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空气是越来越糟糕了,天气死沉着,没有风,萧索着。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没有工作。恒裕撅着嘴,
面试后的情况,恒裕比考官还清楚。
看的见,看不见的,有什么价值可以耿耿于怀。
口袋里面,money数直线下降,可是工作还是高不成,低不就。
恒裕撅着嘴,望了望天空,无力的又垂下了头。
恒裕是h大学的中文系毕业生,读的是文秘,实习是编辑。
或许是自以为
文学文字功底不错,毕业后的他一心向往做
文学方面的事,可是“潜规则”下的普通蚂蚁们,生活怎能一帆风顺,所以恒裕心思很低沉。每每回想起先生鲁迅的话:人必须生活,爱情才有附丽。他比谁都感同身受。
今天,一家报社,打电话通知懵懂中恒裕去面试,恒裕很惊讶,因为他很清楚这家叫d的报社,上届的一个学长曾经去那里实习过,至于社内情况,恒裕苦笑了下。
房子是恒裕花了半个生活费租来的,不大,够用。如果人没有饥饿的这个缺陷,他可能是标准的宅男。满房子堆满了书和便笺,一张不大的床,一台电脑,一个懒散的人。
什么是生活?或许,恒裕自己晚上做梦时常常会想,可是只要天色微亮,他的“自省”也会随之束之高阁。
起来到开电脑,他只用五分钟,他心思丝毫没有去面试的想法。因为他觉得报社与他的文学梦有很大的差距,所以他犹豫。去与不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斟酌的,恒裕点点头,对着电脑,还是先看看网上情况,再说吧。
开机还是一如往常的顺利,电脑是毒瘤,可惜他已经病入膏肓。
上网步骤很简单:登qq、看新闻、登开心网、登博客、登人才网。
很显然恒裕心中,人才网对他来说是下俗的。或许,也许是心存着那份看不到的希冀,他总是期盼着有一天能遇上那个赏识自己的伯乐。所以怀才与怀孕是一样的,只是怀孕有期限,怀才没有期限。
恒裕为了堂而皇之的理由,奔波了几个月,效果不是很明显。
弄完这些俗套的事,恒裕再此与电脑面面相觑,很明显,他在思索报社的事。
其实关于d报社具体大概,恒裕还是没有底的,他对这家报社了解完全是二线消息,靠谱度说不准。或许,也许是因为目前的状况,恒裕开始怀疑自己文学梦。生活与文学显然是不能等同的。
去吧,恒裕戳着眉头依依不舍的关上了电脑。
报社,离恒裕住的地方有点远,早上电话通知的是9.00钟面试,恒裕出门时已经是8.40了,显然恒裕虽然下定了决心去面试,但是他已经在间接性的在打退堂鼓了。
坐上公交车,恒裕习惯把自己头往窗户外看,理由很简单:一是往外看可以看到一些城市路标,便于认路;二是向外看可以逃脱掉让座的危险。
还好,公交车外城市还是一如既往演绎着热闹。恒裕出神的看着,
一队送殡的车队出现在城市十字路口上,恒裕不禁探了探头,好奇是人类的天性。
送殡车队很长,把路口堵住了,公交车停住了,车上有一些人是赶着坐火车的,吵闹声一时充斥着整个车子,恒裕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思绪还在那一队送殡车中,在中国人意识内,有一种说法:外出遇上白事,会有好运的。或许恒裕也想到了,他的视角还依然停止在那送殡车队里。
不慌不忙,花了40分钟,恒裕终于走下公交。报社在对面街上一个电视台内,恒裕吐了口气,扶了扶眼镜。
报社是y市的一个都市报,没听说前,恒裕还几次向它投稿,可惜都没有反应,后来听学长一番解释,恒裕对这报社感觉自然更加不好了。
恒裕拨通了上午打电话过来的号码,里头是个男的,恒裕呆呆听着他念叨。几分钟后,恒裕终于知道报社在四楼。
一份简历,一个人,恒裕推开了报社的门:报社不大,具体说挺小的,而且似乎没有几个人在当他存在,恒裕上来十几分钟后,没有人理睬。恒裕不禁吐了口重气:这谁负责,我是来面试的。
也许这一重气起到了效果,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你是来面试的?叫什么?
恒裕。
有简历吗?
有。
恩,你跟我来一下,我带你去任总那里。
好的。
恒裕扶了扶眼镜,跟着眼前中年男子走进一间看似不错的办公室。
任总,来了个面试的,你看看。
哦。
任总,你好。
恒裕礼貌的问候了下。
恩,h学校毕业,中文系,不错,有过这方面经验吗?
有,曾在s杂志社做过半年的编辑。
哦,恩,那还成啊,可以试试。
啊?!恒裕不免惊讶了下眼前这位叫“任总”的人。
既然任总说话了,那小伙子你明天就过来上班吧,只是有一点要跟你说清楚,进报社要叫500的押金,而且是没有底薪的。
没底薪?那工资从何来?恒裕惶恐到,
呵呵,这个可以从稿费和版费以及广告业务提成中获得。
恩??恒裕瞪着眼睛。
因为他知道刚刚说及的三种费用合计起来是多么的“乐观”。
恒裕木讷了下,这不是要人白忙活吗?就凭着这些个费用,生存还有意义吗?
恒裕突然明白,为什么他刚刚在报社门口站立那么久没有人理了,
生存,生机,生活?六个重重的大字把恒裕压的喘不过气。
恒裕,回了回神。眼色迷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是生活?什么叫做“残忍”?
报社,任总用狐疑的眼光看着眼前的恒裕:
你是不是觉得没兴趣,你考虑下吧,反正还有很多人。
中年男人惺惺的。
恒裕,扶了扶眼镜,
谢谢你的好意,我回去考虑下吧。
恒裕,一个人,走出了貌似监狱的d报社。
出来时已是晌午,路上阳光很足,恒裕习惯性扶了扶眼镜,他似乎突然明白了生活的意义,也似乎觉醒到了什么,
生活没有优惠券,只有一张张布满血色的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