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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忘怀的大年三十

时间:2020-07-17 00:59
  过了腊八,放了寒假,小伙伴们搬着手指数着天数,盼望着,期待着大年三十的到来。   我老家住在京郊农村,按照当地习俗,真正意义的过年不是初一,而是大年三十。   我和小伙伴们期盼的是:大年三十中午的白米饭;外焦里嫩的炸胳瘩(丸子);切成薄片码成塔状的肉香肠;香味四溢的粉儿炖肉。在那个年代,只有在过年时,孩子们才能大饱口福,见荤解馋。午饭后小伙伴们聚在一起,拍着鼓肚,炫耀着各自吃了几碗大米饭,吃了几片大肥肉,以至于有些小伙伴被撑得拉稀跑肚。   我和小伙伴们期盼的是:大年三十夜晚的放鞭炮、看灯笼。那个年代放鞭炮的方式与现在大不相同。现在放鞭炮都是三千、五千、一万头儿的拉长鞭、整挂放,一次燃放三、五盘。而那时因经济条件所限,一般农户最多买上四五挂小洋鞭(红色又小又细),每挂一二百头,再买十几个二提脚(双响),分别在初一、初五、十五的三个早上或晚上燃放。   小朋友们舍不得整挂放,把它拆散,一次放三五个,少放勤放,细水长流。我是小伙伴中鞭炮数量、种类较多的一个。   记得有一年,父亲特意给我买了两个灯炮,样子像麻雷子,红色,粗粗壮壮,顶部有个药捻子。燃放时,小朋友们围了一圈,争着看个新奇。药捻点着后,随着“哧”的一声,窜出一道火花,一会儿冒出一个火苗,跳跃着,摇摆着,持续长达1分多钟。正当大家看得入神时,突然“咚”的一声巨响,炸的纸片满天飞。小伙伴们吓得四散而逃。因这种鞭炮存在安全隐患,市面上早已见不到了。   我上小学时,老家还未通上电,更不知电灯为何物。每到腊月二十八前后,生产队就安排专人,利用街道两旁的树木,拉起一道道绳子,用来悬挂灯笼。年三十白天将灯笼挂好固定,天黑后灯笼被点亮,远远望去犹如一条金光闪闪的火龙。   小伙伴们穿行在灯笼之间,追逐着,欢笑着,从街东跑到街西,从南街来到北街,走遍全村各条街。除大街外,家家户户也都在大门前、院子里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有圆形的、元宝形的、五角形的,灯光闪烁,一片通明。   最吸引人眼球的是老袁家门前的走马灯。此灯个大体宽,灯内有一轮轴,上面固定几个剪纸图案。蜡烛点燃后产生的热力,推动轮轴旋转,灯光将图案投射在灯纸上,灯的外壁即出现古代武将骑马打仗的画面。看走马灯的人很多,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我和小伙伴只能从人缝中看几眼,听大人们说上面的图案是张飞战马超,关羽战黄忠。   我和小伙伴们期盼的还有三十晚上的压岁钱。我家年三十晚上的团圆饺子吃得比较早,不到八点,热腾腾、鼓溜溜的肉馅饺子端上饭桌,青绿爽口的腊八蒜放在盘子里,全家人围桌而坐。按照我家的规矩,吃饺子前,晚辈先给长辈拜年,磕完头后,长辈递过压岁钱。   那时的压岁钱很少,二毛、三毛,多则五毛。孩子们对自己的压岁钱都精心收藏,那毕竟是自己的“小金库”,能独立自主地支配它。夏天可以买一二根冰棍解暑降温,冬天可以买一串冰糖葫芦打打牙祭,还可以买一二本小人书,小伙伴之间交换着看。   一家人吃完饺子后,大人们都各自到本姓家族中串门拜年,孩子们到大街上放鞭炮,看灯笼,家里只留奶奶负责接待。家族中的平辈、晚辈们,陆陆续续,一个接一个的前来拜年。他们坐在炕上,喝着茶水,剥着花生,磕着花籽,笑容满面地说着吉祥话,那场面特别亲热温馨。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几十年过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已步入老年行列的我对“过年”的期盼越来越淡化了,可是小时候那种热闹、欢乐、祥和、团圆的过年场景,还深深地刻在记忆中,挥不去,抹不掉。   直到现在我还喜欢那点着红烛的灯笼;喜爱那爆竹炸响后散落下的纸屑红;更喜爱那贴在门楣上的大红对联,人们把希望寄托在春联上,期盼着“勤羊辞旧千家同春,顽猴闹春万户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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