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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警】放电影(散文)

时间:2020-08-09 00:51
  我的战友兄弟   在部队,能进团政治处宣传股放电影,可是百里挑一的美差。就像如今能进重点中学,意味着考大学几乎是小菜一碟。进了政治处,不仅考军校能捷足先登,最起码组织问题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电影组的“总首领”是俱乐部主任上尉干事董越楣,老董,1977年兵,出身军旅之家,老父亲是团职离休,老岳父是师职离休,“门槛儿”压了半头,加之董家嫂子是个大美女,老董虽说也是一表人才,但多少有点“惧内”,是“温良恭俭让”的典型代表。老董每周周末回市里的家度“蜜周”,他的宿舍时常是我们聚会的“窝点”。   电影组总共五个人,组长吴秋来是1980年兵,人精瘦,走路一阵风,干活雷厉风行,闹不清是谁恶搞给好端端的吴组长起了外号“胡球来”,言简意赅,甚是传神。在机关,提起吴秋来可能有人不知道,但说起“胡球来”,绝对能很快对号入座。其实老吴是一个不错的人,有很强的上进心,后来他也是我的入党介绍人。直到后来老吴与后来进放映组的女兵王华结为连理而受到处分与非议,几乎顷刻间就断送了美好前程,想来人生苦短,任何人不能简单的以好坏善恶加以界定,军纪无情,人无完人,我还是由衷地祝愿他们幸福美满。   其次是1977年兵曹福建,老曹和董越楣干事是同年兵,曾经在总参通信部一同当放映员,前后调到十团,成为上下级,相互知根知底,董干事总叫老曹“操蛋”,喊急了,老曹叫董干事“倒霉”。据说,志愿兵转业后的老曹被分配在一个棉花收购站,想来工作不甚景气。多年来,音信皆无,老曹一直是我的牵挂!   1983年兵王义华,干净利落,头发总是擦点“头油”,梳得一丝不乱。王的特点是写着一手好书法,画得一手好国画,也是团里有名的大才子。他的才华尤其在转业后得到突显,顺利进了陕西某市电视台,很快就担任了某热点栏目负责人,每年国家、省部级新闻奖多有斩获。   1987年兵下士吴超来自湖北某市,大我三岁,是手把手带我熟悉各种业务的“领路人”。小伙双眼皮儿,大眼睛,思维敏捷,帅气而精干,颇得领导的喜欢,直至后来以一个战士的身份复原后担任基层派出所指导员、所长直至地级市公安经侦大队大队长,熟悉他的人并不感到几分特别和意外!   电影组的日常工作就是每周一次电影,一次闭路录像。其他时间,要么练书法,要么踢踢球下下棋。曾经有段时间吴超练拳击,我和他偷偷在旁边会议室里将双方揍得“鼻青脸肿”,毕竟年龄小,挨打的次数比打人的次数多。发誓“报复”,便教吴超围棋,诱其很快上瘾,每次在棋盘上对吴超采取的策略是“猫逗老鼠”,让其血性扫地,生死两难,受尽欺凌,甚是搓火。本来平时这小子很是大方,有几次请客吃“涮羊肉”独独把我给扔下。可能真是生气了。   电影组人数不多,派别不少。老董和吴超是“心连心”,王义华和老曹多属于出力不讨好不受待见“逍遥派”,吴秋来是独领风骚的“掌权派”,阿宁是新兵属于“糊涂派”。   有派别,就有矛盾。当时,吴超对放电影深恶痛绝。原因是:一、复员回家坚决不干放电影的行当,本身老父亲就是当地电影公司的放映员;二、据老兵说,电影机内的氙灯烧热了有30个大气压的威力,相当于一颗手榴弹,能炸死人!每次放映前,吴超总是给组长吴秋来拿出各式的“软钉子”。由于吴超和我们的顶头上司上尉董越楣干事是铁杆儿,老吴先是告了小吴几次状,王义华和老曹也不满,后来也实在没有办法。   吴超的“忧虑”导致我对放电影心有余悸,有次从礼堂的阳台上偷偷将一只报废的氙灯投掷出去,结果礼堂前的水泥地被炸出一个核桃大的一块。“生死攸关”,再看放映机,早已不是开始的那种感觉。   时隔多年,大家各奔东西,每每想起,昔日的“瓜葛”,鸡毛蒜皮,已成趣闻,往昔的日子倍觉留恋!   一次被掩盖的事故   上等兵阿宁一进电影组,除了每天8遍号和7段音乐,管理礼堂,给政治处首长打扫办公室卫生,就开始和组长老吴以及曹福建、王义华这些老兵轮流搭档放电影。部队的礼堂是一个能容纳800人左右楼上楼下双层的礼堂,加上周边有几个大学,每次能卖些票。那天,我和王义华搭档放《白莲花》大概是描写一个女侠的故事片,我放1、3、5、7、9本,王义华放2、4、6、8、10本。   该死就该死在放映前没有再仔细检查一遍拷贝的顺序,当王义华把第2本行将放完时,本来,按照顺序应该由我切换到第3本,鬼使神差却一下子把第5本放了出去!一瞬间,放映洞口传出的影象信息告诉我们出了问题!停机!意味着一场播放事故!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王义华毕竟是老兵,见多识广,临危不乱!他果断抉择,冷静的指示我:第3本不放了,5放完了放4,4放完了放6,随后7、8、9、10就接上茬了!   剧情在神魂颠倒的延续,白莲花时而情窦初开,时而骑马开枪;时而与土匪决战,时而洞房花烛……   那部电影被我们播出拷贝的实际次序是:1、2、5(错误就出在这)、4、6、7、8、9、10;   电影一结束,我和王义华就迅速跑到楼梯口侦察消息。   “这片子没怎么看懂!”女的扬脸告诉男的。   “导演是瞎折腾,本来是今天的事,突然跑到30年后,还没整明白,30年后又折腾回来!”男的评论道。   “这片子就是老师讲的运用的是插叙插议的手法!”女的很聪明。   政治处许主任瑞海、副主任王占年背着手,闷着头,从我们身边离开了礼堂。我迅速立正,行注目礼,心说:“万岁!”   时隔多年,一直难忘,那会儿,实在是青春年少,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向《白莲花》的导演以及那场电影的观众说声:抱歉!   离开部队近20年,因人世间风风雨雨而对部队倍加怀念。心目中,部队一直是我心灵的家园,累也好、疲也好、倦也好,家,是最好的港湾。当年,离开时不懂得何为珍贵,就那样轻率地乘车而别。工作多年,每年数次进京,均要从那个我的第二故乡石家庄经过,每次,心随风驰的火车一道渐渐走近,越来越近、清晰可辨的是随着下车的人群一道被揪着的、撕扯的、按捺不住内心的躁乱。我知道,在我的眼前、我的内心、我的渴求,是欲穿透人群、穿透街道、穿透楼房深情地看一眼我的团队,哪怕是仅仅一眼,也圆了一个十团老兵多年无休止的一次次怀念!其实,仅仅穿越两股车道,就是石家庄车站行李房,李建军大哥的爱人常倩嫂子就在那里工作,每年的大年初一,李建军大哥总会打来祝福的电话。康政委家的嫂子就在车站不远的运输公司。岁月如歌,我知道,在我心灵的深处所蕴藏着的那个橄榄青青的眷恋;岁月如河,我知道,岁月的河可以冲刷掉许许多多的记忆,但在我情感的深处,永远挥之不去的是,在这个素有“华北明珠”美称的城市,有兰政委、许政委、王文兴、王志强、老董、徐维波、老吴……一个个我熟悉而时常怀想的人;在钢筋水泥构筑的丛林里,在我不朽的性格和良知深处,任何骄傲的摩天建筑也无法可比我的团队在我内心的伟岸。也许,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三十年直到我作古的前一瞬间,我依然会说:“从戎真好!我爱你——通信十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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