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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春】请给孩子真正的爱(散文)

时间:2020-07-21 01:09
     一   今年一月十三号凌晨,我因突发“严重晕眩症”住进了医院。邻床是个五年级的小学生,他因为耳朵痛,比我先住进医院,经医生诊断,这个孩子患的是“中耳炎”。因为床铺挨得近,这孩子性格比较活泼,外向,我和他的关系便很快升级成好朋友了,好朋友当然是无话不说的。   看着他们全家老少围着孩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跟他妈妈搭话,说:“现在的孩子呀,实在幸福,都是在爱意融融的甜水里泡大的。”   听见我这样跟他妈妈说话,小学生撇着嘴,显出蛮大的不乐意。   我转脸问孩子:“怎么了,难道老姨说错了?”   孩子回我说:“没觉得有谁爱我们呀!甜水不就是糖水吗,难道你觉得很稀奇?”这话让我满脸惊讶。      二   于是,我谆谆善诱:“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妈妈工作那么忙,下班回家还要给你洗衣,做饭,操持家务活,多累呀。你爸爸赚钱养家也非常的不容易。爷爷奶奶这么老了还每天都来看你,为你买这买那的,你都成小皇帝了。怎么还说觉得没谁爱你呀?”   孩子一脸漠然,瞟了我一眼,说:“那算什么呀,谁让她们是我爸我妈的呢?当了爸爸妈妈,难道不应该这样做吗?”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他又接着说:“等我长大做了爸爸妈妈,也会和她们一样对自己的孩子好呀。如果这也叫爱,那这个爱未免太寡淡了。”   一时之间,我哑然,竟无语对他!      三   但此时我明白,我们小时候一个水果或一块糕点,众兄弟姐妹与家人一起,要分成若干等分,哪怕一人只有一小口,那是亲情的牵挂,是爱的分享。不像我眼前的这个小学生,他是千亩一苗,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世界里的乾坤,成了独步天下的小霸王。   在这个孩子的眼里,一切对他的好,都是理所应该的,他毫无感恩之心,就像一条不会呼吸的小鱼儿,一旦离开家庭呵护的池塘,流到社会的江河湖海,他会因为不懂付出爱,获取爱,不会爱,而窒息死亡。   培养孩子,也像育花一样一样的。记得我开始给我家君子兰上根肥时,第一年按照科学的方法上了一点,那年君子兰显得郁郁葱葱,长势喜人。   第二年换花钵,我以为多给些肥料,君子兰可能会长得比去年更好。谁知多上肥料后,它不长了,虽然没有迅速死去,但却像渐冻人似的,神智清醒地亲眼看着自己的生命慢慢消亡。后来请教了养君子兰的高手们,才知道,我的君子兰是死肥了,死于我的不科学施肥。      四   以这个孩子为代表的一代人,从他们降落人间,就跌进了福窝窝。不管是农村的孩子,或城市的孩子,他们所接触的,通通都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因此,在他们眼里,这些好,都是理所当然的,是他们应该得到的。就像天上的雨露阳光,不用付出,好人,坏人它都滋润,都普照。天经地义,一点也不稀罕,家家的父母都一个样。   不懂感恩,不会付出爱,不是他们的错,错在给君子兰施肥的人,不懂科学管理。如果爱就是照料,那真的就像这个孩子说的:“这个爱未免太寡淡了。”我还加一句,太简陋了。   遭受过亲人离世,父母离婚;挨过冷,受过饿的孩子,能体会爱与感恩,珍惜幸福的味道。   可是,我们不能说为了教育他们懂得感恩,懂得爱的付出,就特地拿人去折磨。   但,有一点是大家都懂得的,当一个孩子降临人世,在接受母亲甘甜的乳汁时,就欠下了日后播撒甘霖的债务。因为,爱是一架天平,收支必须平衡。   我养花,爱花,我为它们施肥浇水。它们在开心的接受哺育后,会在花期回报养育它们的人,赤橙黄绿青蓝紫,尽兴开放,妆扮美丽人间。   因此,在给孩子施爱时,不要把大人的所有积蓄,能量,稀里哗啦,尽数砸下。砸得孩子生痛,找不着北。让爱的天平失衡,孩子跌下去的那端,本应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他们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不要让孩子只有收入,没有支出。爱的账簿也和现金账一样,只有收支平衡的账才不是烂账,才经得起国家审计。      五   中午,医院食堂送餐的工作人员喊开饭了,我问我的邻床小朋友:“你吃不吃医院食堂的饭呀?”   他马上摇着头,显出一种藐视的样子,用不屑的口气说:“不吃,食堂的饭菜超难吃。”   这时,我的肚子有点饿了,不想家人多麻烦,就打电话告诉家里,不必给我送饭,我决定就吃医院食堂的送餐,感觉挺好。   于是,去走廊上参加排队打饭,在我前面排着一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看那小身板,比我临床的小孩可能小一两岁的模样。轮到她时,她有点胆怯地对打饭的人说:“阿姨,你可不可以给我打半个饭?”   打饭的人说:“不可以,我是打工的,送饭来病房,老板只认饭盒,一个饭盒就要一个饭钱。”   我们县医院,一个普通病号饭是六元。   我问小姑娘:“你咋只要半个呢?是你吃还是大人吃?”   小姑娘回答我说:“我妈妈刚做完手术,不能吃东西,是我自己吃。”   我说:“那你为什么只要半个饭呢?”小姑娘说:“我吃半个饭够了,省下半个吃晚饭。”   我说:“哦,原来你在照顾妈妈呀?你爸爸呢?”   小姑娘说:“爸爸在浙江打工,挣钱给妈妈治病。他不能回来,他昨天打电话跟我说,钱要省倒花,他们的工钱还发不下来。”   看着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眼睛,听着她充满童稚,甚至还带着奶音的稚嫩话语,我心里发堵。于是,我跟打饭的那人说你先打给她,饭钱一会算我的。小姑娘拿了饭,小脸荡开了笑意,连声说:“谢谢阿姨!谢谢阿姨!”   到我打完饭,我交代那个卖饭的人,说:“等你卖完,你就来我那里一下,我跟你定餐。”   她高兴的回我说:“好,告诉我,你在哪个科,哪个床?”   我回答她:“眼科,五床。”   一会,打饭的那人来我病房,我问她,那个小姑娘的情况,她说:“小姑娘蛮可怜的,她爸爸妈妈都是孤儿,好像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他爸爸是本地乡下的,妈妈好像是四川那边的,两个人是在一起打工才认识结婚的,听说她妈妈这个手术还是民政救助才做成的。她爸爸的钱又接不上,所以,两娘母的生活费成了问题。”   听完她的话,我交给她伍佰元钱,说:“她家两母女住院期间的生活费,就从这个钱里出。等小姑娘的妈妈可以吃东西的时候,你给她整点排骨汤吃。”然后,交代要记好账,并留下我的电话号码。   看着两个家境完全不一样的孩子,一个执拗任性,一个乖巧懂事。心理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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