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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韵】子非鱼(散文)

时间:2021-05-09 00:58
火币网      那日,去看望一个朋友,他病了,腔梗。凌晨五点多,我接到他发来的短信:我说话突然不利索了,打完吊针,医生让住院,便住了。   我便去了……   中午在一起吃饭,面对他的困窘,我劝他几句……他沉默了一会,嘶哑着嗓子慢慢地对我讲:“那年,我去了南方。你知道的。”我知道,他是给朋友的朋友帮忙,给一个老板去做厂长,那时他还没有退休。“有一次,和老板吃饭,他讲孟尝君如何如何。他不一定是在说我,可我还是辞了,离开了。”我知道,他想说啥……你不是孟尝君,我也不是食客。我们都知道“嗟来之食,吃下去会肚子疼的。”我闻之哑言……   虽然,我幸运,比他,也许,活得好些……可我没有权力去告诉他:这也不行,那也不对,应该怎样。就像一个人贸然闯进了别人的领地……   庄周和惠施是好朋友,一日同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指着水中的鱼说:“你看,那些鱼多快乐哇!”惠子说:“你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快乐不快乐呢?”庄子反驳说:“你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呢?”   前些日子,这个朋友写了一篇短文,题目是《根》。   “依然记得江南的竹林……   江南的竹比读过的书中描写的仿佛少的太多太多了,但到了住户少些的山畔谷中,仍然有大片的竹林,江南冬本短,那竹林便无论冬夏永是青翠,竹叶摇曳,相依茂密……   人们常只赞美竹的节,恍然那竹便是忠义、贞洁、操守。真正教人敬慕的却该是竹的根,在山畔谷中的地下衍生的根,盘缠错绕的如鞭的根,生出无数的笋尖,衍生出片片的竹林。   那竹林像聚族而居的归处,教游子行客魂牵梦断的归处……   极少见过独生的竹,却常会遇到独行的人。   竹的根在竹林,人的根呢?”   有女士在文后留言:文字很美,却又带着一丝忧伤。我想,人的根在心中吧。   我也留言:“人,相互为根。孤独,是离群的无助或是索居的失落。”我以为读懂了,因为老朋友了,因为他独身,带着儿子……现在看来,我的留言却肤浅了,似乎。   有时,孤独并不一定就是寂寞。孟尝君倒很热闹,养食客三千。然而,王安石读孟尝君:“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 ,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清代沈德潜评此文说:“语语转,字字紧,千秋绝调。”   其实,王安石也是多余说这些话,孟公子好那口,况,那个年代兴这个……一个人一个活法。活,不一定非要怎样。(注:孟尝君其实不姓孟,他妫姓,田氏,名文,孟尝君是他死后的谥号。说明一下,免得别人打我的嘴巴。呵呵。)   古人讲究格物。鲁迅在《伪自由书·透底》:“于是要知道地球是圆的,人人都要自己去环游地球一周;要制造汽机的,也要先坐在开水壶前格物。”   当年,王守仁就信了朱熹的话“一草一木皆有之理。”就去格物,“格”竹子,一连七天面对着庭院的竹丛沉思……圣贤之心未求到,人竟累病了。今天,朋友在“格”竹子,我在“格”朋友。却隔膜着。   格物尚且如此不易,何况人呢?人和人毕竟隔着一层——生活。因为,毕竟,我没有那样活过的,如我的朋友。我又想起濠上之辨了:子非鱼。   仅愿朋友早日康复。      后记:这篇小文《子非鱼》发表后,有网友梓烨问我:“你朋友写竹,写得好,他感叹人的根在何处?思索而不可得。”我回复:其实,不必有答案,也没有答案。根在何处?人们一直在追问着,不仅仅是我的朋友,也不仅仅是你,我们都是独行在路的人……其实,人生从来没有答案,要不,柏拉图怎么会问“我是谁?从哪来?到哪去?”你看看,人是多么的孤独。再,你不是别人的坐标,别人也不是你的,我们相互是隔膜着的,这不是矫情,这是事实,这也是本文要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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