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过生日（散文）

　　周日忙了一天，晚上9点多想起要把提前泡好的黄豆、带鱼做了。因为明天周一是儿子的生日，当天做恐怕要追赶，提早做又唯恐失了最佳口味，现在做是最好的时间了。　　 待鱼在锅里咕嘟着，利用这个时间我把冰箱里的海虾、鱿鱼花、八带爪、海螺肉拿出来泡上，再洗净20个鸡蛋预备明天早上煮。此时老妈来电话，说明天把蒸好的包子给送来，真是太好了。按往年的惯例，我们姐仨的孩子过生日的时候三大家子十几口人都要去饭店庆祝一番，今年因妹妹一家人患重感冒，原计划只得取消。儿子的同学得知周一是他的生日，纷纷表示下午放学后要到家里来祝贺。看着儿子发亮的眼神，我决定要热情招待。　　 当我有条不紊地准备时，仿佛看到了妈妈忙碌的身影，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和亲切。不禁让我想起了我们姐仨小时候过生日的情景。那时候我们一家五口人生活在蓟运河畔的一个小村庄里，生活虽不富裕，但却过得温馨幸福。每逢快过生日时，妈妈就提前准备了。我在生日的那页日历上折上一个角，每天盼着那天快点来到。听妈妈说，我出生那天很是惊险，差点小命都没了。危难时刻，大伯父和三叔用担架抬着妈妈，火速赶往离村最近的乡卫生院。那晚虽是冬夜，没有月亮，漫天的星星把这条乡村土路照得一清二楚。妈妈一声一声痛苦地喊叫，更是加快了大伯和三叔的脚步。经过抢救，脐带绕颈的我终于平安来到这个世界。妹妹的到来让爸爸丢了铁饭碗，弟弟的降生更是实属不易。就这样，爸爸妈妈很重视我们姐仨的生日，对于我们，或对于他们都意义非凡。在那时把生日过的像模像样的家庭也是屈指可数的。　　 生日的前一晚，妈妈煮好了豆馅儿，泡好了红枣，准备做包子。小时候我就好奇，那盆软绵绵的面团第二天怎会就变成一个个又白又胖又好看的大包子，待妈妈揭开锅盖，我们围拢过来，她一边往外拾，一边高兴地说，今天的包子蒸得好，我们柏松今年肯定学习名列前茅的。趁热咬一口，那味道至今都甜在嘴里暖在心里。生日那天，我还没有起床，妈妈就把煮熟的鸡蛋放进我的被窝里，圆圆的、热乎乎的鸡蛋一下子就让我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妈妈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能赖床，要不然就会懒一年的。说完她顺势把鸡蛋从头到脚地在床上轱辘了一遍，还念念有词，平平安安，顺顺当当。自然这些“立过功”的鸡蛋就成了我们的早餐。中午妈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我们吃的也是狼吞虎咽，看到的是爸爸妈妈灿烂的笑容。历经多年，其他菜我倒记不清了，唯有豆腐、黄豆、鱼这三样是怎么也忘不掉的。听妈妈说，生日这天，要吃黄豆，这叫“嚼灾”，吃豆腐叫“兜福”，鱼则寓意一生吉庆有余。当然，晚上的长寿面那也是不能免的。最高兴的还属爸爸给的零花钱，揣在兜里捂几天，在80年代中期，那时能自己支配5元钱，就是大款了。这生日才叫完美。　　 时光虽不会倒流，相似的情景每年却能再现。儿子明天过生日，相信他长大后，也会给他的孩子重复这一幕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