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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少年,春天离你很遥远(散文)

时间:2020-09-16 00:15
  少年,你肩头担着的应该是草长莺飞!   初听这句话,就被这寥寥数字触动。一种古典的清新浪漫和属于少年和春天唯美,在短短的一行字中缓缓流淌。脑海中也会随之映射出一个个天真烂漫的如花少年,沐着春风,在草木初显鹅黄的季节,或是折一枝新柳弄波嘻笑,或是枕一垅小丘仰看流云……这种种都无不让人艳羡!无论是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的稚子贪玩,还是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小女初长,都让人忍不住的给少年和春天画上等号。少年人的脸宠和心灵应是四季如春,那种从鹅黄浅绿,笑到深荫如墨的肆意,似乎也只和少年这一词有关。   可是,剥去这一层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浮想,今时的少年我却是怎么也羡慕不起来。因为新时代的少年,肩头担的从来不是草长莺飞,而是一座以各种希望为名的秃山!花样繁多的补习班,特长班,硬生生给一个个自由的生命套上特定模块,我们的少年看似茁壮,却只长成了别人喜欢的样子。二月于他们来说从来不是拂堤杨柳醉春烟的惬意,忙趁东风放纸鸢简直就是一种奢望。二月对于他们不过是又一学期的开始,背着比自己身体庞大的书背,捧着各种复习资料,奔走于各个课外补习班,就算窗外百般红紫斗芳菲,他们却也无暇举目。   记得刚给儿子报补习班时他对我说,他的轮滑鞋已经一年没动过了,看着他忧闷的眼神,我也纠结了一下,可犹豫再三还是给他报了名。或是真的希望他能成长的更优秀,或是自私的虚荣的只想做那个别人的孩子的妈;亦或是被眼下的一些怪象看怕了,却又不得不从流。我一边给儿子说,无论你成绩好不好妈妈都爱你,一边却极力的想让他成为别人家的孩子。所以,当有个妈妈告诉我,别相信教育大师那一套,孩子有个快乐的不受拘束的少年时,就会有一个不快乐处处受白眼的中年或晚年。还有个妈妈对我说,别看老师一个个喊着减负,可是又开设课后补习班,哪个学生不上就跟不上进度,跟不上就会被老师另眼相看。再说人家孩子什么都补,你什么都不给孩子补,将来进考场可是一样的试题,咱不能让孩子吃这个亏……   想想觉得有道理,别人家的孩子少年时刻苦学习,那将来走上社会也定是优秀的,会事业顺利人生通达,老去的时候手中有钱就不怕儿孙不孝……于是我便替儿子设想规划着他的一生,告诉他该如何努力上进,告诉他那些成功的人都是怎样头悬梁,锥刺骨。久了我一开口就是无休止的说教,丰富的古诗词我只能看到一寸光阴一寸金,只能看到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每天比闹钟还准时的叫儿子起床,还要给他刻画出一个古人闻鸡起舞的画面。就算是在这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季节,我能告诉他的却只是一年之计在于春,不可以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写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点悲凉,我到底是在为我的少年铺路,还是挖坑?草长莺飞于我是回忆曾经的年少时光,纸做的风筝,泛青的麦苗,田埂上刚露芽的小草。可是,于眼下这些从一个格子走向另一个格子的少年们,这却只是一个词,一个工工整整印在教材上的冰冷文字,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灵动和生机。这难道不是家长和社会在合力扼杀少年与春天独有的干净和浪漫吗?当我们在批评那被各种符号和字母包围的少年,人家七岁写《咏鹅》,你七岁背个《咏鹅》都背不顺溜时,我们可能不曾想到,古代那个少年是看着一个会动的生物,我们的少年七岁时看到最多的是钢筋水泥的结合体。   少年和春天自古同体,那懵懂、那干净、那明媚……那自在如风!少年本该拥着草长莺飞,荡着春江绿水,少年应该是能读万卷书,能行万里路。但是,如此少年,如此的诗意芳华,怕是只能存于古人笔下。      村居   清?高鼎   草长莺飞二月天,   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   忙趁东风放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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