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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关于六月的感想(散文)

时间:2020-08-10 01:04
  愿意也好,不愿也罢,时光总是如水,一去不返。   转眼间,又一个六月来了。对于毕业的莘莘学子来说,六月永远是个伤感的季节。浸润着泪水的离别,携带着茫然的向往,惶恐不安的心情,都在灼热的阳光里,变得混乱不堪。无意中,看了高中同学亮的一篇日志《大学毕业两周年记》恍惚想起自己大专毕业至今差不多十年了,不由得感慨万端。   阔别九年,青春不再。刚毕业时经常联系的同学,如今还有着联系的已寥寥无几了,二十多个同学中,有的毕业之后渐行渐远杳无音讯,如锦华、沈静;有的同在一座城市却从不来往,如卢镜伊;有的已为人夫人父,如小善、永国;也有的已成人妻人母了,如凤仙、宝玲、彩琳、蓝芳,每当看着他们她们照片中的孩子,我总是恍惚地觉得他们她们不该这么快就有了孩子……这种念头,直到照着镜子见自己眼角的鱼尾纹时,我才顿感荒唐。原来,自己已不年轻了,他们她们其实也该是到有孩子的时候了。   回首往昔,自己也曾投入过,努力过,狼狈过,悲伤过,只是无论任何样子最终都似雪片掠过天空,转瞬即逝。总是,来不及回首,来不及感叹,就已整装上路,马不停蹄似的赶赴一个个无法预知的明天。依然还清晰地记得毕业聚餐时候海顺、锦华伏在我肩上痛哭的样子,依旧还在怀念专科生涯中那个腼腆、可爱的胖子,于是,断断续续地写一点回忆专科生涯的文字,如QQ空间里的《重拾往事》抑或“好心情原创文学”等文学网站里的《流浪路上,随笔》青春的影子在字句行间悄然重现,含着淡淡的愁。   不想说,却又不得不说,至今自己依然还没有找到适合的位置。有人说过,时间会让一个人明白自己需要什么。绕了一个大圈,在毕业两年后的一个春日上午,重新回到读大专的城市时,望着熟悉却已更名的校门,我悲哀地发现,自己最需要的东西其实一直是钱。整天只想着如何为人民币服务,那个热血青年,那个曾经高喊“为社会主义奋斗终身”的我终于还是被世俗的洪流湮没了。   一些极端颓废、靠方便面充饥的日子里,我常常忿忿不平地跟老天爷说,别让老子有钱,老子要是有了钱,一定会在金城江某山腰上盖个寺庙,再在城市中心开个酒吧,然后白天在寺庙里当和尚,晚上到酒吧里做老板……估计是老天爷太爱我了,所以舍不得让我干傻事,只是让我一直为五斗米折腰,卑微地活着。很多时候面对灯红酒绿的世界,我经常像一位得道高僧勉励自己:“己心妩媚,则世间妩媚。”为得过且过的心态,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以继续沉沦自我满足的生活。   佛家有句话说得好,“昨天的你造就了今天的你!今天的你造就了明天的你!”话里的意思我很遗憾自己懂得有些晚了,倘若读大专时就已懂得,那么,毕业至今每次填写求职表时我可能会游刃有余。不至于像现在,每次填写求职表填到“特长”一栏,总是茫然不知所措,最后不是填个“无”字,就是任其空白。尽管上网时候,认识的、陌生的人都多次跟我说过我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我仍在自己身上找不到他们她们所说的才华,即便挤破了脑袋,心头也只是一片怅然。   日子却是在懊恼中如流水般流逝。已想不起究竟何日照镜子看到自己眼角有鱼尾纹,单是记住2010年3月一个上午,阳光黄灿灿的,看到侄儿在宜州一条陌生的街道上蹦蹦跳跳的样子,我才蓦地发觉记忆里那个比个五、六斤西瓜大不了多少的侄儿已会走路,时光在他抬脚踏地间疾如闪电,匆匆逝去。   很多个夜晚,梦醒时分,睁开眼睛一刻忽然看到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心神总是一阵恍惚,以为自己还睡在1004宿舍里,直到许久没有听见胖子比轰炸机还响的鼾声,才意识到自己早已告别校园生活。也突然地觉得,一个人若不得参与另一个人的蜕变过程,其实也是一种悲哀。很多时候所谓隔膜,其实是记忆上的断层。   这个世界似乎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毕业时我曾以为自己日后不会再见到的辅导员,结果挤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几年后居然会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场合下再次见到——2011年秋天的一个夜晚,一位同事因为孩子满月,邀请我们一大群人到他家里庆祝一番,当时我做梦都想不到坐在对面的辅导员竟然是同事的弟弟。由于在学校时辅导员和我们全班同学相处得不怎么好,故而偶然重逢我除了很是惊讶,再无其他表情。直到和同事及同事的父亲举杯畅饮、称兄道弟时,看见辅导员静静坐着、一副乖孩子的模样,我才哑然失笑起来。觉得默然不语的辅导员与昔年飞扬跋扈的他犹若二人。   几个月后,一个飘着细雨的下午,我又和辅导员在白马步行街不期而遇,二人带着虚伪的笑容寒暄了几句后,就道再见。当时我转身走进茫茫人海里想了很久,始终想不出我们二人还有什么值得再见面的理由。只是觉得,人生旅途上有些人见一面都是多余的,而有些人却是见了千万次都还不够。   坐在青春的末班车上,爱情终究是个绕不开的话题。见了曾很看好的一段感情却似琉璃般易碎,又见了曾很看好的一对突然间说散就散,很是无奈之后,心头千般滋味——原来,爱或不爱只是一瞬间的事,只有回忆是一辈子的东西。所以,在沉静的时光里,思念一个人时若觉有些温暖,已是一份幸福。   幸福是什么呢?在沉甸甸的记忆里,小时候幸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长大后简单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九年了,自己仍不能稳定下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带着简单的行李,匆匆地走进孩提时向往过的城市里面,又匆匆地走了出来。接着,终于明白并非远方才有梦。也因单纯的念头,将一辈子的光阴缩短成眨眼间的事。漂泊成了家常便饭。辗转漂泊途中,依旧忧伤不断,总被一些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强加诸多愁绪于身,无法漠视,于是黯然神伤不已。一句简单的对不起,竟如鱼刺梗喉般的难受。   幸好,还有一些人温暖了身心,温暖了这些年来的记忆。素色华年,愿彼此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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