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暴雨无情人有情（散文）

　　6月23日的傍晚6时许，一场倾盆暴雨袭击了鄂西北重镇襄阳市。一霎那，天昏地暗，雷电交加，9级大风呼啸而来，吹断了不少行道树，吹飞了多少广告牌。狂风暴雨整整肆掠了一个多小时，刚刚变小，外出查看水情的人们借着微弱的路灯灯光依稀看到襄阳科技馆家属院新楼楼顶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在晃动，他俩艰难地撑着一把雨伞，依稀听到他俩呢喃地在说着情话，间或可以听到微弱的笑声。　　 不言而喻，是两位年过古稀的老人——男的就是我，女的就是我的妻子樊灵芬！　　 在这恶劣的天气里，我们为何在这7层楼的楼顶？原来楼下就是我们的家。　　 当狂风暴雨袭来的时候，我们正在看电视，电视上出现暴风雨来临的预警。我们当即关闭了电视，逐一检查各个房间和阳台的窗户，看有无漏雨。房间和阳台尚好，然而当妻子走进书房时，她大声喊我快来看看，急切地说：“不好了，书房在漏水！快拿水桶来接水！”说时迟那时快，我急急忙忙找来几个水桶和盆子，到书房一看，只见从楼顶顺着暖气管漏下来的雨水哗哗地朝下流淌。于是，妻子趴在地板上用抹布不停地吸擦地板上的雨水，然后将雨水拧到水桶里。雨越来越大，顺着暖气管流下的水越来越多。我因为腰椎做过手术，弯腰困难，帮不上忙，站在一旁干着急！这时妻子“发明”了一个好办法，就是将一块抹布缠到暖气管上，抹布的末端留下一布条，下面再接一个水桶，于是雨水就源源不断地流入水桶中。当水桶中的雨水满了的时候，就更换一个空桶继续接水……我的任务则是将接满水的水桶到至卫生间里。　　 我们整整“奋战”了近一个小时，顺着暖气管流下的水有增无减。怎么办？妻子建议请人来维修房顶。请儿子，儿子家离我们家较远，天黑雨大，儿子一时也赶不过来；请科技馆门卫师傅，隔行如隔山，他不了解房顶的排水系统，如何能修好。求人不如求己，我当机立断，跟妻子说：“我自己上楼顶维修！”我边说，边找来一把军用铁锨，找来一个电力不太足的手电筒。我心里明白楼顶的情况，我之前多次上楼顶维修过，包括清除积存在排水口的渣子、树叶等，今年因为身体一直不太好（颈椎病以及脑梗塞等），就疏忽了对楼顶的维修。妻子坚持不能让我一人上楼顶，她拿着一把雨伞，坚决要与我一起上楼顶，我只好同意。　　 我们一起上得楼顶，打开楼顶的防盗门一看，哦塞！只见楼顶变成了一个“游泳池”！排水口全被渣子堵塞，天上下的豪雨全部积存在楼顶上。这时，雨已经转小，但风还很大。我们艰难地撑着伞，趟着水，在楼顶“游泳池”寻找排水口。妻子弯着腰，伸手摸索院墙边的排水口；我则用铁锨凭着经验探寻着排水口。　　 “排水口找到了！”我高兴地向妻子大声喊道。原来排水口上有一白色的塑料栅栏，上面附着了一层渣子，排水口就被堵塞了。于是我用铁锨撬开栅栏，妻子找来一根细竹竿，借着手电筒的光，对准排水口反复通……终于排水口被捅开了。楼顶“游泳池”的积水打着旋儿，从排水口朝楼外流，那一刻我们开心极了！我打趣地对妻子大声说：“我原先曾经期望给你买一套带游泳池的房子，不意今天晚上实现了！”妻子也咯咯地笑了起来。接着我们又撬开了楼顶所有的排水口栅栏，逐一进行了疏通，不一会儿楼顶的“游泳池”就消失了。　　 这时，倘若不是风雨交加，我真想拥抱妻子，真想高声唱歌，真想说我们不老，真想说我们永葆青春！……　　 真个是“暴雨无情人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