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亲历带外孙（散文）

　　姥姥在外孙家是什么身份?有人调侃：是主人吧，说了不算；是客人吧，啥活都干；是保姆吧，一分钱不赚，往里搭钱，心甘情愿。带外孙也不知道算不算一个职业，若是，那它一定是个很好的“行业”，因为姥姥们经常自嘲：虽然睡得晩，但是起得早啊；虽然不起眼，但是享天伦啊；虽然不挣钱，但是搭得多啊。若来个行业排名虽然不能断定倒数第一，怎么也得排在保姆之后。　　 姥姥带外孙可以说任务艰巨，责任重大，因而身心疲惫。首先孩子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由于免疫力低下，姥姥们常常担心：会不会感染呀，会不会留下疤痕呀，会不会得破伤风呀，要不要去医院上点儿药啊……总之，她们时时刻刻纠结，事事处处牵挂，越想越害怕，越思越恐惧。久而久之就会产生巨大的精神压力。　　 其次，好不容易盼到外孙上学了，又为辅导他们写作业抓狂。当孩子不知道10-1等于多少时，当孩子写错“天”字的笔顺时，姥姥们不由自主地狂躁起来。节假日她们更不得安宁。辅导班五花八门，什么琴棋书画，什么篮球足球乒乓球，什么音乐舞蹈跆拳道，她们得陪着外孙不断转场。她们为了帮孩子顺利完成作业，上英语班，上数学班，上作文班时甚至还得屈尊进班当旁听生，以便“现趸现卖”。一句话，假日里姥姥们带孩子像赶庙会一样，一天下来，不精疲力竭才怪!　　 如果这些不足使人泪奔，等外孙生病再看，姥姥们立刻手忙脚乱，寝食难安，直至崩溃。　　 由于我女儿自主创业常年在外，女婿在科研单位上班每天早走晚归，以前一直带外孙的亲家母，现在回老家带自己的外孙去了……现在去北京女儿家带外孙这一光荣而艰巨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在我这个当姥姥的身上。看来“女儿生，姥姥养，家务事儿她全扛”的时刻真正来到了。　　 经过十几天的实习，我终于转正，开始单独执行带外孙任务了。又几经磨合，“流程”渐渐熟悉，“业务”越发熟练。虽说劳心费力，还真找到了“痛苦并快乐着”的感觉。　　 时间来到2021年12月22日。那天早上5点我就起来，先熬粥做饭，再煎饺子，煮鸡蛋。6点半，张罗外孙穿衣洗漱，到7：20出门送他坐车去上学，可谓一帆风顺。坐公交8点半返回到家中，匆匆吃了几口吃饭，我就开始了每天的固定工作：刷碗洗衣，擦桌拖地，收拾房间，晾晒被褥……总之忙得不可开交。11点半女婿打电话说回家吃午饭，我赶紧洗菜，淘米，蒸饭。一切准备就绪我端起炒勺正准备开火炒菜，突然手机响了。俗话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学校打电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时学校电话真来了，不过是女儿转来的：孩子不舒服，有点发热，家长得去学校接孩子回家。她补充说已经给我叫了个出租车，10分钟內到楼下。病情就是命令，我赶紧放下炒勺，围裙都没来得及摘下来，坐上车奔向学校。我接回外孙后，按照女儿电话指导，立即哄他服了护彤和小葵花。等到下午2点孩子发烧依然不退，咳嗽越发厉害，疫情之下，我愈发担心。还好女婿及时赶到，我们一行三人一刻也不敢耽误，打了出租车去了医院，因为自己就让人生畏。　　 医院里此时人山人海，没办法我只好排队挂号，女婿带外孙验核酸，查甲流乙感还做了其它多项检查，又等了2个小时，才看了医生，还好，只是病毒感冒。再排队划价，排队取药，排队打针……整个看病过程下来花了大约6个小时，我当时觉得整个人好像散了架。直到将近晚上9点我们才赶到家。还没开门屋里传来可怜巴巴的猫叫狗吠声，进了屋它们迫不及待跑过来迎接我，还有窗台猪笼里的3只荷兰猪和鸟笼里的2只鹦鹉也上蹿下跳来吸引我的注意力——这时我才意识到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给它们添食物了。　　 我顾不得疲劳，赶紧给它们加了些食物和水；女婿也相当给力，给外孙喝了米粥，测了体温，吃了药片，安排他躺下。等一切安定下来快11点了，明明知道我和女婿都是两顿米水未进，我们再也没力气更没心情弄饭吃了。我瘫在床上刚要休息，突然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原来洗衣机里的衣服还没晾晒；架子上那108盆多肉植物今天到了浇水日，任务却没来得及落实；猪窝鸟笼还没有清洗；猫砂还没有更换……此时此景，我已精神崩溃，但欲哭无泪。　　 但愿外孙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