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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回不去的孙镇(散文)

时间:2020-05-02 00:15
  地处关中平原东部的蒲城县是我的故乡,被誉为酥梨之乡和焰火之乡,也是著名的爱国将领杨虎城将军和清朝宰相王鼎的故乡。而蒲城县城以东十五公里的孙镇正是杨虎城将军的出生地,而孙镇也是我和妹妹出生的地方。那里不仅有我生活过的村庄和土地,有深邃的蓝天和冬日的阳光,还有我儿时走过的小径与河流。曾经的孙镇是我童年快乐的摇篮,那里住着我最亲的人,住着我的爷爷和奶奶,每年的寒暑假我都要回孙镇度过。   曾经的孙镇记载着我童年和少年时光的记忆,那里有我童年的欢歌和笑语,也有少年时的爱别与离苦。小时候爸爸妈妈工作忙,顾不上照管我和妹妹,于是他们把我和妹妹在爷爷家和外婆家各留一个,爷爷奶奶带我,外公外婆带妹妹。爷爷家在孙镇,外婆家在澄县,孙镇距离澄县很远,我和妹妹一年也见不了几面。   我是在孙镇的爷爷奶奶家长大的,静谧的村庄,清脆的蝉鸣,燕子呢喃,还有梨花细雨都是我对于儿时孙镇的记忆。每当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在外面玩得忘乎所以时,奶奶已经做好饭菜在家焦急地等待着我,而爷爷就会满村子的来寻我回家去吃饭。除了奶奶做的饭菜和和爷爷买的零食,大妈和二妈她们做了好吃的也从不忘记我。我爱吃大妈摊的煎饼,爱吃二妈包的包子,还有大姑烙的菜盒。   记得我在孙镇上到小学三年级,由于爸妈工作在邻近的澄县,他们要接我去他们身边上学,我就不得不离开孙镇,离开爷爷奶奶随爸妈转学到澄县。只有到寒暑假的时候才有机会回到孙镇,见到我的爷爷奶奶。然而每次收假开学之际,我就要回去上学。每次离开,我都是一边哭,一边不情愿地走着,我的爷爷和奶奶他们一路紧随其后,跟着我一路送我,直到我乘坐的汽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后来我上了初中,爷爷一直说要来看我,我一直盼望着爷爷的到来,盼望着爷爷来看我,但是我日思夜想的爷爷最终没能来,因为他病了。   爷爷生病的那一年我正读初二,去医院看完他后我就在楼道里哭了。我哭了很久,因为从那一刻起,我明白爷爷再也不能独自前往来看我了,他一病不起,瘫痪在床。爷爷在床上躺了五年,不会说话,也不会动。每年寒暑假我都回家照顾他,他经常会用眼神和我互动。家里没人的时候,我把他抱到轮椅上,推着他在村子里转。每当我开学收假要走的时候,爷爷躺在床上,眼眶噙满泪水,他望着我,使出浑身的解数想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我只看到爷爷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顷刻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到现在我依然记得他看我时的眼神,无助,不舍,似乎这个世上还有许多让他放不下的东西,比如他没能站起来亲自送一送他那即将出门远行求学的孙子孙女。   如果说月亮是夜晚的伤口,那么爷爷的离去便是我这一生最不愿提及的痛。爷爷去世的时间是2008年11月,那时我正读高一。我从学校回来后就一直守在爷爷的灵堂前,守了四天四夜,未合一眼,直到爷爷下葬。安葬完爷爷,我痛苦到全身无力,是爸爸扶着我回到了家。自那以后,很长的时间我都无法从爷爷离去的悲痛中走出来,天天躺在家中,哪儿也不去,脑海中全是爷爷的音容笑貌。   从我记事起,我印象中的爷爷就是苍老的。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已七十多岁,我的童年是伴随着爷爷的衰老而长大的。爷爷是个退休干部,他曾当过孙镇的镇长。别人都说爷爷是个德高望重的人,在群众中很有威望。也有人说他脾气不好,好多人都怕他。但我却认为他是世上最慈祥的爷爷,我从未怕过他,因为他一直宠着我,对我言听计从,有求必应,即使小时候我调皮犯了错,爷爷也从没有责罚过我。爷爷当了那么多年领导,从未滥用过职权我们家的家境并没有因此而改观多少,房子还是从前的老房子,院子还是从前的旧院子。爷爷的儿女也就是我的父辈们也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拼搏成家立业,一步步走到现在。   后来,每当我独自行走在大街上时,遇见那些年迈的老人,看到他们慈善的面容和蹒跚的步伐,我总不忍心去多看他们一眼。因为看到他们,会让我想起我的爷爷,那个疼我、爱我的爷爷,想起爷爷和我同一天过生日的情景。每年的六月十四,全家人会为爷爷准备生日宴席,而唯独我可以和爷爷一起共享这份来自全家人的祝福,共享这美好而温馨的一刻。   如今的孙镇已不再是从前的样子,而我在孙镇的那个家还是从前的老样子,家里只剩下奶奶一人,每隔半月我都要从工作的西安专程回去看望奶奶。看到奶奶日益衰老的面容,日益稀疏的白发,还有她那日渐消瘦单薄的身躯和蹒跚行走的步伐,瞬间,莫名的阵痛袭上我心头。爷爷你在哪儿?我们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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