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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疼】疼,生命的刺青(征文·散文)

时间:2020-09-27 00:33
  世间之物皆有大小之分。相比起事物,好多无以言状的情感也有了大小之分,对应小爱,小我,小家之后,有了大爱,大我,大家,大喜大悲,大彻大悟,大是大非等等。世间万物皆能分出大小,那么,疼也是。   爱人离散,亲人逝去,人生失意,遭遇挫折,哪怕仅仅是一小撮孤独寂寞来袭,袭击羸弱的你,也是会疼。那种疼从心底蔓延起,游经四肢百骸,在夜里让你灵魂不自主的发出呻吟。疼,这样的疼对于生命而言是大的,对于万万千千洪荒宇宙而言,是很小的疼。   什么是大的疼。当八国联军拿着洋枪洋炮肆意践踏我们祖宗留下几千年的文明文化时,当慈禧把本应属于我们的土地双手赠送给列国豪强时,当他们寒森森的刺刀挑着我们瘦骨嶙峋的孩子时,我们疼。疼得周身抽搐。当日本鬼子南京大屠杀,把我们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们当做牛羊一样屠宰时,战火摧毁一座又一座我们的城我们的家时,拿我们的躯体做活体实验时,疼,我们疼。疼的呻吟,疼的颤抖,万众举哭,苍天流泪。我们的小疼是一时,那这种大疼却是一世两世,世世不绝代代不衰。   我们的小疼是生活的,则这样的大疼是生命。   南宋1279年,广东省江门市新会区南约五十米的崖门镇,大臣陆秀夫、张世杰、陈宜中、文天祥带着年轻的幼帝赵昺躲在崖山,成立根据地,这是南宋最后一次残余武装势力和蒙元王朝进行着输死的搏斗。张世杰、陆秀夫、陈宜中以及文天祥,带着宁死不降的决心,在崖山的水域上,连起千条战船,把幼帝的帝舟紧紧保护在中心。十万军民摧毁陆地的家,在波浪滔天中建成生死防线。他们要保护宋室这唯一的一点血脉,他们要做堂堂的中华子民,他们不愿意降服在蛮夷之邦的铁蹄下做亡国奴丧家犬,他们要抵抗,要战斗,站着生,不去跪着荣。   1279年二月六日,请记住这一天,这天海风猛烈,红日无光。元军发出猛攻,宋军节节失利,连破数艘战船,直逼中央。赵昺的船在军队中央,无法突围。四十三岁的陆秀夫仰望苍天,老泪纵横,举目四望,尽是元人刀影,四周那些手无寸铁的子民扶手相哭,相拥而泣。眼下茫茫波涛撞击着船舷,发出沉重的哀鸣。大势去矣,陆秀夫对幼帝赵昺说,皇上,我们与大宋同在,与大宋同亡。不降,不降。   决然背起八岁的赵昺投海自尽,随行十万军民亦然相继投海,一个两个……接连不断的跳进海里。战后,十万具尸体浮海,惨不忍睹,河道一度淤塞,天将狂雨,人神共悲。十万,活生生的十万人,他们有手拉着手的夫妻,有怀抱着怀的母子。有绝望的老人,也有惊恐的孩子。他们用死告诉这个世界,死亦不愿做亡国奴,同祖国同生死共命运是他们最后的呼喊。民族的气节、大义、悲壮、捍卫自尊,反对侵略那种无声的悲戚让我们为之狠狠地疼。宋败了,那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亡国,那种被侵略者割裂的疼嵌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上。   明末清初的钱谦益说,崖山之战后无中国,大明之后无华夏。我们那个时候亡国了。   1937年,日本侵华,战火蔓延中原。七十多岁的爷爷见蒋介石毫不抵抗下日军肆意践踏占领我们的大片河山,而发出悲鸣的哭声,“亡国啦,亡国啦……”村子里的人涌到街道上,哀嚎不止,痛哭失声。亡国了,亡国了,被人鞭打,被人蹂躏,被人碾压,被人屠杀。960万平方的国土上都是血腥啊,中华民族的疼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烙印在了每个人的胸口,成为生命的刺青。   疼,不做亡国奴,用血肉的身躯筑起长城,从死尸堆上爬起来,拿起武器,向前,向前。一寸一寸夺回被掠夺走的土地,一个一个敌人被我打跑,一步一步走向胜利。一千多年前亡国时大宋的气节犹在,大义复活,一个新的中国复活了。   疼,是刺青,小疼,刻印在我们的身体之上,让它成为一种动力。大疼,烙印在我们血液中灵魂之上,成为一种质变量变,裂变出更好的生命。没有疼的生命是太过安逸平庸的,没有疼的生活是平淡无奇的,只有疼才能唤醒你内心最强烈的真实的意志形态。   你敢说你不喜欢疼吗?那你只喜欢欢笑又怎么可能,一个人是需要疼的,只有疼了,他才思考。一个国家需要疼,疼了,才会医治,才会觉醒,才会有属于自己的精神图腾。一个宇宙需要疼,疼了,才有更多的努力奋进去完美完善它。如果给你都是好的,完美的,你还会思辨前进吗?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我们疼过之后,有个声音这样响起,因为我们的大疼,皆因他们而起。   成为大的我,医治大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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