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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舌尖上的童年(散文)

时间:2020-01-17 00:56
  【大白兔奶糖】   同事家的孩子结婚,挨屋发了包喜糖。糖果花样繁多,形状各异:有圆的,有方的,还有长条的;有软的,有硬的,还有酥的;有花生味的,有水果味的,还有奶油味的,包装精美,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看着堆放眼前的糖果,不知为什么只是觉得好看,好闻,却怎么也想不出它有多好吃,甚至连剥开看看,尝尝的冲动都没有。   不由想起了儿时记忆中馋得直流口水,做梦还抱着的那块软糖,应该叫大白兔。忘不了那种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味道,至今记忆犹新。   小时候家里穷,偶尔能吃上一块水果味的,硬棒棒的糖块就会高兴的不得了。至于奶糖在自己印象中只是一只大白兔,一个概念,一种奢望,听说过,没见过,更不可能吃过。   记得第一次看见奶糖是和妈妈去赶集,妈妈带我去了乡里的供销社。进了供销社,我在柜台的最南端发现了那只大白兔,双脚一下子定那了,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柜台,怕它跑了似的伸手就要去抓。   妈妈一回头看到了我,急忙去拉我的手,可任凭妈妈怎么说、怎么喊、怎么拉我的手也无济于事,我就是不放开大白兔。当时就一种念头,一定要拥有它。   还好,屁股挨了两巴掌,换回了一块糖果,可我到现在也觉得,值!我终于抓住了那只大白兔。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摆弄着它,爱不释手。回到家依然不舍得吃,还是左看右看。   妈妈抚摸着我的屁股,又爱又怜地说,吃吧,等家里宽裕了,给你买很多大白兔,让你吃个够。   我当时只顾傻傻地看着大白兔,没有去看妈妈眼睛里有没有含着泪花,但我想,一定有的。   于是我才肯吃。终于尝到了奶糖的味道,那跳跃状的大白兔,那股香甜甜的滋味,那种不可言语的喜悦,成了我童年的味道,记忆的主题,难忘的回忆。   与妻子谈恋爱的时候,经常会给她买大白兔奶糖。她嗔怪我把她当小孩,也说巧克力多浪漫。   我给她讲一个男孩在童年里,是如何梦寐以求一颗大白兔奶糖的故事。听完之后,她紧紧地拥抱了我,大白兔奶糖伴随了我们恋爱的时光。      【烧饼】   我爱吃烧饼。爱吃那种吊炉打出来的烧饼,特别是新出炉的,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满嘴的酥,滚嘴的烫,满是芝麻的香,烤肉的香和那烟熏火燎的糊焦味儿,叫人回味悠长。   隔三差五我都会买几个解解馋,偶尔还会吃出童年的味道和鲜为人知的贼性味儿。   小时候家里穷,饿了除了用棍子从房上捅几块白薯干充饥,真不知道还有烧饼这东西,没听过,没见过,更不可能吃过。   第一次听到烧饼这个词儿,源自一位老头儿。   恍惚记得当时我们几个小伙伴正在大街上打闹,迎面过来一位老头儿。   老头儿推着辆洋车子,后车座上拴个大竹筐,应该和现在卖豆片的那种筐相似。竹筐上面还捂个大棉被,严严实实的,好像里面装着什么宝贝似的,边走边吆喝“烧……饼”,声音洪亮如钟,前抑后扬,悠长有韵,且拉着长音,很好听。   当那个筐从我们身边经过时,飘出了一股一股的香味儿,把我们几个顽童吸引住了。大家顿时失去了打闹的兴趣,探着头,吸着鼻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筐,如一群饿狗见了食儿似的尾随着。   这是第一次听说了烧饼这个词儿,只是闻到了味儿,不知是啥东西,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是用来吃的,应该很好吃。   那个老头儿每隔几天就会到我村来,所以每当听到“烧……饼”的吆喝声,我们几个就仿佛听到了集结号,立马集结到位,尾随着老头儿,学着他的腔调一起吆喝“烧……饼!”   老头儿每一发现我们来,就加强戒备,一只手推着洋车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护着后面的竹筐,生怕我们偷抢,连吓唬再笑骂地把我们哄走。   久而久之,我们和老头儿混熟了,经过几番交涉,达成一致意见,只要给我们看看烧饼啥样,以后就不捣乱,不起哄,不学他吆喝了。   老头儿很爽快,从筐里摸出个烧饼,两指夹着,在我们每个人眼前晃过一遍。那时才知道,那个圆圆的,扁扁的,皮上顶着芝麻,底儿下黑乎乎的东西叫烧饼,终于见到了,即便没吃到嘴,也是欢喜极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烧饼的老头儿太抠门了,我们一群小伙伴陪了你那长时间,怎么也该奖励我们每人一个烧饼呀,哪怕我们一群奖励一个,也不会再发生下面的故事了。   看过了烧饼,闻到了香味,见识了庐山真面目,但是毕竟还没吃过呀,怎么能满足孩童那种好奇,求新,特别是解馋的欲望呢?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之后,一听到吆喝声,我们一改明目张胆的尾随,变为偷偷摸摸的潜伏。我们通过多次侦查发现一个规律,老头儿每次来的时候,几乎卖不出去几个烧饼,转悠一会总爱去找本村的一位老爷爷聊天。可能他们是老相识,老相好,一聊就是半天,把那辆车座上面拴着筐,筐里装着烧饼的洋车子,就停靠在老爷爷家的房山上,他就进屋聊天喝水去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终于有机会动手了,偷偷地摸进了院子。   当时我们几个约定好了,盗亦有道,每人不许多偷,只能两个,偷完就跑。   小伙伴们蹑手蹑脚地拿了两个烧饼,然后兔子似的跑到一僻静地儿,不待喘过气来,三口两口狼吞虎咽,一会儿烧饼就消灭掉了。   当时就一个感觉:香!终于吃到烧饼了。至于以后老头有没有发现烧饼少了,有没有找我们几个算账,记不起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也很不好意思,但是也不能全怨我们,谁让你当时那么抠门,不每人奖励我们一个呢,以至于你还多损失了几个烧饼。可再一想,那时候大家日子都清贫,卖烧饼的老头也不见得舍得尝一尝又香又酥的烧饼。   所以,只想对早已经作古的老爷爷说,少时不懂事,对不起啦。   如今,依然迷恋烧饼的味道。老家这边有立夏吃烧饼的习俗,每到立夏几乎家家都要买几个,所以到立夏那天烧饼生意特别火,甚至有时到一“饼”难求的地步。   到底为什么立夏这天非吃烧饼,据说和三国时刘备的夫人有关。其实那只是个传说,无从考究,也无需考究。但是至少说明一个问题,三国时期就已经有烧饼了,祖祖辈辈往下传,传给了武大郎。不知大郎的火烧和烧饼是不是一码事,姑且认为是同类产品吧,并且作为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演变到现在要在立夏那天吃烧饼。   我个人认为吃烧饼除了预示着顺当、吉利外,烧饼流传至今的一个重要原因,其实就是两个字——好吃!至少我们七零后的大多数人还认为好吃,至于八零后,九零后就不好说了,我们的子辈零零后更不敢恭维了,他们爱去的地方是肯德基,麦当劳,啃着汉堡,喝着可乐才潇洒,才洋气儿,至于烧饼,对他们来说,可能有点陌生,有点土了。   在这个汉堡与烧饼共存的年代,我们无法用好与坏,对与错来评说,是社会发现的必然碰撞。我只是想提醒下我们的子辈们,别忘了我们的国家有个传统节气叫立夏,记得立夏那天吃个烧饼就行。   我偶尔也会给女儿讲讲,关于大白兔奶糖以及烧饼的童年轶事。女儿笑过之后,会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很郑重地对我说:老爸,我真想走进你的童年,品尝你品尝过的舌尖上的美味。   我笑着说:女儿,说是舌尖上的美味一点不假,不过不能叫品尝,因为我小时候物质匮乏,大白兔奶糖或者烧饼,那时还算稀罕物,不是随手可待,只能偷吃。   女儿也开始笑:所以才那么香嘛,老爸,我们去买烧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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