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暖】 秋水伊人话余干（征文·散文）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余干，这位养在深闺我未识的二八佳人，始终远在鄱阳湖的烟波浩渺中“犹抱琵琶半遮面”，让我欲言又止，同时欲罢还休！　　 　　 蓼子花和白天鹅　　 “余干康山鄱阳湖，蓼子花和白天鹅。美了美了美了！醉了醉了醉了！”这是我余干之行发朋友圈里的第一段话。　　 秋日的鄱阳湖，无边的草洲，站在康山大堤上放眼望去，天空如洗，碧波如镜，成群的白天鹅已经陆续抵达，或双双对对梳洗呢喃，或成群结队起舞翩跹。还有黑天鹅、大雁、丹顶鹤、灰鹤等几百种候鸟，已经或正在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向鄱阳湖飞来。美丽的鄱阳湖，早已是候鸟的天堂。　　 可是，还有一种美，震撼了我们的心灵，让我们欢呼雀跃翘首期待，那就是十几天前摄影师们拍摄的鄱阳湖草洲上的蓼子花海。　　 那是怎样的一种美啊！湛蓝高远的天空下，碧蓝的湖水，深褐的滩涂，油绿的草洲，玫红的花海，白天鹅或立或飞，这是一幅色彩明快、线条流畅的动感油画，这是一个纯情圣洁、唯美浪漫的人间天堂。　　 由摄影师带路，大巴车载着无数双渴望发现的眼睛，沿着康山大堤一直往前开，去追寻那恍若梦境的如诗如画。透过望远镜和摄影师的长焦镜头，我们看到了部分栖息在水边的美丽天鹅，却遗憾连着下了几天的雨，廖子花海已经被湖水淹没，那片漫红到天边的蓼子花海，成为了留存在我们心中的一个美丽的梦。　　 　　 芡实之谜　　 “你不认识我，我也不怪你。我长在余干鄱阳湖，我的名字叫——芡实。”这是我余干之行发朋友圈里的第二段话。　　 芡实？这是怎样的一种东西？长得怎样？有啥作用？味道如何？因为一车的三清媚们都是第一次听说。　　 日暮黄昏，已经下班的车间里光线暗淡，窗户下摆着三只箩筐，工作人员正站在右边的一只箩筐前，耐心地给簇拥在身边的三清媚们讲解。我把手伸进了中间的箩筐里，摸上来的却是一把螺丝壳。工作人员介绍说，加工芡实的第一步，就是去除混杂在芡实果实里的螺丝壳。　　 几个灰褐色的小圆球终于落到了我的手心，外表看去像极了吃完桂圆后剩下的核。放嘴里咬一下，才发现牙齿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只有车间里那台长三十多米、高七八米的庞然大物，才能让它们乖乖地脱胎换骨。　　 站在办公楼下，一盒深红色的脱壳留皮的芡实，在大家的手中传递。塞一颗到嘴里，只是淡淡的朴实味道，不香也不涩，不甜也不苦，据说还很难煮烂。去掉外面的红衣，里面的果实就和莲子一样，润白如玉。　　 从宣传片中，我们看见了如睡莲一般依在水面的圆叶，当介绍到叶大直径达两米时，引来三清媚们的一片惊呼。而当画面上一朵奇怪的花出现时，我们齐声喊了暂停。这是怎样奇怪的一种花啊，花分四层，色叠四彩，花蕊是黄色的，由内向外，由短渐长，是白色、深蓝、浅蓝、紫红，最后由一个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尖刺的粗柄托着，乍一看去，像一个头戴花冠的刺猬新娘。　　 回程的车上，我又仔细研究了一下手机里这种花的图片，发现这朵花是刺破叶片后从水里冒出来的。想象一下，从一张巨大的铺陈在水面的绿色圆叶上，呼啦啦地开出许多奇异的花儿，这本身该是一件多么让人惊讶的事啊！　　 芡实是一种中药材，也是滋阴补气的食疗产品。我却觉得，只任这花儿婷婷玉立独自芬芳，就是一道养眼又养心的精神大餐。而迫不及待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进那幅正在规划和打造中的芡实花开的美丽风景画中呢？　　 　　 金山鼓上古樟林　　 在余干康山金山村，忠臣庙后面的一座小山——金山鼓上，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樟树林，树干均在合围之上，有的需要两人才能围抱。　　 两次去康山，都匆匆而过，只来得及眺望一眼，透过车窗玻璃拍几张照。照片上的樟树被蜘蛛网一样的线儿交织缠绕着，树底下，则是鼎沸的人声和随意摆放的各式车辆。这里是康山乡政府所在地的中心休闲广场。　　 直觉告诉我，这样古老的一片樟树林，一定会有许多优美的故事和传说。　　 我对这片樟树林情有独钟特别关注，一是因为这里是老同学汤正在工作的地方。时隔二十多年，当年的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如今已人到中年干练沉稳，心中描绘着的，是康山乡的现在和未来。另一个原因，这里是我的老师恨若秋水的家乡。他从小居住的位于金山村居龙山上的老家，据说正是当年朱元璋安扎帐篷的位置。而从金山鼓樟树底下那条有着二三十个结巴的巷子里走出来的他，在自我纠结了几十年、自杀了二十多次、遍访名医求治未果之后，突然顿悟了自我疗愈和康复的精髓，在已有心理学理论的基础上，独创了逆向疗法的“秋水理论”，帮助无数口吃和强迫症患者走出了困境，并立志要成为“天下第一结巴”。　　 细细追问之下，这片樟树林还真有故事。原来这些樟树是当年建忠臣庙时，朱元璋亲手所植，当时种下的是三十六棵，寓意三十六位忠臣与青山同在、与岁月同辉。历经几百年的风雨沧桑，当年海拔800多米的康郎山如今只剩下23.4米，而这三十六棵樟树，却根深叶茂葱茏叠翠，繁衍出无数子孙簇拥成林，抗击洪水，防风固沙，和勤劳朴实的金山村人一起，成为鄱阳湖畔康山乡里又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比个人更长久的是古树，比古树更长久的是文字。那场已经留存在文字中的鄱湖之战的硝烟战火，似乎又可以从这片古樟林的记忆中得到重新解读。　　 2015.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