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一次透彻的醒（散文）

　　夏季，我自是烦闷得伤，走了几多褶皱而破裂的路。回头，阴影不断，悔恨叠加。　　 读书人，那稀珍弥贵的清高许是蒙娜丽莎晦涩的笑，含蓄浅也浅，深也深。没有任何一次透彻的恨尤及此次，恨自己是一个破烂不堪的读书人。　　 你眼里的白纸黑字堆积如山，更甚金字塔，迷中不迷。而潜伏的隐痛，在于“众人皆有馀，而我独若遗”，在于“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在于“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　　 这是在明尼苏达多项人格测验分析报告给我深刻的痛而怨尤不已。Pd、Pa及Mf-f高分，Pd和Pa显示突兀，我也是个喜欢专研的人，平日读了些破烂的“插科打诨”的书本，以及一些还算专业的心理学，结果半桶水，不知知已。愣是害得我半宿执念不悟，难以悦纳自己。　　 山高水静不足人心卑啊。　　 我深觉自己闷坏了。　　 何时起，独乐乐半生？已是掰着手指无法数清。　　 社会内向这份冠冕堂皇的帽子，似乎骤然间也扣到我半个头顶，许是压倒性、破坏性应激障碍而至，还是啥不知名压力来到我身边苟且偷生？不安、惶恐、惧怕，如尖风，嗖嗖的刮。　　 在我看来，读书，还在于消愁遣闷，不仅替我增奢侈，还钝化了我原本的锋芒。可也给了我致命的不切实际。　　 想来，多少招骗和破财及失败全因为我这半瓶水读书人“纸上谈兵”。　　 不通透，才不深谙。　　 这是一条漫长、苛刻、无归的路。风雨兼程，如若行百里，半九十，途中迷途，也枉然，何不一任风波一度春，不归春秋归明月？　　 雨夜，萧萧。巴山和春樵恐惊梦中人，所以涨了秋池。　　 我，独守绿窗，在反骨恨里，把怨和痴蹁跹囹圄。　　 心心念念的才俊华生，还有蔡文姬，小乔，大乔，大家似乎往事如云。而我，还有半生的氤氲无法遮瑕。　　 所以，伤及谷底。　　 欲晖晖，念惘惘。清幽难耐寂寞春？　　 我还可以不执不煞。　　 天空，恢弘的喷泻凄怨。我捧一把，抛洒满地，请哀思。　　 都说，维持与拓展可展望狭窄的星河，可我，南渡不寐，许一朝明媚和温婉，噤口不语，给挽留的防。守，不待汝归，而守归。　　 那一道灰红的暗痕，印在昨日的脸颊，我擦拭你丢弃的泪脚。回首，白首。乡音支离破碎，还有银丝，鬓角斑斑。　　 思绪像一只霸道的蜘蛛，粘连而奋进，在每一个恢恢网。收紧最后一根救命绳，都放生，给你我一道光明和期许，走在糠糟，但求相爱无语。　　 一个出口，破天荒挣脱，在天时地利之际，我愿察察，也愿闷闷。只许你容我千秋。　　 　　 2018·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