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天生·天养·天堂（散文）

　　　　 今日所记天堂，并非人们平日里所说的“天堂人间地狱”里的天堂，而是浩瀚宇宙中，泱泱神州内，黔北大地上，滔滔赤水河畔，依山傍水间，密林浓荫处，弥漫着欢声笑语的葫市镇天堂村。　　 天堂村，耸立在葫市镇背后的山巅上，海拔近千米。葫市集镇面朝赤水河背靠石壁而建，名副其实，天堂村就是天生长在悬崖峭壁脊背之上的险处。　　 天堂村的老人说，村里至今还流传着“天堂有路你不能走”的俗语，是形容天堂村的山路陡、险、奇、峻。没通公路前，过往行人都是攀着爬着过的，不是坦坦阳关，岂能容人昂首阔步？　　 盘山公路蜿蜒而上，到达天堂村腹地，下车环视，是一个小山凹，背后确实绝壁难攀，高耸入云，但是踩在脚下的，却是一处错落有致且相对平坦之地，是天堂村集市和学校所在。面山而观：看不到尽头的公路盘绕而上，葱葱郁郁的翠竹掩映在公路两旁；“天堂小学”的牌子，挂在公路左侧一道石门上，看上去陈旧而沧桑，石门连接着左右低矮的围墙，围墙之内，就是天堂小学，因为是寒假，听不见朗朗读书声；天堂的集市，十余户农家聚集而居，夜不闭户，各家之间，没有街道连接，唯有小路通行。走到山凹高处，背山而观，却是另一番风景：群山环绕，连绵不绝，翠林成片，迤逦无穷；山凹百米外，红岩绝壁，飞瀑垂溅，洞天福地，浑然天成；或远或近的地里，桔子悦目，青菜美胃；偶有农村客运的喇叭提示声响，映入层林，回声飘荡。正出神间，空地上的几个顽童撞入视野，移步近前，只见小女孩头上或顶或夹树叶青草，手拉手排成队，正在欢乐地唱着歌谣，眼睛里充满纯净与新奇，全不在意身上灰扑扑的衣装。这童真童趣，不就是“无忧无虑美少年”吗？　　 不容我迟疑，沿山而上，到达山顶。山峰连绵起伏，由天鹅堡和天岛湖组成山巅最高处。冬天瑞雪飘临，世人结伴赏雪，吟诗作画，流连忘返。　　 天鹅堡，高险而雄壮，古朴而自然，远观如天鹅俯于山脊，四望而空，形似碉堡耸于山巅而得名。环堡一游，既可将堡下风光尽收眼底，纵情山水；也可享受大自然的恩赐，尽情呼吸负氧离子，净化心灵；还可以轻盈漫步，锻炼身体，二三知己在侧，谈经论道，快意人生。遥想可穿越时空，或许自己就是那山巅天鹅，眷恋山水而永生相依。近思可摘取云彩，或许那天鹅摘取云彩绕山而妆，山水永世不离。畅怀情思，放空遐想，还大自然一个真实的自己，让天鹅堡的清风雨露洗涤出一个本真的自己。我想，这才叫返璞归真吧！　　 天岛湖，秀丽而幽静，灵性而诗意，积众峰之水，汇沟壑之泉，自然天成而得名。远观湖泊，湖中心天岛突兀而立，四面环水；湖畔两岸群山对出，倒影入湖，清澈明媚，仿若天然画卷。人坐舟中，绕湖而行，岛上天鹅聚集，时而飞翔，时而入水；浆下碧波荡漾，映出岸上青竹，令人神思飞扬。湖中水鸟，四季不歇，专啄湖中生鱼为食；觅食之前，早早立于树桠之上，眼睛骨碌碌盯着湖面，发现猎物，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叼着生鱼便一飞冲天。临近湖岸，竹影横斜，衬着晚霞，舟行竹下，似几只归来的打渔船，就快要轻盈泊岸。回望湖中天岛，是渐行渐远之岛，是忘乎山水之岛，更是归于自然之岛。　　 有情有义真山水，千般不舍在其中。收回神思，返程，盘山而下。行至一岔路口，见不远处有五六人站在田埂上，似在说着做着什么，便决定一探究竟。　　 原来是一口鱼塘，主人正在捞鱼，把鱼捞起来，把塘中泥浆清理干净，再把鱼放进干净水中饲养。高山冷水鱼，是在海拔较高的半山腰上，用水质清澈、溶氧充足的山涧溪流水养殖的，鱼肉细嫩可口无污染，喜得人们喜爱。那主人说，养鱼也是有考究的，太干净的水，鱼会生病，泥浆太多的水，鱼也会生病，所以还得掌握一个度。这，不就是“水至清则无鱼”吗？　　 下山路上，抬头仰望，玉带绕山腰，薄雾锁天堂。　　 天生之地，天养之境，人居于此，还本天性，这，不就是人间天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