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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风流(散文)

时间:2020-07-25 01:23
  20世纪80年代中期,因为一首朗诵诗,人心变得绿意盎然,诗意葱茏。   这是一首杰出、雄峻的诗,名字叫《风流歌》,作者纪宇,朗诵者是瞿弦和与张筠英。他俩的朗诵如鸾凤和鸣,又如和弦演奏。   风流哟,风流,什么是风流?   我心中的情丝像三春的绿柳。   风流哟,风流,谁不爱风流?   我思索的果实像仲秋的石榴。   ……   静心听时,只觉得这长歌激越铿锵,荡气回肠。现在想来,确实为那以前的“风流”悲哀。因为那时在人们心中,“风流”成为一个可受千人唾骂、可被万人践踏的妖女,她除了“浪荡公子大众妹”这个意思外,一无是处。甚至连恋爱中的青年男女也被钤上“风流”宝印。一时之间,“风流”成为污水溅渍之后永不再能漂洗干净的抹布;仿佛灵芝,虽然珍贵无比,一旦入药,便会觉得苦不堪言:仿佛五谷,虽然赖以活命,一旦出贡,其“余孽”臭气熏天,便将五谷也视为糟糠;更仿佛良家女子,被逼为娼之后,便是生来水性杨花一般。曾经看过这样一则故事,说薛涛八九岁时,就懂声律。一天,他父亲坐在院中,指着梧桐作了两句诗,云“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叫薛涛续后两句。薛涛应声而作:“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她父亲内心一时非常凄怆。(中国戏剧出版社:《皇家藏书·七卷》)   不知薛父所凄怆者何?八九岁的丫头根本未解风月,只是朝看云飞,暮见枝摇,然后“崔永元谈心一实话实说”而已。但薛父竟能从诗中看出女儿未来泥涂之辱,怕是他骨子里有一眼猥亵的秽泉吧!   上世纪七十、八十年代,人们就是用薛父一样的目光窥人的。好在,时局终于有了改变。单调的生活逐渐多姿多彩起来,禁锢的思想堡垒打开了窗户。   其实“风流”分外美好。《晋书》写王献之“高迈不羁,虽闲居终日,容止不怠,风流为一时之冠”。像这样的一代男儿,不能不说是苏轼眼中的“千古风流人物”。况且,他们往往或才高八斗,或功盖九州,宛如松柏,皆为奇材。成为千千万万红颜垂青的对象,有什么值得非议的呢?另一方面,即如花蕊夫人说的那样,女子“年初十五最风流”(《宫词》),也是值得天下人欢欣鼓舞的事,世上的人无不喜欢风雅娴静、流光溢彩的女子,如说厌见,那纯粹是虚伪或险恶。芳华摇曳总比枯藤老树出彩,孔雀开屏远胜猪婆饰泥之姿。而在疏影横斜之下,暗香浮动之时,钟情男女缱绻风流怀抱,不也是古来文学绝唱吗?至于个别男子穿窬窃色,一些女子乱送秋波,那是道德颓驰的事,与“风流”何干?   《风流歌》实在是为“风流”正了名:   理想说:“风流和成功并肩携手,”   青春说:“风流与品貌不离左右。”   友谊说:“风流是合欢花蕊的柱头。”   爱情说:“风流是并蒂莲下的嫩藕。”   道德说:“风流是我心田的庄稼,”   时代说:“风流是我脑海的秋收。”   而我要说,中华民族本就是个浪漫风流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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