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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PK大奖赛”】白条鱼红翅鱼(散文)

时间:2020-09-09 00:43
  三十多年过去了,可家乡门前小河里的白条鱼红翅鱼总在我脑海中闪现,有时在夜阑人静的甜梦里,有时在繁忙的工作闲暇唠嗑时。   门前这条小河,名叫东沟河,起源于一路山大沟深树挺叶茂空气清新的三十多里外的桃园村白云山下。一年四季河水清澈涟漪,河中大小不一的花岗岩水冲石之间,游荡着一乍长一筷子长的白肚子鱼红翅膀鱼,当地人叫它白条鱼红翅鱼。   这些鱼儿,在这几十里长的河道里游动着,都是一群儿一群儿的。有时一群儿五六条,有时一群儿十几条。它们是那么的清闲、宁静、自由,在深浅不一清澈见底的河水中,鼓着眼睛,起合着嘴巴,扇动着翅膀,游来游去,追逐戏嬉,跳跃舞蹈。   我们这些几岁十几岁的孩子,每到夏季,常常到河里去游泳,去打水仗,赤条条,肆无忌惮地疯玩着,我们也是那样的自由,那样的快活,像白条鱼,像红翅鱼。   这些白条鱼红翅鱼都是从桃园村白云山上,一个叫龙壁崖的石洞里出来的。谷雨季节,石洞里白条鱼红翅鱼的爸爸妈妈,就把它们的孩子成群结队送出来,送到这几十里长的东沟河里,让它们的孩子到这东沟河里去生活,去锻炼,去享受人间的幸福和乐趣。这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大人孩子,提着竹篮,掂着竹筐,在洞口边的河道上捞鱼,成篮成篮地捞鱼,成筐成筐地捞鱼。他们回到家里,熬成鱼汤儿,炸成鱼块儿,那鲜美的白条鱼红翅鱼汤味肉味,在大人们老人们孩子们的脸上,能快乐的荡漾好多好多天。坐月子的女人吃了,奶水就多起来,旺起来。老人们孩子们吃了,精神就勃发起来,走路硬实,说话响亮。   有一年,洞里又游出鱼的时候,一个大胡子莽汉,拿了个炸药包,放在洞口,“轰隆”一声,水柱冲天,河道上漂满了白花花的鱼红翅翅的鱼。大胡子莽汉捞了两箩筐鱼回家了,厮跟来的人们,有的捞了一箩筐子,有的捞了一竹篮子,也回家了。洞口被炸住了,第二年谷雨季节,洞里的白条鱼红翅鱼就再也没有起来。   后来人们的生活进入了困难时期,吃饭问题总难解决,人们就又开始想到东沟河里生存繁衍着的白条鱼红翅鱼。饿了,下河捞几条鱼回家冲饥。谁家的老人孩子病了,到河里逮上几条鱼,滋补滋补身体,身子就壮实了。   不知从哪天起,有人又开始拿着炸药在河道里炸鱼,拿着鱼腾精在河道里闹鱼。白条鱼红翅鱼的父母子孙被炸死闹死很多很多,只有它们中间身强体壮机灵精明的逃过一劫又一劫,也被整天整天炸得闹得晕腾腾颤惊惊,很少有男欢女爱的精神头儿,很少有生儿育女的工作计划。它们即是匆匆忙忙在河石间水草中留下一些爱情的结合物,也无暇顾及。匆匆逃命要紧,有效地保护好它们自己的生命,才能更好更多地繁衍子孙,这是它们最最重要的生存方略。因此呀,东沟河里的白条鱼红翅鱼就越来越少。   不知又从哪天起,上游开始有人在山坡上大批量大批量的砍伐木材,周围的山坡开始一座一座地变成了秃子山,变成了荒草山。山坡上失去了茂密的森林植被,山坡上土层里的蓄水量也越来越少。从前,东沟河像小伙子们一样欢腾,像小姑娘们一样爱歌,拔动着琴弦,足踏着舞步,一路欢歌,去拥抱崇山峻岭外的汪洋大海。如今,却渐渐变成了苟延惨喘的老头儿老婆儿,步履维艰地慢慢腾腾往下游爬动蠕动。朝气蓬勃的四季河,成了秋风荡叶的季节河,河水流到家乡门前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河水的影子。河石暴露,河草干枯。儿时,几岁十几岁娃娃们在河中游泳,打水仗,像白条鱼红翅鱼一样样的影子,已经早没有了。真正的白条鱼红翅鱼也成了夜梦之境,闲嗑美聊。   一天深夜,河神暴怒了,驱赶着一群怪狮恶虎,沿着河床,漫过河边小路,在庄稼地,在小村庄,肆无忌惮地滚动着,一路喊杀着冲向下游。庄稼地没了,道路没了,房屋没了,人也几乎全没了。   一群幸存的老少男女,衣衫褴褛的怵目惊心的远远站在高山上,迷迷糊糊地唠唠叨叨着:“这是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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