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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对待父母,不要轻易许诺(散文)

时间:2021-05-04 01:34
火币网   我正在录入合作医疗,突然电话铃声大叫,也没仔细看来电显示,顺手抄起电话,然后慢悠悠的一句:“喂!”思绪还沉浸在工作状态中没走出来,“还没走呢?”“去哪?”听出是妈妈的声音,我一愣,随口接道。“回家啊。”“回家?现在?”“前天给你打电话,你不说今天回来吗?”“我……”我真的说过吗?前天?前天?……哎呀!想起来了,前天和同学正微信聊天的时候,妈妈打来电话,问我哪天回家。我随口说:“后天吧。”由于心不在焉,所以把这件事给忘了,真该死。“我把饺子都包好了,羊肉馅的,你俩快回来吧。”妈妈热切地说。“妈,我在录合作医疗,回不去,你和爸爸吃吧。”“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回来吃吧,吃完就走。”“来回好几十里地,明天要交活,我怕录不完,再说,天这么冷……”“那好吧。”过了好一会,我才听到妈妈那失落的话语。我仿佛看见她慢慢地放下电话,慢慢地走出去,仿佛看见那双失望的眼睛,甚至眼睛里那一层水雾,还有那颗失落的心……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每一次回家,爸爸、妈妈都会围在我身旁,嘘寒问暖,笑眯眯地用眼睛看着我,仿佛我已经离家太久太久,看看我是胖了还是瘦了,眼波里流动的那份温暖和疼爱,我想,除了父母,任何人都给不了。   他们也许什么都记不住,但肯定会记得你已经多少天没回家了,会记得你答应的回家的那个日子。   从此,我再也不会轻易地告诉妈妈哪天回家,如果告诉她哪天回家,就一定会回去。我不想让她再焦急地盼望,无谓地等候,最后自己捧着一颗失落的心慢慢地挪回屋里。其实我们答应的每一件事,尽管他们嘴上说不用,可心里还是很希望我们能办到。   记得入冬的时候,我曾经说过要给妈妈做一条棉裤,妈妈的薄棉裤已经穿两冬了,不太保暖,厚棉裤她嫌太厚,穿上发笨,又加上今冬不是太冷,所以她一直没穿,去市场买一条她又嫌一层薄绒,不如棉花的挡风。我说的时候,她一直说不用不用,可当我把一条崭新的棉裤交到她手里的时候,还是看得出她满心的欢喜和一脸的幸福。还有妹妹每一次说给他们买皮鞋,他们都说不用,弟弟每一次买高档的酒,他们也说不要,总说太浪费,不让买,他们也确实是为我们考虑,怕花钱、怕费事。可当皮鞋穿在脚上、酒喝进嘴里的一刻,那一份小小的喜悦和浅浅的满足还是尽情地展现在他们皱纹满布的脸上,因为他们收到的不仅仅是一件衣服或一瓶酒,而是儿女长大成人后的一份孝心。哪一个父母会真地拒绝儿女的孝心呢?   作为子女,我们不要轻易许诺于父母,不要给父母太多可望不可即地承诺。许诺和承诺永远都是庄严的事情。办不到的事,不要轻易说出口,给他们一个很渺茫的希望,让他们心存希翼,怀揣念想,却久久落不到实处,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留下的只是失望。   对待父母就像对待孩子一样,不能随便敷衍他们,也不要随意去“欺骗”他们,哪怕你的初衷是好的,有时善意的谎言一点都不善良。因为你欺骗的是两颗爱你疼你信任你的心,让他们满怀希望又遭遇失望。   不要随口对他们说:“某天某天我来接你们去我家。”除非你早已收拾好房间,准备好被褥,恭迎入住。   也不要说:“我五·一放假回家,我十·一放假回家……”除非你已有十足的把握,只等启程。   更不要说:“我带你们去哪哪玩”。除非你已经计划好行程,买好车票,只待出发。   父母老了,他们也像孩子一样,我们说的每一句话,他们都会当真,不是他们已经失去分辨真假的能力,而是因为心中的爱已将他们的智商淹没为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已成了父母盛情邀请、电话预约的“贵客”。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会滋生些许地悲伤。   不要剥夺父母的成就感。   婆婆去世早,公公就在我家和小叔家轮吃轮住。头些年他身体好的时候,时常帮我们干一些农活,后来年龄大了,我们就不让他上山干活了,可他在家也闲不住,总是为我们做饭,而且时不时会说:“要是我不在这,你们回来现做饭,得贪多大的黑。”我和丈夫点点头,表示肯定。次数多了,便也不再当回事,只当他老了,爱唠叨。   今年,我的爸爸妈妈也不种地了,收秋的时候来我家呆了四天,帮我们干了四天活。妈妈也是这么说:“如果我们不来,这个活你们还得多干一天,那个活还得多干半天……”我和丈夫没说什么,只是“嗯嗯”了几声。   等他们走后,我和丈夫说起此事,再联想起公公在世时说过的话,忽然茅塞顿开,原来他们是在证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尽管我们年龄大了,可我们还有用,还不是你们的累赘。想明白这个道理,就记起公公在世时不让他上山干活时,他急扯白脸的神态,原来是在证明自己不吃闲饭,对儿女还有“利用价值”。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酸楚,怪自己没有早一点悟透这个道理,不知不觉中剥夺了他的成就感。其实他们就是老小孩,也需要我们的表扬,通过我们的肯定来找到自己的成就感。我们为何要吝啬夸赞的语言,为何要把这种语言只用在孩子的身上?要知道我们的父母也需要这种语言,甚至比孩子都需要。当他们帮我们干活的时候,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就不要阻止他们,让他们去做,也许那是无关紧要的活,也许对我们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可只要他们高兴,只要他们觉得有价值,只要他们愿意干,就让他们去干,而且不要忘了适时地奉上我们“谄媚”的语言,哄他们开心,满足他们的成就感。什么是孝顺?孝顺就是顺从父母的意愿,在不违法不悖德的前提下,他们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人曾说“人生的暮年,儿女是父母的太阳。”在父母的那一片天空,也许我们做不到照到哪里哪里亮,但我们一定要做到照到哪里哪里就有爱,就有温暖。   不要嫌父母麻烦。   有一次,和一个本家的侄媳妇聊天,她的母亲早已去世,父亲因患脑血栓生活不能自理,吃喝拉撒全靠儿女侍候,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轮流当班。她说,侍候的时候,觉得特麻烦,有时候心情不好,就冲父亲吼几嗓子,可父亲只是看看她,什么也说不出,而眼里满满的却全是泪水,每每这时,她也后悔自己地言行,可有时又控制不住自己。前年春天,卧在床上八年的父亲终于撒手人寰。可她却没觉得轻松,忽然觉得心都被掏空了,家也没了,以前兄弟姐妹个把月就能见一面,而现在如果没有特殊的事,都在自己家过自己的日子,无论闲忙,都不再团聚。逢年过节的时候,看见别人有说有笑地回家看望父母,她却走里走外地站不住脚,心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紧紧地扯着,扯向远方,因为远方有一方青冢,因为那方青冢里躺着再也不会麻烦她的父母……说到这里,她泪流满面,哽咽无语。   是啊!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兄弟姐妹是一家。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兄弟姐妹是亲戚。真是这样。   每每读到这两句话,我都要心酸落泪。我们总以为属于他们的时间还很多,一切都来得及,却没注意到他们的皱纹已经越来越深,白发已经越来越多,背已经越来越弯,语速已经越来越慢,表达也越来越不完整。说不定哪一天当我们和他们说再见的时候就真的不能再见了。   懵懂无知的时候,我们总以为父母是无所不能的,自己做不到的任何事,他们都能做到,可当我们长大以后,特别是当我们做了父母以后,我们才深深的知道,我们在成长过程中所提的每一个要求,哪怕是每一个有悖常情地苛求,都曾怎样牵动过父母的心?无论多难,他们都会竭尽所能来满足我们,现在,他们老了,该是索取回报的时候了,可是他们却尽量自己解决问题,不愿给我们添麻烦,实在解决不了,也只是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任我们地摆布。为了迎合我们,他们在我们面前变的小心翼翼,唯唯诺诺,诚惶诚恐,陪着笑脸,孩子般地讨好,看着这样的父母,我们除了心疼,哪里还能嫌麻烦?其实父母需要的不是离世时的悲歌哀调,也不是坟前的“金银财宝、高楼大厦”,他们需要的只是在他们有限的余阴里我们的不离不弃和倾情陪伴。   少上一会网,少聊一会天,少K一会歌……多抽出点时间陪陪他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给他们买一些吃的、穿的、用的,不要给他们太多的钱,因为节俭惯了的父母舍不得花。趁父母还能麻烦我们的时候,就让他们麻烦吧。当他们不再麻烦我们的时候,我们和他们也就只有梦中相见了。   龙应台曾说过: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用追。   其实,哪有那么多的来日方长,一不小心也许就是后会无期,剩下的恐怕就是“此恨绵绵无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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