于洛阳城内的王城公园看一次牡丹，还要和牡丹仙子合张影才算正式开始恋爱，这或许就是民间流传甚广的“花为媒”吧。所以，在过去的春天里，王城公园里到处都是谈情说爱的年轻人，他们一对对的让牡丹见证他们的爱情，并祈求以后的生活像牡丹花一样富贵吉祥。记得当时我和爱人、还有我的兄弟和他的女朋友也是抱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结伴去王城公园，正式开启了我们幸福的生活。　　 说起洛阳牡丹，那可是有得说了，牡丹因为洛阳而大放异彩，洛阳也因为牡丹而名扬天下。洛阳牡丹花色奇丽，有“洛阳牡丹甲天下”之说，这是千百年来人们对洛阳牡丹的赞誉，故洛阳有“牡丹城”之称。洛阳牡丹虽然出名没有长安牡丹早，但后来发展却很快。牡丹自从被女皇武则天从皇都长安贬到陪都洛阳后，便开始了涅槃重生，花朵开的比长安更大更漂亮，颜色也更加的多样，香气也更加的馥郁。加上洛阳人的精心培育，牡丹的品种也越来越多，摆脱了贵妃牡丹一统天下的局面，洛阳红渐渐成为了牡丹的主流色，而后来由育种专家精心培育出的魏紫、姚黄、豆绿、墨魁、二乔、娇容三变等名贵品种更是让洛阳牡丹声名远赫。洛阳市政府更是做起了牡丹经济，到如今一年一度的洛阳牡丹花节已经成功举办了37届，一句“国色天香，世界绽放”让洛阳这座千年的古都因为牡丹而获得无限商机。　　 大学毕业后，我到西安工作，虽然从距离上说只有三百多公里，可由于工作和生活的诸多原因，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看牡丹更是无从谈起，不是时间不允许，就是节气已过，让人空留遗憾在心头。　　 “老公，快给我拍张照！”爱人的话把我从回忆拉回了现实。我赶紧把思绪从洛阳的牡丹转换到眼前的幸福上，我接过爱人的Iphone，选好角度，在游人如织的间隙把人和花拍的一样美丽。爱人看着照片满意的问我刚才想什么了？我说你知道吗，西安现在除了兴庆宫有牡丹外，城西的牡丹苑、城南的植物园和大慈恩寺、城北的大明宫遗址公园以及鄠邑的阿姑泉牡丹园，都种有大量的牡丹，特别是位于乾陵跟前的大唐牡丹园，种植面积有一千亩之多。爱人说，虽然那些地方也有牡丹花，但她觉得兴庆宫里的牡丹最娇媚，“名花倾国两相欢”吗。这一点我是承认的。这兴庆宫的牡丹，可是喝着龙池的水，绽放的是千年的大唐，岂是其它地方能比？　　 看着爱人不停的拍照，我问爱人为什么这么喜欢牡丹？爱人不假思索的说，一是因为牡丹的美，白居易曾写过“绝代只西子，众芳唯牡丹”；二是因为牡丹的香，花间派词人韦庄有诗云：昨夜月明浑似水，入门唯觉一庭香，唐朝的诗人皮日休也赞牡丹“独占人间第一香”；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爱人笑着说，牡丹可是咱俩的定情之物呀！　　 哎呀，原来爱人心里和我想的一样呀！在牡丹花下，不论在洛阳还是在西安，我们都曾许下过爱的誓言……　　 洛阳，我的故乡，爱开始的地方；西安，我的第二故乡，爱将终生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