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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香】七月心安(散文)

时间:2020-10-12 00:44
  七月一切都结束了,我还清晰的记得六月那些未了的事情是如何完结的。   我的朋友朱楠经历她迟到了两年的高考,毕业那天他哭了。她问我她的高中生涯如此的漫长,为什么毕业还会流泪呢。我沉默了一会,看着她穿着肥大的校服。这校服穿了五年了还是和她的身体是疏离的,也许这就是答案吧。有时候时间是么也不是。   高考那天哭了,她抱怨道:我等了五年的光辉时刻,可当我站在考场时却是心惊胆战。我苦笑,还是缄默。因为不经历永远都不会改变那份第一次的笨拙。我选择不语是因为她已经懂了或将会懂得。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深夜,我安静地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码字,周围的世界黯淡冷寂我的灵感在漫漫的升华,最后在金色的灯光下燃烧,一个人沉浸其中。忽然手机铃声划破黑暗与寂静,我拿起手机一看还是她。一种无语言表的矛盾在我的脑海里掠过。是哭声,我绝望了。她哭着说,她要复读她要来第六年。我说:“奶奶,你再来就是两个高中了。”她说命运不公平,我只能一句一句机械的安慰。要是往日必将骂她个狗血喷头,告诉她什么是生活,什么叫公平。那天晚上,接完电话我就睡。我合上笔记本电脑,躺在床上望着黑色天花板,脑海里不停的翻滚着是她的哭声,的确那夜她一直在哭。   一周后,她给我打电话说:“你好啊,七月了我的一切都结束。陪我一起旅行好吗?”   我说:“去哪里呀?”   “去重庆,去泰山,去京都。”她用肯定语调给了我三个在我的大脑里无法连接的地点。   “我只有半个月的假期。你是要去旅行还是要去坐交通工具。”我无奈的说。   最后我们选择了泰山,因为重庆太浪漫,京都太慢。   我和她在七月第二天去了泰山,坐在高铁上。她已然忘记了那场让她死去活来的考试,她依然是那样健谈,那样活泼不安分。我几次拿出电脑码字,都被她把思绪扰乱。她从起点站一直聊到终点站。而和她聊天是一个山东人,我看不出他是干什么的,他的打扮和他口音一样,乱的让我琢磨不透。下车朱楠告诉我那人是一个导游,就在泰山工作。本来我还是想找一个导游的,就这样我放弃了。   七月全国都是一样的热,在泰安的第一天。空气被烤成了固体凝结在我身体周围,惹到极点了就是一场雨呀。我站在宾馆的窗前看着天空中云彩一点点聚拢,越集越厚越来越黑,忽然想起了初中老师给我讲的一首用山东话念出的打油诗中的一句话“望西南角如熬底一般。”不一会雨就从天而降,拍打着阳台。我立在那里看了一会,又坐回床上上网。   我接到了进入七月以来,安给我发第一封Email。安和我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他爷爷是那个年代远近闻名的老中医,我爸爸是他的徒弟和安的父亲都传承了这位老中医事业。我和安都出生在医药世家,我们一出生就要子承父业的。   可是我们都不喜欢医生那个职业,尽管就连我和安去公园玩,算命的盲人都说我们一定要学医。也真搞不清是我们叛逆,还是真心实意的不想学医,为了逃避我们各自想着办法。我十五岁就开始写文字,我告诉所有认识我父亲的人我要做一个作家,结果我成功了。我的文字真的有人读了,有出版社要了也拿到稿费了。   我的高中是在构思小说写小说中浪费掉的,我上课沉默下课沉默,渐渐变成了一个不会用嘴说话的人,也就不说话了。自然高考失败的,值得庆幸的是我的成绩不够任何一个医师学院,我也没有想过像朱楠一样去复读。为了我能上一个好的大学,就必须让我去读那所保送的医学院,父亲也没办法再让我学中医了。   安天生就是一个学霸,过不了我一样的生活,也看不惯我对待学业不屑一顾的态度。他父亲原以为这个儿子不说上清华的医学院,起码上一个好的医科大学不成问题。可是安是一个聪明人,他不会按步就班走进医学的殿堂。高二那年,安说他要走了。我说:“你开什么玩笑,你现在是插翅难逃。”   后来,安真走了。一个人去了日本做了交换生。安是一个学霸,却有一个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女朋友。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安说,他要去东京念医学院了。而且,是他自己决定的。因为他觉得无论他喜不喜欢医学,他都必须服从命运的安排。他在日本这几年,尝试了很多东西。他才发现只有考试才是最简单的,其他的都太难了他根本做不好。而医学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无论想不想承认都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所以学医是我们最后的出路。   看来他对待命运已经屈服了,他玩累了。我的命运呢,已经腐朽了吧。也只能这样码字过生活了吧。无论这种生活是否健康或者说成有意义,我都得这样活着了,还有一点点自私的乐趣。   安在日本如今不是一个人了,他的女朋友也去了京都。他们结束了漫长的超越时间也超越空间的异地恋。安一个人去日本时候在信中总是抱怨一个人太孤独,如今在没有听他说过。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应该很美好吧。   在慢节奏的京都,有樱花有一切那个岛国不一样的浪漫气息。没有潮水的袭扰,没有快节奏生活的冲击,应该两个人很幸福。   泰山的旅行是朱楠自己完成的。她登上泰山两次。第一次看到是人山人海和突如其来的大雨以及似落汤鸡一般的自己。第二次是喷薄欲出的日出,她回来高兴对我说,早生两千年写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人就是她了。如今她震撼到词穷了,对于她的狡辩我还是选择沉默吧。我已经习惯了她的狡辩,就像她习惯了我的沉默一样。   而我喜欢泰安,那种生活。看天,看山,看人。听着山东话和其他方言碰触的火花是什么样的。我喜欢阴天一个人散步,生活散发出巧克力的香味。我喜欢雨天坐在咖啡馆里,听音乐,看下午的世界,看着雨中匆匆的人们,然后码字。   我和朱楠就这样结束了一场互为伴侣同一目的地,不同经历的旅行。   七月末,我接到了安的第二封e-mail。他说他们分手了。因为一场京都和东京的异地恋,她让安放弃去读那个医科大学。安没有同意,两个人就和平的分手,分手之前还来个拥抱。分手第二天,安坐了二十分钟的高铁去了东京,那天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哭了。   一切都是那样的荒唐,什么异地恋,什么医科大学。当年是他们不畏惧什么,是他们讨厌什么。转眼之间就神奇的调换了位置,而结果也只有一个分手吧。   安最后说,这个七月很神奇。   我想这个七月安好,我们的心都安好。   七月心安,一个关于七月的故事。我讲不清谁对谁错,我只知道这个七月有很多故事,有很多来过又离开的人,他们爱或不爱,他们幸或不幸。   七月心安,我们一起说:“八月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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