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 雨 （散文）

　　一　　 下班回来的时候，夜幕里飞着细细斜雨，我看着门口的一盏盏的孤灯，远远尾随而去，落下的寒雨就像一张透明的丝网，网住了这淡淡的灯光，也网住了今晚的夜。　　 回来的时候我因没带雨伞打着摩的回来的，这一路上受着寒风吹着，可没好受了，自己本来就怕冷，穿着又单薄，上车时我还是看了看黑带漆漆的夜空，落下的雨丝在一点点加大，我才确定必有大雨来了。　　 回到家后，静坐在小屋里，头顶的一盏灯光陪着我，这一天里的劳累，我可一点体力都没了，就剩下这还不糊涂的脑子，我都不知自己可做什么了。　　 窗外的寒雨，像冰一样的冷清，还好窗户一关小屋里还是暖的，只听见雨滴撞在窗玻璃上啪啪作响。　　 　　 二　　 谈起雨来，在我的印象里还不是那么深刻，一是我才步入中年，对雨还没到秋风秋雨愁煞人经历，但要说到伤心处，我最伤心的经历，就是父亲的离逝。　　 还记得给父亲坟上复土的那场春雨，这也是我长这么大头次见过这么猛烈的一场春雨。雨越下越大了，雨伞也架不住了，我和姐夫丢了雨伞，他一边挖水沟我一边铲土复在父亲的新坟上。想起那一天，一面是雨水，一面是泪水，都不知自己有多伤心。　　 对雨有了伤感的时候，确切地说，应该是十年前外婆上山的那天的雨幕。外婆家，可说也有我一半的童年，像马路边上的那家烟花厂，山坡上的小学，坡下的观音庙，还有桥头的抽水池、桥下的溪流，这些就是在十年后我依然记得，就如我依然记得外婆那样。　　 外婆出殡那天，也是下了一场大雨，来给外婆抬棺材的乡亲都说是我外婆在刁难他们，可在我的心里，那是外婆对我的一种关爱。　　 至那以后，我见落雨就有一种浅浅的伤感，后来的后来，加之父亲的过逝，记得复土的那天都是在大雨中潦草了事的，可知，我对眼前的春雨虽没至大悲之境，可也无易欢颂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行人路上欲断魂。今年的清明，就是我该为父亲扫墓的时候了，到了此时，我真是一个忧伤的行人了。　　 我不知道雨中漫步是一种怎样的体味，打小起我就不是一个身体很好的孩子，那些小时生病发烧的记忆还是有的。　　 记得一次，我放学回家下起了雨来，我又没带雨伞，我一路从雨中狂跑回家，这是我跑的最久的一次，从中学到我家要穿过一片弯弯曲曲的田野，那时正值秋末，田野里是金黄的一片稻谷，所以我只能从弯弯曲曲的田埂上路回家。　　 如今落在这雨幕里，除了徒添伤感外，我真不知道还会想起什么来。　　 　　 三　　 下雨的天，也不是一无事处，当我被阻在家里时，也可静下心来读一读久放置案上的书集。　　 雨，是一个久远的话题，从古人的诗词歌颂里就有好多美好的句子，如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夜阑卧听风雨声，铁马冰河入梦来。　　 静静聆听窗外的雨夜，叮咚叮咚的雨扣声，虽然有些忧伤的感怀，可也不是像循环的血液一直缠绕着自己。当我走出自己的世界，向这那片黑暗的世界，这孤零零的雨声，便是我辩别的唯一方向。　　 很多宁静的夜晚，像那些月明清朗的夜晚，我是怎么也不愿睡去，摇望着星空的世界，像童话一样美丽。下雨的夜晚，紧闭的窗户，雨点撞到透明的玻璃上，像条柔弱的虫子爬在玻璃上，透着暗淡的灯火，我似乎看到了一些朦胧的影子，那些昔日的过去，仿佛都凝聚在那一滴雨水里，慢慢地蒙湿了我的眼睛。　　 雨夜寻怀，我不得不说，剩下的那一丝的乐观，都在慢慢消失。每一次的雨夜里，还是那个听雨的自己，柔弱的内心是永远不会变的，变的也只是内心深处多了道淡泊的阴影。很多时候，很多杂事，都像这落下的雨滴，只要落在了地面，消失不见了。天空依然是那个晴朗的天空，地面依然是那个干燥的地面，而我依然还是那个我。　　 直到雨声停落，黑暗里我便也进入了梦乡，那仿佛是一个雨的世界，那里有雨的身影，却没有雨的悲伤。　　 静夜雨宵，更是一年冷淡一年，不知是自己长大了还是自己的心变淡了，看看窗外的繁华世界，投去羡慕的眼光也慢慢减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