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根】想起年画（散文 外一篇）

　　一、想起年画　　 午后闲暇，去朋友店里拿了本挂历。　　 不知道别人都忙着什么，反正这个下午我是清闲的。阳光很好，天气不冷，索性惬意地走走。也难得闲情欣赏一下这个我生活了多年、坐落在巍巍中条山脚下的县城优美的景致。　　 山远远地横在那里，肃穆庄严。风有着这个季候适度的料峭，红肥绿瘦早已在晚秋的萧瑟中凋落飘零，山色苍茫旷远，那些光秃秃的枝干伫立路旁，沐浴着冬阳显得安静而不颓废，随风舞动着生生不息的热望。　　 沿着人民路，走过熙攘的擦肩，走过车流的交错，不觉间溜达至滨河公园。公园的草木有一半枯黄，也有一半含翠，遒劲的冬青树冷峻且盎然，该是冬天里最温暖的颜色了吧。很多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在追逐嬉闹，有悠闲地跳着交谊舞的男女，这公园真是人们茶余饭后的好去处。　　 一身黑色棉服的大爷迎面走来。　　 他用一口纯正的垣曲话说着：现在时兴这挂历啦，都不贴年画喽……并没有搭理我，自言自语着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嘿！年画！我真的忘干净了呢！　　 大爷这一叨咕，驻足回望他渐远的身影，愣怔着凝神着若有所思着，隐约间仿佛望到了儿时的年画。　　 那个时候过年，家家户户都贴上满墙的年画。庆丰收的，祝发财的，送子观音，八仙过海，连年有余，鱼跃龙门，红楼，西厢，还有伟人像……喜庆吉祥，满目琳琅。生动形象地反映着当时的民间风俗和民众的审美情趣。　　 那个时候过年，不管条件再艰苦、日子再难，都要拿出几角或是几块钱买几张年画贴在家里。似乎这样才有浓浓的年味！仿佛一年的劳作疲惫就随着张贴年画而消失的无踪无影，又仿佛来年的希冀就随着张贴年画而有了暖暖的丰盈。　　 记得小时候，我们家每年贴的最多的就是连年有余和毛主席画像。也有花好月圆啦，昭君出塞啦，印象已很模糊了。那连年有余的年画上白白胖胖的小子抱着大鲤鱼，着实喜庆！我会常常趴在那张鱼画上盯看好半天，甚至用舌头去舔舔它，垂涎地想把它吃掉。妈妈总是会疼惜地抱我在怀里：小馋猫，等咱们日子好过了，妈天天给你做鱼吃……　　 真是也就应了妈妈那句话，几经辗转，父母还就是做了半辈子水产生意，我当真是可以天天吃上鱼了，别说，我也没吃腻，依然爱吃鱼。却早就忘了小时候舔舐年画的情景。　　 随着改革开放，社会不断的发展，时代的变迁，百变千变，日新月异的生活让人目不暇接。越来越丰厚的物质生活，衣食住行都已远远地胜过了那个年代。我们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楼房，洁白的墙面取代了以往简陋平房里的报纸糊墙，谁还贴年画呢？有挂个镜镜框框的画，也极考究，土喽吧唧的年画自然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年，还是一如既往地过，只是我们开着私家车，玩着智能手机，数码相机，人云亦云地热衷着越来越多的西洋节，眼球里充赤着黄毒赌，文化垃圾的庸俗，茫然不知所措。扪心自问：我们幸福吗？我们快乐吗？我们健康吗？临近年关都是心生空落地感慨着年味的不咸不淡，百无聊赖。相形之下，贴年画的温馨记忆却是那样熨帖的踏实与安暖！　　 或许，年画实在称不上是国粹。或许，有一天，年画唤醒的纯善，融入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也不一定呢。　　 冬日午后，暖阳，挂历。　　 我想起了年画。　　 　　 二、爱的味道　　 友送的《东方散文》，闲来阅读，甚觉赏心悦目。每一篇散文都溶入了作者真挚朴实的情感，文笔清新优美，自然流畅，毫无赘复之嫌。　　 或许因为我是女人，或许因为我也爱喝一点小酒，又喜欢“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氛围，于是在这样清静的时刻，我很认真很好奇地走进了《女人与酒》。　　 作者是个不喝酒的女人，在和好友喝茶时，无意间听到了服务员的电话：“亲爱的，今天要是再能消费二百元，这个月的提成，就能给你买你上次看的那个有水晶钻的手机了，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不知道电话那端是怎样的一个人，让那个恋爱中的小女子心甘情愿地一点点积攒属于她们的幸福。作者想到了自己：也曾经那样在一次次的憧憬和努力中，一点点地实现自己的小愿望，只为握紧手心中的幸福！　　 仅仅是为了成全，成全那个为了一点点小希望而努力着的服务员，从来都不喝酒的作者点了两瓶二百多元一瓶的红酒，两个女人一杯一杯地喝着“与人为乐”的幸福！　　 仿佛在一点点揭开被岁月覆盖的年华，我始终也是这样感恩的生活，用乐施的心态宽厚待人，自觉地坚守“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善念，也常常感动得自己潸然泪下。笑着流出的眼泪，不是哀伤，而是柔软的心灵流淌出来的震颤的情愫！　　 那天，步行至滨河公园，路边有个水果摊，摊主我认识，每次见面都会微笑着打个招呼。　　 她摊位上的果子大都失了水分，可以想见光顾的客人极少。如今人们都习惯于去超市购物，路边摊维持生计，就显得不易了些。一边寒暄着，一边在她的摊位上挑了几个蔫巴巴的梨子。　　 跟她告别，一路悠闲，心情愉悦。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擦梨子边走边吃。说实话，真不好吃，我偷偷地笑了：是不是很傻？只为了照顾一下人家的小生意，花十二块钱买了三颗皱巴巴的梨子，居然还开心的不得了。这与那个不喝酒的女人，为了成全别人的小希望，破例点了奢侈的红酒是否有着某种相似呢？　　 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像甘露一样从天上降临尘世；它不但给幸福于受施的人，也同样给幸福于施与的人。　　 这个世界当真有着很多的美好，不是么，只要你我将这份美好珍藏心底，人与人之间会因着这些美好而友善相待，世界也会因为这些美好而更加温暖。　　 我嗅到了爱的味道，如酒醇香，如此简单！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