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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风吹走诗里的每一个字(散文外一篇)

时间:2020-10-24 00:39
  一、风吹走诗里的每一个字   那天傍晚,光线疏朗,在海边山坡上看到一小朵不知名的花托着蕾,迎风摇着,很舒缓娴静又不失威仪的姿态。想人一生走来走去,这种姿态是一个人应持有的出尘情怀。并没有什么玄妙,寻常景色,一如每天菜里的盐、脸上的笑,不觉珍贵,却不可少。   以前最爱谈及流浪,于陌生夜色走过,任周身如电影画面疾飞闪过,我被自己放慢镜头于其间穿过,不需要意义,只是走过去。后来静默,想仿远山远水的阔寂与深幽,多少带着点对自我的挟迫。那时觉得自己生活的小城,像一块我提在网兜里的豆腐,白洁洁的,却早被我一路不停地兜来转去弄得支离破碎。于是心里号啕似的要弃下一走了之。   某天坐在公交车上,窗外闪现的熟悉的消失的人群与建筑,恍惚着不知自己在哪里。生命似日历,一页页翻过去的,不过是几个数字。我苦笑,开始做无聊的游戏,看车牌号。我继续穿行在那个小城里,每天骑着摩托车去不同的地方听会议,回来写新闻,然后发在早晚会过期的报纸上。路上不停地看着不同的车牌号,倒是那段艰涩生活中唯一的亮点。我告诉自己,要是在三个月里能看到两个相连的车牌号,就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有“彼此”这个词,而不是一个你一个我,孤单冷清地被时间转来转去,没有相遇。   是有奇迹的,我在一辆公交车上,看到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拦下了两个相连的车牌号码……心在霎时停止跳动了一般,当车再行驶,突然感觉只有我是静止的,而窗外一街一景,疾疾驰闪。   之后七八年里,我依旧在路上行走时会看车牌号,毫无意义,但我留了下来,并没有轰轰烈烈的一走了之。留下来的我,终于悟透一件事情,原来我们生活的城市,才是那个网兜,兜的是我们豆腐一样的心。   有一朋友成天飞来飞去,说他除了西藏没去过,哪儿都去了,他还说,去过的任何一个城市,他都没有逛过,全是陌生的。我一直觉得,那些喜欢旅行的人,以为他们的生命从此不一样,只不过是因为从自己的风景里走进了别人的风景,就如同别人从他们的风景里来到你的风景,都是过客。旅行确有它自己的意义,陌生带来的安全感是生命需要的一张车票。我没有离开,大概就是因为,我可以安心地拿着这张车票,永远不打孔,远方是陌生的,我自己的心也是陌生的远方,很安全。   以前一个朋友的姐姐让我写她的故事,说他的故事曲折离奇又惊心动魄,比电视剧好看多了。我信。我以前想过,如果每个人生下来天上就有一台属于自己的隐形卫星,可以拍到自己生活中的每一个细枝末节,老的时候,剪辑成片,肯定能看得人老泪纵横。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部喜怒哀乐的电视剧,可是,从头放,你会看到底吗?我们都喜欢在别人的电视剧里喜怒哀乐着。   无端端地想起写诗的少年时光,一首诗,被一场风吹,字乱了,散落在满山的草叶上,互相遥望,自成篇章自有美意。再被另一场风吹,天涯相隔,却言简意深。就算剩下最后一个字,落在山坡,开出一朵无题的花,迎风摇着……      二、与你试剑江湖,和她醉生梦死   岁月不饶人,还好的是,偶尔看到那些曾经心心念念渐次老去的名字,突然就懂得有一种情结叫怀想,也是一种安慰。   那个年代。   我总爱说那个年代,它是一个太久远的年代,年少无知,常逃课去社会上晃荡。回忆起那个时期最美好的享受就是“录相厅”,它是一个符号,一个时代、一段人生的符号。   录相厅里通常都很脏,狭小,一台电视上上演着江湖恩仇。在那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氛围里,一切年少的忧愁都可以抛开,是可以让“为赋新辞强说愁”见鬼去的。周围都是一些颓废的嘴脸,脸色灰青,走路摇摇摆摆,嘴上叨着冒着青涩烟气的廉价香烟,连珠泡似的骂着一句一句粗话。偶尔录相厅里还会上演现场版的“快意恩仇”,初出茅庐的青涩少年在这个时候会最快速度地逃离是非之地,但大多数“老江湖”则一边听着电视里呼啸的刀声,一边看着身边“你死我活”的拳脚战。   最令人回味的则是前排或后排坐着一个MM。MM的身边当然还有个他。于是,眼睛就不在那小电视的屏幕上了,而是身前或身后地转。那时的心情会格外地美妙,似乎那女孩就是为自己而来。所以,在那时,如果哪个女孩跟你去录相厅,基本上就代表了她的死心踏地。来录相厅的男女多不是为了看录相,或消磨时光,他们通常是刚认识不久的,感情需要热火升温的。而录相厅里颓废且暧昧的氛围是再合适不过了,你可以很容易学到这些情场老手的招数,先是摸“红酥手”,过不了多会就是“点绛唇”,而我们在一边只能“念奴娇”了。   念的最多的当然是李赛凤和吴家丽了。李赛凤一直是正派角色,好多港片里她都以“女侠”的形象除暴安良,而吴家丽则是妩媚噬骨的冷美人,她不动武,不动声色,却一样可以置人于“死地”。   李赛凤应该属于可爱的类型,算不得漂亮,但是在她清纯的外表下有一股力量,她让你相信善良相信美好相信正义。她没有吴家丽的媚,喜欢她更多的则是她在电影里展现的正义美。她是那个“打女时代”出类拔萃的人物,跟胡慧中都是霸王花。后来好像因为一次受伤影响了她的动作生涯,以至于若干年的今天,偶尔看到她的名字,突然就懂得有一种情结叫怀想。   那时,她经常和大岛由加利做搭档。大岛由加利面冷,李赛凤喜笑,二人互补,总会让武打电影有很多看点。其实现在我还真想不起她到底演的电影都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是铁杆粉丝,但是回忆那个年代,她却是不可动摇的。   她为什么不可动摇呢,我想主要是因为那时因为年纪小有太多的叛逆,喜欢的女孩子要有一些清纯,但她如果有陪你流浪天涯的资本,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今,当年的阿满,仿佛一转眼,就60多了。叹一句岁月不饶人啊,再想想年轻时的梦是多么的天真可爱。   吴家丽在很多影片中都是有点颓废的暧昧的冷艳,她美貌,性感,成熟,华贵,优雅,风情万种。可以想到很多词用在她身上都是再贴切不过了。现在很多名星也具备许多诱人气质,却总感不如吴家丽来得干脆而彻底。可能就像当年看《红楼梦》的感觉,今天再重拍,没有多少人有信心还会有那种喜悦了。   她一般做黑社会老大的情人,或者妓女。她在戏中,总是很有风度与分寸,也很冷静,眼睛里总是充满着渴盼与挑逗。那渴盼有时是对爱,有是是希望一场救赎。她性感,妖艳,一举手一投足都极有韵味,而且总感觉她是个误入风尘经受磨难的小女子,是需要英雄出现的。所以,偶尔看到她在戏中笑一下,便会令人开心。就像有的人说的那样,那一笑,是春回大地。   时而,又感觉她像一个大姐一样,那个年代很多看她戏的小男人都“需要”她,一种精神上的寄托,也希望可以与她醉生梦死。   我想,对于那个年代那些成天泡录相厅的人来说,他们都爱过这样两个形象,不一定就是李赛凤和吴家丽,但一定有这样两种形象的影星。她们真实地反映了很多人在那个年代内心世界的一些动荡、渴望、迷失、留恋。而究其实,哪个男人的一生当中没有过“那个年代”,他在爱情上,与你试剑江湖,与她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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