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 她撑起丈夫的一片天（散文）

　　　　 有这样一句话，来颂扬美好的姻缘的，那就是：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还有这样一句话，大家也一定不会陌生，那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夫妻情感，本是集爱情、亲情、友情等多种情感为一体的人世间最奢华的情感。结了婚，成为了一家人，夫妻患难与共，同舟共济，共同享受美好的幸福生活。在晴朗的日子，一起沐浴温暖的阳光，在阴雨连绵的时候，齐手并进，驱散寒冷和无助。　　 这，才是真正的血肉相连；这，才是真正的风雨同舟；这，才是真正的琴瑟和鸣。　　 今天，我用一份虔诚的心情，向各位讲述一个痴心的妻子，一个伟大的女性，她，就是青原区河东街道赣江村委会胡凤莲，她二十四年如一日，照顾高位截瘫的丈夫肖伙苟，她的故事，已经深深感动许多人，我希望，通过我深情的表述，她的故事，也能感动在场的每一位。　　 今年六十五岁的胡凤莲，是庐陵大地上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三个孩子的母亲，也是一个痴心不改，贤惠善良、坚强乐观的好妻子。　　 1992年11月24日，胡凤莲家出了天大的大事，丈夫肖伙苟在建自家房子时，不慎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直接摔在地上，不省人事。这一天，别人的世界里，夫妻正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这一天，胡凤莲的世界，寒风刺骨，严冬惨切。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家里的天垮塌了，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度过。　　 丈夫肖伙苟是个忠厚老实的种田人，这一次，近似灭顶的大灾难，不幸降临在他头上，让这个原本清贫而温暖的家，瞬间风雨飘摇。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在幸福婚姻里，妻子是气候，丈夫是风景。可现在，气候还在，但是，风景却被无情地摧残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度过。　　 她从地上把丈夫抱进屋里，放在床上，再用板车把丈夫拉到医院。醒来后，肖伙苟一个劲地说：我的脚哪里去了？我的脚哪里去了？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脚还在身上，只是，从今以后，他的脚无法行使行走功能了。这一次，因为伤到了脊髓，他不光是腿脚永远失去知觉，连腰部以下也都没有知觉，成为了高位截瘫的大病号。　　 在医院住了大半年，花了好几万元，他的病情，一丝也不见好转。大家掐着指头算一算，二十四年前的好几万，相当于现在的好几十万元呢。这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靠种田为生的农村家庭来说，这个“天文数字”，让这个家庭不仅仅是“倾其所有”，而且是“债台高筑”。懂事的儿女含泪离开了学校，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想尽早学会干各种农活，减轻母亲的生活压力。　　 丈夫大小便失禁，胡凤莲把穿旧的衣服，剪成尿布，为丈夫洗换。多少次，她一个人披星戴月，来到村头的水塘里洗尿布；多少次，她一个人背着丈夫和孩子流眼泪；多少次，她一遍遍地为丈夫祈福，祈祷上天的眷顾，让她的知心爱人能好起来，她甚至还想着能过上“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的美好生活。　　 她养猪、养鸡、养鸭，换来的辛苦钱，为丈夫抓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她辛苦种田，把卖谷的钱，为丈夫买营养品。在她的世界里，病重的丈夫，是她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这辈子，她最心心念念的人。　　 在医院住院大半年的昂贵医药费，把整个家庭都拖垮了，肖伙苟只好回家养伤。他的伤，因为伤到了脊髓，怎么养也不见好转。妻子胡凤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难道丈夫就天天要“困”在床上吗？　　 因为长期卧床，肖伙苟连简单的翻身都不能，腰部生了三个茶杯口那么大的褥疮，又深又大的创面，还经常流血流脓，腥臭难闻。看到丈夫如此受罪，又如此坚强，胡凤莲的心在流血。　　 “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给他最好的照顾，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就希望他陪着我们，多陪几年……”这些无声的信念，在默默为她打气。她的眼神里，没有太过的哀怨，有的是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她干枯的手，她羸弱的肩膀，苦苦支撑着这个家。　　 再一次细算一下，丈夫病倒的那一年，胡凤莲才四十一岁，四十岁刚出头，也是一个女人绚丽的年龄。　　 当有人问她，这二十四年，你为啥这么不弃不离地坚持呢。胡凤莲平静地说：“我甩手走了，谁来照顾他，他会活不成的。我们夫妻一场，这么多年，他为家庭，为孩子，一直操劳。现在，他生病了，我不能离开他，要苦，就一起苦，他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家的三个孩子，就有父亲，我的孙子孙女，就有爷爷，我们一家人，还是完整的一家人。现在，累是累点，但生活比原来好多了，孩子们都大了，也很有孝心，区里、街道和村委会的干部，都非常关心我们家，我和肖伙苟都吃上了“低保”，我就希望他能多活几年，看看现在的好日子。　　 伺候病人时间长了，胡凤莲也成了“半个医生”。丈夫一直平躺在床上，二十四年前植入背上的钢板，至今还在体内，他的两个脚已经萎缩得看不到脚指头，两条腿干瘦如木棍。唯一幸运的是，他的脑子还没有摔坏。　　 早先，他身上的褥疮，颜色发黑。好心的医生看到胡凤莲的不容易，心疼地说：“胡大姐，你丈夫的褥疮，这么深，这么大，我们医院都很少见到，你现在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用医生教的方法，先把伤口用红花油清洗，再放上消炎粉，加点白糖收缩伤口，最后盖点扑粉，用纱布包裹着，隔一天换一次。刚开始，黑色的创面由黑转红，一点一点的收缩，一点一点的愈合。她的行为，也许真的感动了苍天，感动了大地，最后，三个茶杯口这么大的伤口，终于痊愈了，连医生都不相信这样的奇迹。这，也是胡凤莲最有成就、最得意的一件事。她认为，为丈夫解除病痛，哪怕是一点点，都是她现在要做的天大的事。　　 其实，胡凤莲也是重病缠身，她双眼高度近视，视网膜发生病变，右眼的视力只有0.04。她没有躺下去，她不敢花钱病，她怕自己病倒了，谁来照顾卧床的丈夫，她的眼里，丈夫，躺了二十四年的丈夫，就是她的神。　　 今年七十八岁的赵招秀老人，原来是村妇女主任，也是胡凤莲的老邻居。她说：“那些年，孩子还小，胡凤莲要伺候公婆，照顾丈夫，还要哺育孩子，天不亮，她就一个人担着满满一担牛粪到田里了，头发都被霜打湿了。犁田耙地，全是她一个人，她对公婆有好德行，对得病的丈夫，也没有骂过一句，她一个人，吃了几辈子的苦，再苦再累，她也不作声，这个女人，真是天底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女人，我们心疼她，可怜她，也佩服她。”　　 胡年秀老人是邻村的，今年八十三岁，她常常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来胡凤莲家。她说胡凤莲因为照顾老公，不能出远门，她喜欢陪着胡凤莲讲讲话。“如果不是她服侍得好，伙苟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这二十多年，我们乡里乡亲的，都看在眼里，我们也帮不上太多的忙，有空就喜欢到她家坐坐，陪她说说话，宽宽她的心。”左邻右舍的鼓励和关心，更增添了胡凤莲对生活的信心。　　 “他活着一天，我就要全力照顾他一天，他一个病人，也不容易，我就是想让他好过一点，开心一点。”胡凤莲用实际行动，诠释着很多人在婚礼上所许下的承诺：无论是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至死亡，不离不弃……尽管在他们的婚礼上，可能没有这样的仪式，没有这样的承诺。　　 各级政府的关心，也给了胡凤莲活下去的信心。前几年，政府的干部来她家慰问，问她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提出来。看能不能捐赠一副轮椅给肖伙苟用。因为肖伙苟成了地地道道的一个“板爷”，关节和骨骼不能弯曲，就像一块木板，所以，政府考虑他的实际情况，捐赠给他一个带轮子的病床。天气晴好的日子，胡凤莲会推着丈夫到屋外看看。“他已经好多年没看到天了，现在能看到天，他心里高兴，我们也替他开心。”　　 “看天”，对正常人来说，一个非常容易实现的愿望，对一个病人来说，却是一种奢想。　　 没生病之前，肖伙苟是妻子的“天”，是全家人的“天”。二十四年来，不离不弃的妻子，就是他的“天”，是他的惠风和畅；是他的青天白日；是他的柳暗花明；是他的春暖花开……　　 “爱是爱心，爱是人类最美的语言，爱是正大无私的奉献。我们都在爱心中孕育生长，再把爱的芬芳撒播到四面八方……”真爱，是无声无息的细水长流；真爱，是不弃不离的执子之手；真爱，是你情我愿的真心付出；真爱，是风雨同舟的担当和责任。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不能分”。胡凤莲，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她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什么是奉献，什么是忠诚。　　 在此，我祝福这个特殊的家庭，能过上更好的日子，肖伙苟在妻子的照料下，能安度晚年。也祝福胡凤莲身体健康，永远为丈夫撑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