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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勤劳女人(散文)

时间:2020-10-14 00:04
  几年前小区里来了一个卖菜的女人,她三十左右岁的样子,身材矮小而瘦弱,穿着已经过了时很不合体的衣服。皮肤很细腻,但每天的风吹日晒让她的脸红彤彤的,这让你感到她是那么地健康。她每天推着满满的一车菜沿街叫卖,她的脸上总带着温纯的笑容,因为从不短斤少两,价钱还便宜,居民们都喜欢买她的菜。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从不停歇,我敬佩她的毅力,更敬佩她的勤劳。有时买菜时就和她聊上几句,她说每天早上要一两点钟就去农贸市场批菜,去晚了好的菜就没有了,批完菜也就四五点钟了,一路走一路卖,如果卖得好到下午就可以回家休息了,如果卖得不好就要卖到傍晚了,那就没有多少时间休息了。所以很多时候我都选择买她的菜,希望她能早些回家。   每当星期天她的儿子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个和母亲一样瘦弱的男孩总是帮妈妈推车,男孩黑红的小脸上挂着汗珠。   我问女人,孩子不用去补课吗?现在很多孩子都在补课呀,他帮你卖菜不会耽误学习吗?女人说:不补的,我们家条件不好那有多余的钱让他去补课啊!他看我每天起早贪黑的太累,所以休息时就非要来帮我推车不可,他说:帮妈妈推一把妈妈就会省下一些力气,妈妈太辛苦了,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不让妈妈这么累。   每年的暑假男孩都一直在妈妈的身边帮忙,车上带着一个大大的水壶,渴了母子俩就捧起水壶咕咚咕咚地喝着,妈妈拿起毛巾不停的地给儿子擦着头上的汗水,母子俩走在骄阳似火的大街上是那么地渺小和微不足道。   几年过去了,女人没什么改变,脸上还是当初的样子,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依然还是那辆破旧的三轮车,还是那样的衣服,依然卖着她的那些菜。   有一天雨下得很大,女人穿着一件硕大的雨衣艰难地走在风雨里,我招呼她进屋来躲躲雨。我说这么大的雨为什么不歇歇啊,她说:早上去上菜时看着天气很好就多上了些,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菜上回来必须当天卖掉,不然会烂的,再说放一天也不新鲜了,明天就不好卖了。   我问她为什么不租个店面,或是摊位。她说:那样费用会很高的,她这样很自由。我问:这样你不是很辛苦吗?她说:她并不感觉很辛苦,每天都能挣一些钱已经很好了,而且已经买了一栋五十多平方的楼房,她心里已经很满足了。我问:好久没看见你的儿子了,他长高了吧?一说到儿子她满脸的自豪,她说;儿子已经很高了,而且在读高中,中考时她儿子在全市考了第二名,被市重点高中录取,并奖励两万元奖金。但省重点高中也来了通知,去省城可以免去全部费用。夫妻俩决定还是不要那两万元,把儿子送到了省里的重点高中。孩子很努力,一直名列前茅,所以她感觉很欣慰,她的脸上挂满了幸福的表情,她说儿子没让她操心,给她省了好多钱,儿子一个学期就花四百块钱。我以为她说错了,又问了一遍,是一个学期?还是一个星期?她笑着说:就是半年总共花了四百,因为学校吃住都是免费的,他就是买了一些课外书花了这些钱,要不然靠他爸打零工,我卖菜怎么供得起呀,现在好了,儿子不用花什么钱了,所以我才买了房子。   我说:你这儿子是怎么教育的?怎么这么优秀?她说:姐,我哪有功夫教育他呀天天忙,都是他自己在照顾自己,你也看见了,他星期礼拜还得帮我卖菜,他就是比较懂事而已。和她聊完我真是感慨万千,有很多人家养育个孩子就像背了一座山,整天是操不完的心,补数学、补英语、补语文、就好像没有不补的,一个月几千块钱花了,也没补出什么太好的成绩来,而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每天那么辛苦地去卖菜,但她的心情是轻松的愉快的。   她不曾拥有很多女人的美丽和时尚,更不曾拥有很多的财富,但她拥有一个让她骄傲的儿子,这是很多女人想拥有的,却很难得到的,这就是她人生的最大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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