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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荷*人间百态】我的第一位班主任老师(征文·散文)

时间:2020-07-25 00:25
     写下这标题,感觉像是回忆录。写下这一个个陈年故事,我有时候就想,我究竟为啥要写下这些?但写与不写,这些故事一直都在,时不时会从心底里泛上来,触动着我。   我一直觉得,孩时的记忆是最牢的,也最深刻。于是一些孩时的经历,便烙得更深,尤为难忘。孩时的稚事糗事,如在眼前。   小时候爱哭,又离不开父母。第一次入学,是父亲把我送到学校的。父亲把我交给老师,便趁我没有注意,悄悄地离开了。父亲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点也不知道。当我上完第一堂课下来,回头找不到父亲,我急得直哭起来。我追出学校,朝着家相反的方向不停地哭。   后来老师是如何将我劝回学校的,我已经不再记得。但我从此能留在学校,老师一定没少下功夫。从此我记住了老师,他是我一生中的第一位班主任老师,也是我的启蒙老师。他教我语文。   我也没有让他的努力白费,小学五年,我一直以各科满分、全班第一的成绩报答他,让他对我宠爱有加。   我们那时读的是大队的民办小学。全校五个年级五个班,每个班不过二十人。全校五个老师,每个老师刚好负责一个班。其中一个还兼着校长。他也还兼着别班的数学。   在我的记忆里,我小学的五年,仿佛都是他兼的班主任。我胆小爱哭,为了培养我的胆量,他总是让我站到讲台上去背诵或朗读。而对于我来说,每一次的上台,都是受罪。我往往背着背着就哭起来。不过我心底里知道,这是他给我的一次殊荣。   孩时的记忆很好。那时候,全校发起学习毛主席语录《老三篇》活动。在全班,乃至全校还没有多少人能够熟读“老三篇”的时候,我就已经能够背诵了。于是在一次全校的师生大会上,我被安排到学校礼堂的讲台上背诵。面对台下那么多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我紧张、慌张,背着背着又哭了。台上的老师、台下的同学看着我都笑了。但他没有笑,回到了班上,他把我们班的同学都训了一通。那一次,学校奖给我一本精装的《老三篇》。我一直引以为自豪,把那本《老三篇》精心的保存了好久。但毕竟没能保留到今天。这也是我的一件憾事。   学校的运动,或者说活动,总是很多。我小学四年级那年,被选为全校的学习代表。一天,校长忽然对我说,让我放学回家后再赶回学校、以全校唯一的学生代表,参加他们老师们晚上举行的一个会议。会议讲了些什么,我一点都不明白,也全然不记得了。   但我一直记着,临放学的时候,班主任对我说,让我晚上开完会后别再回家,就跟着他一起睡在学校。但我没有答应他。因为我之前有尿床的毛病,我不敢保证我虽然大了就不会再把他的床给尿了。我怕我会面对那种尴尬。   回到家,我就把这事跟父亲说了,让父亲在我晚上开完会后来学校接我。谁知道,会开完后,父亲却没有来。   当班主任让我留下来跟他一起睡时,我死活不肯。我当然没敢告诉他我的顾忌与原因。他拗不过我,只得决定送我回家。送出一半的路程,父亲终于打着火把来了。他把我交给父亲,便回头往学校的方向离去。学校离我们家,两里多路程。   都说孩子是选择性记忆,只会选择性记下别人的宠爱。也许正因为这样,我对他的印象才一直那么深刻。但他同时给我留下的,还有他每一期都会在我的假期通知书上写下的两个字——“骄傲”。尽管我那时还不能透彻的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但在我后来的人生中,我一直反省着这两个字。当我一路走来,越来越觉得骄傲不起来的时候,我才渐渐觉得这两个字的沉重。   前不久,当我经过了一番感慨之后,写下了力不从心的两句话:年轻时不懂得谦虚,老了后又忘了骄傲。   有人说:老师是最能包容的,他们往往会因为学生的成绩,而忽略和包容了他们其它的缺点或缺陷。这话我信。   也有人说:老师对学生的期待与期望,远胜过父母,他们决不会因任何困难或阻挠,而放任或放弃一个优秀的学生。这话我也信。   那一年,学校开学三天了,我还没有去学校报到。他便一连往我们家跑了三趟。在得知我因为没凑齐学费而不愿去上学时,他答应了父亲学费先由他垫付。   有一回,天下大雨,我们家通往学校的那条路涨水了。水淹了路面,我不敢去上学。他在知道了情况后,便特意跑到我家,把我背到了学校。这样的事,现在的人听了都不会相信。但那是我实实在在地一段经历。   我自知,他不是我一个人的老师。但我也知道,他不愿放弃他的每一个学生。   在他的宠爱、包容和呵护下,我顺利的念完了小学五年,升了初中。之后,便很少见过他了。听父亲说,他后来还来过我们家几次,打听过我的学习情况。   也许,有些事,在你当初经历时,你不会有太多的感动。但经过岁月沉淀以后,你就会感到弥足珍贵。   离开家已经好些年了。这些年在外面摸爬滚打,很少打听到家乡的人和事。也很难拾起一些远去的过往和回忆。   前些年,我听到一个消息,听说他已经死了,死在他教学的课堂上。他患的是癌症。我当时听了心里就一颤。我心里头只有一种感觉,我觉得他不能死,更不能死得那么早。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社会,还需要这样的老师。   再后来,村民办小学就合并了。学校也随后被拆建。   这些年回家,早已见不到那所泥土砖砌的旧学校。那学校早被复垦成田地了。校址也早已无法分辨得明晰。但老师的身影,却时不时闪现,历历如在眼前。   我无以报得师恩,甚至在他临死前,我也未能回家看他一眼。我只想在这里,以一个学生对他的崇敬,庄重的写下他的名字。   我孩时的第一位班主任老师——肖体华。   恕我冒昧。魂兮归来,我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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