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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舞】小妗子的夏天(散文)

时间:2020-05-03 00:38
     小妗子的爱情很富有传奇色彩。   她某次过河,突遇涨水,恰巧被小舅救了出来。一问名字,才知小舅就是媒人日日向说过的那个人,只是两人从未正式见面而已。于是两人偷偷的约会,那时他们都戴着草帽,在夏的麦浪里,收割着成熟的麦子和爱情。   小妗子在乡合作社里做会计工作。小舅在商南县的一个乡里任职,两人不常见面的。他们把每月的工资分成三份,一份家用,一份留给两个老人生活费,剩下的就供养两个女儿。他们家里有好多杂志,我每次去时,便将头扎了进去,而将热茶放在了一边。妗子穿的很朴素,每次都见到那印花的的良,还有那瘦瘦的笑容,我便疑心她有病。   在星期天时,妗子便过来了。她一过来,手脚便不得闲了。夏收时,她也戴了草帽,围了围裙,给筛麦糠,簸麦子。这是很累人的活儿,大热天,她就那样干着,而且进入了忘我境地,她对这活路一点也不手生。那颠簸的身影,常常看得我眼皮发酸。她纳的鞋底,很密很细的针线呢。她脚上及女儿的脚上,从来都是自己节省劳累的结晶。我和母亲小妹去他家玩时,他又便亲自下厨了。有时还和我们来跳棋,他从来不训斥女儿,在外人看来,她们是很懂得教养女儿的。我们感到亲切,也乐于去玩。   她们有什么难处时,总要碎步自西街头过来和我父母商量一番,讨得主意,心胸就宽多了。外婆那年病中后,她请了假,脱了自己的病身去服侍。但外婆终究还是撒手西去了。小妗子没有眼泪,只有一对红眼,里里外外的操劳。那天人很多,大家看来看去都是她忙碌的身影。在同一年,她身体动了大手术!体质更弱了,人也更瘦了。没了精神,给人印象深的,仍是那清瘦的笑容,脸蜡黄蜡黄的,像山间的野菊花。稍微出点力,便出汗。不到三个月,我又一次迎来了悲痛的一天。   我的小妗子也终于去了。我当时在县城上学,只是在一年后,听父母讲起她去逝之前的一些事:她体重瘦到了50多斤,是在夏天,她的周围放满了冰砖,从另一个县城拉了回来。据阴阳先生说,还不能立即下葬的,需等一年后,因而就简易地在外婆那间小屋子旁又垒起了一个土房子,安住了她。年终时我去给她烧纸,可惜,一切都看不到了。   忽又记起秋季时,小妗子将老家柿树上的柿串子送了过来,让我的房上也挂了一串红灯笼。还有一次我们给庆祝她的生日罢,小舅将鱼缸的两条鱼给杀了来吃,她和我们一起行拳令,喝甜葡萄酒时的情形,她那时笑的多么自然啊!可是,天下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善良、与世无争的好人,就怎么得了癌症了呢?她就那么舍得下两个女儿吗?听人讲,她在病床上时曾对小舅讲:她不行了,要小舅以后另娶一个女人来度过以后的一些日子。   小妗子,现在你已离开我们三年了罢?有一次翻旧照片,不曾想看到了你过去的影像了。我的小舅,也未再娶别的女人。我常想:小妗子是那么令人忘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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