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身穿灰色长袍的城市高过三十层楼，出走的眼神漫过明灭的红烟头被放了鸽子，饶舌的人说飞机是灰机还真被说中了，机场高速和高速机场一样被混淆。风言风语都已经不知道来路，坝上到通州一定带了不少道听途说，好在飞翔的砂砾中，还有一些水分。
一、通州西上园的鸽子
来北京第一天就被雾霾堵在楼上
我在三十层阳台擦眼镜
楼下流动物体像在浴室洗澡
遛弯放宠物的衣服跟宠物毛色一样
对面三十层养鸽子
鸽子在天空撒欢
放鸽女人穿着红色紧身衣
挺起的前胸像有两只鸽子要出壳
她嘴叼香烟一明一暗烟火给天空烫了个眼
飞翔的和平使者在灰色中行走
迷失了灯塔和坐标
第三天京城落下一地鹅毛
两天风吹雪擦着通州的面孔和耳朵
路边小草睫毛眨着晶莹
我在阳台马上给京城献上哈达
从坝上跑来的风被一路被拦截
没到通州就瘫痪了
粉末状的幽灵追逐尾气起舞
整个京城弥漫着伦敦情调
天空三两分钟飞过一架民航
我以为是对面楼上放飞鸽子
二、通州紫光园的早点
北京的早餐桌中国最大
五十多个民族舌头舔一个大碗
豆汁、豆腐脑、油条、胡辣汤、羊杂汤
不和舌头打招呼就到了终点
当年贝勒爷碗里的蒜末韭菜花辣椒哪去了
紫光园的豆腐脑像宦官身上少了零件
在紫光园吃早餐舌头丧失了感觉
三、京沈高速大雾
汽车像病人盖的灰色床单
经过备皮、消毒、全麻推进手术室
躺在无影灯下任刀切割
切割多余脂肪病灶爬满肢体
切一块缝一块没有刀口和缝合针线
切割缝合在无影灯下
四、汽车雾霾中行驶缓慢
汽车撕开雾霾迅速合上
对面射来灯光像微创手术
医生用方向盘切开雾霾妖身
在雾霾中穿行一路没有拉扯
高速路两侧树木静止
汽车向灰色深处钻去
我在车内隔窗外望
跑在向身后的像一幅长卷素描
五、京城三天雾霾
气象预报说今明后三天雾霾红色预警
我想起上个世纪伦敦
京城雾霾是从伦敦剌下的一块挂在头上
假如剌一块楼盘剌一块人均收入挂在空中多好
京城像传统画在黑白灰中呈现幻觉
我想看香山红叶摸摸八达岭的腰看看龙的脸
2018--2--2
河北张家口崇礼世纪新景4--4--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