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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放下才能过去(散文)

时间:2020-12-16 00:30
火币网   一直以来,很欣赏几米的这句话:不论你生活在何处,和爱遇见了,就打个招呼;相逢了,就给个拥抱;分手了,就说句再见。不纠缠,不厌世,不对爱情恶言相向。其实,在我看来,无论爱情抑或友情,都应该是以心相交,以诚相待,以爱相处,以静相别。   ------题记   “叮咚!”   躺在床上认真地看着电视,听到手机微信的声音,伸手摸来,懒懒地点击打开。   “依茹,国庆几天假呀,计划好了去哪里玩没有。”竟然是语欣发来的信息。坐直了身子,认真地回复她的信息。   “还没定呢,放假景区到处是人,而且高速路上一定是会堵车的,真不知道去哪里才合适。假期到是不少,就是茫然得很。你呢,准备去哪里。”   “你说的情况我也想过了,要不这样吧,我们干脆走远点,去青海如何,三十号晚上出发,在青海玩上5天,然后回来好好休息两天,你觉得如何?”   “行程我都安排好了,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马上就订酒店和高铁票,不然太迟了就订不到了。开车太累,而且高速路上一定会堵车。”语欣发来了询问的表情。   “当然好啊,那就这么定了,我们一家三口,你要不要带上婧儿?”信息一发出,我又后悔了起来。   语欣是我一个远房的表姐兼闺蜜,因为才大我一两岁,所以我从没叫过她表姐,一直都这么“语欣、语欣”地叫着。小时候一起在乡下的外婆家长大,读书后虽然很少联系,但每年寒暑假,我们都会在外婆家度过一段快乐的假期。大学时,我们又在一座城市读书,后来,她又嫁到了我所在的县城,因此,我们便走动得更频繁,关系也就自然而然地更近了一层。可是,这几年,我们却很少联系,从妈妈口中得知她离婚了,不过那已经是前年的事了。离婚后,她没有主动联系我,我也没好去打扰她。   她的前夫是位不太安分的花心男人,但有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一副能讨得女人欢心的好皮囊。恋爱时,我就警告过她,这个男人不可靠,不值得向他托付终身,可那时的她却被爱情冲昏了头,因为这事,还和我闹过别扭。她的爸爸妈妈当时也极力反对,因为他们都不看好那个男人,但她却一意孤行,拗不过她的姨妈和姨夫只好松了口。于是,她眼里看好的看似幸福的婚姻,就从那天开始,让她尝尽了苦头。   语欣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平时有一说一,遇事不大善于变通,她是属于那种小巷子里扛竹竿,直来直去的人。而且也不会像现在的女人知道在老公面前耍些小手段,玩点小心机,不幸的是,她偏偏又遇到这样了一个这样的滑头男人,日子久了,当初的激情燃尽,新鲜的感觉慢慢过去,他自然就变得不再对语欣体贴也不再对她言听计从,他开始变得不着调,甚至夜不归宿,她和他争过、吵过,打过、闹过,可最后,他变本加厉地,从原先的夜不归宿变成了彻夜不归,于是他们的婚姻就这样在她的不甘心与无法忍受中不可避免地走到了尽头。   婚后的语欣发现,婚姻只是让她不那么孤单,但却让她尝到了孤独的滋味,因为有时候,那位不靠谱的表姐夫除了彻夜不归以外,常常还会对她拳打脚踢。她也知道了,婚姻只是让她产生了错觉,因为原本她以为,婚后这世上终于有一个人可以与她分担一切了,然而,很快她便发现,那位表姐夫能帮她分担的,与婚姻加给她的重担相比,那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她不仅要为他分担他家庭的负累,还要分担他在外拈花惹草带来的后遗症。或许是她过得太累,又或许是她父母的坚决让她下了决心,那个秋日的傍晚,她决绝地离开了他,但他却带走了他们唯一的女儿婧儿。   从知道她离婚开始,我就一直不敢联系她。一是怕触及她的伤口和隐痛,二是尽量避免见面之后,彼此间的不自然,毕竟,关于这段婚姻,曾经我有过干涉,也有过劝说,而且因为这个,我们还红过脸,这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她的执着却让她落到了这般田地,见了面,无论是我还是她,不免都会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堪,为了避免彼此间的尴尬,所以我选择了不主动。   一直就这样,我从妈妈那里间接打听她的消息,她大概也是从姨妈那打听我的消息吧,我不知道,也没想着去问,因为,我们两家大人间的走动也不算太频繁,妈妈的消息也都是每次电话里从外婆那得来的。   就这样互相不联系大概有三四年的时间了吧,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偶尔有了点空闲,我会想起她,翻起曾经的照片,也会念起她,不过那也就是一闪之间的念头;不多想不是因为不牵挂,也不是因为不想她,只是,我们都知道,生活中的许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所以我们只好选择放下。   对于我,我想她也许也是同样的想法,偶尔应该也会想起,或许她曾经拿起过电话,或许她曾经已经走到我家楼下,或许我们常去的咖啡馆里,我刚走她就坐下。因为,她毕竟是一个人,逢年过节她会更孤独,还因为,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她,她那个人,除了过于刻板,遇事还总爱钻牛角尖外,有时一根筋转不过来,她会整晚睡不着,一定想把那件事想明白了,她才肯安心地睡下。把她说成是那种永远走不出别人为她画就的圆的人,我想是一点也不为过的,所以对她我不劝解,也不主动找她,我怕我主动了会让她觉得我是在取笑她,或是在可怜她。于是,就那样彼此知道近况,但彼此不打扰不干涉,淡淡地关心深深地挂念着。   习惯性地,春节时,我们都会回老家过年,也总是会去给长辈们拜年。今年春节在外婆家拜年时,我遇到了她。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看上去气色很好,身材比以前略微瘦了些,但却比以前丰满了许多,脸上透出的是那种健康的红润,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和味道,她浑身上下洋溢着快乐的气息,这让我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让我吃惊的不仅是她外貌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她的言行,外婆家的客厅里,她谈笑风生,话语幽默诙谐,谈吐里没有了过去的唯唯诺诺和人云亦云,而是多了几分自信和肯定。她的眼神也不再似以前恍恍惚惚、躲躲闪闪,而是充满了骄傲和优越的神情。   “怎么样,我是不是变了好多。”那天看到她,她大声地向我打着招呼,并朝我走来。没敢太直接地问她,只是含含糊糊地张了张口,她便知道我想问什么。   “那段时间我确实是挺消沉的,我感觉到天都快塌下来了,那天,我吃了安眠药准备就那么悄悄地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世界。”   “碰巧那天女儿病了,他带她回来取落在我这里的病例,于是,我又活了过来。病房里,做义工的一位阿姨知道了我的经历,一个劲地骂我是傻子,用她的话说就是:美好的人生是用来享受的,不是用来糟蹋的。那天她问我有没有看过电影《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知道我没有看过后,她让我出院后回去看看。她说:生活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值得我们去花费精力,与人生的草原相比,爱情不过是一朵小花,一颗小草而已。”   “后来知道她也曾离异并单身多年,但是多年来,她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一直行走在前行的路上,曾经她是一名骑行队的队员,现在她仍在坚持骑行。离异之后,她找了几份工作,闲暇之余,她一直坚持做义工,医院、学校、社区,总之哪里有需要她就会去哪里。”   “出院时,她留了电话和地址给我,让我身体恢复了差不多时去找她,她要帮我找回生活下去的勇气。就这样,我加入了义工队,也加入了她所在的骑行队。”   那天,她如数家珍地向我说起了她的行头,她的装备,那天,我怀疑过自己的耳朵也怀疑过自己的眼睛。她说,加入骑行队时,她花了三千多块钱给自已买了部捷安特770,她说她曾经骑着那部捷安特770和骑行队的队友们连续八小时以每小时23公里的速度骑行184公里的路程,连续骑行八小时没有掉队,她说八小时骑行184公里的路程是她的第一次尝试,当时,除了那位阿姨,别人都说她不行,她也曾经怀疑过自己,但她却充满信心地说了句:我试试。最后,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有那么顽强的意志和耐力。   那天,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很平静,而我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开始对她肃然起敬,我发觉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表姐快要变得让我不认识了,不知不觉中她已成为我敬佩的偶像了。   “真没想到,原来,别人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原来,一个人的世界也可以是很精彩的。原来,自己也可以成为自己人生路上最美的风景。”那天,从外婆家分别时,她若有所思地和我说了那么几句。   曾在一本书看过这样一段话:“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不停放弃的过程,放弃童年的无忧,成全长大的期望;放弃青春的美丽,换取成熟的智慧;放弃爱情的甜蜜,换取家庭的安稳;放弃掌声的动听,换取心灵的平静;放弃痛苦的选择,换来生活的安定。接受与否,有时,我们无法选择,爱因为不能拥有而深刻,梦因为不能圆而美丽,人生,也是因为有残缺而成就了一种缺憾的凄美。”   当我们能够放弃不舍,做到简单从容地活着的时候,我们的生命低谷就过去了,放弃,有时是为了换取更大的空间。比如表姐,如果她一直坚持,一直不肯放弃,或许,她还生活在那个阴影里,而受伤的只能是她自己。   其实人生一直也都是这样的,当你被无情的命运抛到谷底的时候,当你抚着伤痕累累的心试图爬起来时。当有人向你伸出友谊的手,当有人向你投以微微一笑时,你便充满了信心,充满了力量。此时,看到一棵小草,你都会觉得它在向你招手,看到一朵小花,你也能闻到那花儿吐露出的点点芳香。当你找到了重新站起来的支点,当你爬起来重新上路的时候,你会发现,只要你放下过去,人生路上,你一定会遇到不一样的风景。其实,那时,你已经成了别人眼里最美的风景。   一直喜欢白落梅的句子:“给我一段老时光,独坐在绿苔滋长的木窗下,泡一壶闲茶。不去管,那南飞燕子,何日才可以返家。不去问,那一叶小舟,又会放逐到哪里的天涯。不去想,那些走过的岁月,到底多光是直,多少是假。如果可以,我只想做一株遗世的梅花,守着寂寞的年华,在老去的渡口,和某个归人,一起静看日落烟霞。”可是,我知道,我们都是食人间烟火的凡夫俗子,我们的生活中总会有太多的无奈和烦恼以及忧伤充斥,我们不可能避去生活的真空里,因为生活中有太多的选择与开始要我们去面对,适当的时候,适时地放下,前行的路上,或许我们才能遇到更好更美的风景。行舟在生活的河里,也很难做到一帆风顺,有时,我们还没有做好防范,就已遭遇了险礁暗滩和狂风暴雨的侵袭,但此时,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选择另一条途径,也许,另一条路上,我们会遇到更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   “婧儿跟着她爸爸去了香港,我带上男朋友如何?”几个呲牙咧嘴的笑脸紧随着一串俏皮的字符之后。   “你在忙吗,看到信息后记得回复我哦。等你,亲爱的!”   “叮咚”、“叮咚”的信息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拿起手机,看到了语欣发来的几条信息,不敢犹豫,快速地回复了她。   “嗯,好,那就一言为定啦。”   “好的,下周见!”   调皮、拥抱、挥手的微信表情中,愉快的假期行程就这么愉快地被敲定。   放下手机,突然间又想起了席慕容多年前诗里一句话来:“这世上,最深不可测的是人心,抓不住的是缘分,无法左右的是命运。”   命运真的是无法左右吗?我不信。自嘲地笑笑,摇了摇头,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在着迷的电视剧《伪装者》上去。   ……   《圣经》中写道:“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开启另一扇窗。”所以有的时候,放手,不一定就是失去。只要你别丢失了自己,人生路上,你一定会遇到不一样的风景。其实,有时候,你自己就是人生路上最美的风景!   ----后记         2015.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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