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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荷·凡】微风中的呐喊(散文)

时间:2020-02-05 01:29
     许多人都喜爱江南。爱那四月的春风告诉你花的芬芳,爱那粉墙黛瓦间雏燕的一声呢喃,爱那独撑长蒿,六月流水的洁净……我也不例外,曾撑一把油纸伞,幻象自己着一袭青裳,于一个微雨的冬日来到江南,听细碎的雨声叩响屋檐,寻一个不为人知的答案……   冬日的绍兴,正下着朦朦细雨,空气里带着南方特有的潮湿与温润。天地间都覆上了一层轻纱,河边的浣衣声莲动而来,恍惚中你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水乡古镇,如一块上好的蓝田玉,有着冰凉的触感与温润的光泽。可谁能想到,这个从古至今偏安一隅的小镇,竟发出震惊中华民族的呐喊。   我站在三味书屋门口,轻轻踏入院落,磬口大小的腊梅花,水墨般韵染开来,只余天地间一阵幽香。那幽香带着特有的清醒。是啊!一株古梅树,经历了一个民族所遭遇的最大劫难,受书香渲染,怎不会想像,鲁迅先生那样发出呐喊,只是受困于形体束缚。于是她将那力量化作幽香,任幽香在风中飘荡。想必当年还是个孩子的先生,因课桌上那个“早”字而每日早早来到学堂,在一个平凡的冬日里,闻到那株梅树的幽香,让清醒贯穿了他的灵魂,才能在那个昏暗的世界里,过早敏锐地发现人们的麻木吧。我正对着书屋的大门,眯起眼看挂在墙上的那幅古画。是这样吗?没有人回答。风吹拂起那幅画,我看见画上古树下的那只梅花鹿动了动耳朵。   走出先生曾经待过的学堂,走过一座弯弯的石拱桥,桥上坑洼的石阶上有少许积水,一个个小坑深浅不一。我低头,任顺着伞滑落的雨滴在小水坑处荡起涟漪,一圈又一圈。回想起走过的桥一座又一座,不禁莞尔。这像极先生在救国道路上曲折的探索,又像极历经苦难却不肯放弃的中国。不知过了多少座弯曲小桥,在一处拐角处有一家小小的药铺,视觉尚来不及捕捉信息,全身已被一种清凉微涩的气息占据,从鼻尖缓缓渗透到脚尖。想起自己从童稚之时,便一直喜爱这微微苦涩的药香。   小时候容易生病,母亲抱着我,到离家不远处的中医铺给我看病。记忆中,年幼的我坐在家门口的小板凳上,远远望着炉中炖着的药,咕噜噜地冒着气泡,只想着那药永远不要熬好。毕竟,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哪懂什么良药苦口,那时的我应该是讨厌中药的吧。长大的我却爱上了中药的名字,紫苑、白芷、积雪草……那么清冽而又那么孤独,似从大唐壁画中缓缓走出的身着唐衣的仕女,她们轻轻从你身边擦肩而过,空留下微涩的清香与一个个古典的名字。思绪被拉回,想起这是绍兴,顿时了然,先生当年曾打算学医救国的。呵,医者仁心,面对中华大地上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们,先生曾多想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来救治这些骨肉同胞。是啊,这些中药要努力生长多少年,才能以一副治病药材来医治病人。   我轻哼起鲍勃·迪伦的歌,人也一样,“一个人能转头多少次,假装他只是没看见”。先生不会象我一样,附庸文人的风雅,因为名字的好听便喜欢上中药。先生学医是为了救中华,在救国这条路上,他不断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在一次次回头中,他看到了国人安于现状的冷漠,对自己同胞的麻木。药香没能让他成功挽救国人的生命,却刺激惊醒了他的嗅觉,让他嗅到社会腐朽的根源,而后弃医从文,他的笔就是中医铺里的古旧药匣,他笔下的文章就是治愈国人灵魂的一剂良药。一边向前探索,一边不断回头检视自己。无人告诉他对错,他面对的,只有从亘古吹来的风与一颗不愿沉沦的内心。   雨于无声处悄然停息,我在不远处找到了咸亨酒楼,酒楼似有了些年纪,由斗拱连接而成,木制的长凳,八仙桌古朴明亮。要了间楼上雅座,点了壶龙井,看着白烟笼罩着一方茶室,茶杯里旋转着的茶沫。不远处的河岸,不知是谁吹奏一曲尺八。这样一个安静悠闲的下午,是江南每天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但我是来寻找答案的。我仿佛看到了孔乙己就在那穿着他的破布长衫,迂腐地卖弄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学问,“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谁又哄笑起来了,永远吵闹的小酒馆,听不见苦难人民的哭泣,我依旧轻哼着鲍勃·迪伦的那首《答案在风中飘荡》“一个人要有多少耳朵,才能听见人们哭泣”。   先生借小说这条路来向国人呐喊,企图唤醒他们迟钝的听觉,唤醒人们内心深处的良知。酒馆里无人温一壶月光下酒,抬头仰望天空,在天空的浩瀚中感悟自己的渺小。一部小说,看似荒唐,实则是当时人们的真实写照。想到那个血馒头,“到底要花费多少生命,他才能知道太多人的死亡,又要花多少烈士的鲜血,才能医好人们的无知和麻木”。先生于《故乡》一书中曾提到自己所走的路,他没提对自己走这条路的感受。唯有故乡边清风飘过,答案裹携在风中。   冬日午后的江南,雨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这薄霭和微漪里,我仿佛听到了先生的呐喊,听到了一个伟大民族的呐喊,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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