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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老祖奶智斗土匪(散文)

时间:2020-05-13 00:16
  民国初年。   渭北源上一个典型的坐南朝北的院子,宽约十一二米,长约30多米,大院的正门朝北迎街开着。   院子北面是三间正房,东边是一流五间厢房与正房之间有两米回廊相接,再往南是三间土房。迎街的正房屋顶要比两邻家的屋面高出很多,用青砖砌成。这就是我的老祖奶住过的老房子。   老祖奶就是我父亲的奶奶,我叫她祖奶,我父亲的爷爷我叫祖爷。   祖爷祖奶为人都很刚强,特别是祖奶,不同于旧时的一般女子,颇有性格,听说她小时候被家人裹脚时,偷偷放开一些裹脚布,用很多布条把双脚缠得又厚又尖,骗过了家人,等到他们发现时已为时已晚,只好作罢,所以她的双脚还不是“三寸金莲”。   祖爷和祖奶俩守着祖辈传下的二十多亩上等水浇地,祖爷还偶尔做些粮食生意。勤苦劳作,精打细算,日子多有宽余,后两人又置买了三十多亩地,翻修了三间正房,家中也雇了两个帮工,在方圆村落中虽算不上很大的富户(注:文革中被评为富农),倒也是殷实之家。   民国时,各地混战,偏僻的农村也不得安生,到处有打家劫舍的土匪,更可恨的是村里的二流子,地痞、懒汉和土匪勾结串通,给土匪报信,探路,好在各村内乡亲们会常常团结一起打土匪。附近的大富户大多都有看家护院的,土匪不会贸然上门,而日子过得殷实的基本上都被土匪列在抢劫的范围内,祖爷祖奶家自然也不例外,他们主要是抢粮食。   大约在我爷爷只有五六岁时,冬至前的一个夜晚,天色比平日黑暗,祖爷外出淳化县城做生意到第二天晌午才会归来,家里只剩下祖奶和我的爷爷母子俩,此时距大儿子已死一年有余。街上傍晚时分都已没了人,家家户户早已熄灯睡觉。祖奶收拾完,带着我爷爷也早早关好前后院门,给牲口填好料,饮完水,进正房自己屋内,刚纺会线见儿子困了也就灭灯睡觉。   三个蒙着脸的土匪,在黑暗的夜色下,悄悄进村,踅摸着至我家正门之下,用刀尖拨撬着门闸。祖奶因担心着我的祖爷未回所以和衣而睡,并未真正睡着,在她给儿子加盖衣服时,隐约听到墙外大门口有纷乱的脚步声,还有“哐、哐”的拨门闸声,觉得事情不好,猜一定是村里那已做了土匪的地痞狗二得到消息了,趁我祖爷外出,晚上带土匪摸上了门。   她看了看熟睡的小儿子,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惊恐慌乱,浑身充满了无限的力量,由于弄不清外面土匪究竟来了几个,思量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眼前这唯一的儿子保护好,不能让他受到半点惊吓。即刻迅速把我爷爷用被子包好,连人带被子一起抱着移到后院柴房,藏好我爷爷。即刻回到前院正房,把自己小腿上的綑腿布(民国时女子穿的大腰裤需要把小腿部扎在一起)用力缠好扎紧,此时不能点亮油灯,也不敢发出大点的响声,这一切只能摸着黑进行。   门外的土匪此刻也没闲着,他们加快用刀橇着门,看样子似乎真正得知屋内情况,门关子被撬得当当不停,土匪今晚这是势在必得。   在大门关子松动的这一刻,祖奶先是找了两根木头粗杠,死死从大门内顶住,还不放心再加了一根撅头,祖奶知道这些顶不了一时三刻,她把烧过炕的烟灰用布轻裹在一起,分别挂在大门上顶左右边沿,若土匪一旦推开门硬闯,就先让他眯了眼,吃一头灰。然后似风一般“登、登、登……她跑到正房屋檐边的木梯下,急急攀梯爬上了房顶大声就喊。“隔壁子,土匪来咧,都起来抓土匪……”祖奶用清亮的嗓子一声接一声地喊着。祖奶刚一爬上房顶,就听大门“嗵”一声被土匪撞开,有土匪闯进,“呀、呸呀”土匪肯定被灰呛着了。在房顶的祖奶把门口的土匪黑影看得分外清楚,五六个黑影,其中一个影子确实跟狗二身形一模一样,断定是狗二,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双膝跪在房顶上,两手胡乱揭起瓦块一边不断往下猛砸着,一边大声用力喊着。门口的土匪听到祖奶的喊声,猛然一惊,又害怕自己被砸中脑袋,气极败火却又奈何不得,看到无法对付我祖奶,眼看两隔壁,对门屋里灯光都已点亮了,怕来人更多,一会聚集起来结伙打他们,只能自认倒霉,仓皇下几个土匪匆匆逃走。后来,经过证实,那晚的确是狗二带的土匪来抢劫的。解放后,作恶多端的二狗被政府处决。   祖奶智斗土匪的这件事,给我们后辈几代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每每说起,都如同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祖奶的这份豪气鼓舞我们后辈人,笑迎困难,勇于直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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