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槐香悠悠（散文）

　　　　 槐香悠悠　　 清明已过，谷雨将临，正是莺歌燕舞，草长莺飞的好时节，今天又是蓝天白云好天气，吃过午饭，我和几个同事在操场散步，走到南边围墙下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同事说：“咋这么香？”我停下脚步专心地闻了一下，“是槐花香！”我惊喜地喊道，“对，是槐花，看，在那儿！”另一个同事指着围墙外的洋槐树说到，顺着她漂亮的手指望去，围墙外的一行洋槐树开满了一簇簇乳白色的小花儿，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初露乍开，香气四溢。阳光下，微风一吹，花蕊勃发，熠熠生辉，我便想起一首诗来：“春风拂醒槐花梦，蝶舞蜂飞花丛间。”这么好的春光，又有槐花，我们怎能辜负呢，我们三个相约去摘槐花。　　 　　 出了校门，绕过围墙，很快就到了槐花树下，香味更浓了。我并没有急着摘槐花，而是站在树下深深地吸口气，让清新的花香由我的鼻孔缓缓地浸透我的神经到达我的心田，我真正理解了“沁人心脾”这个词。洋槐树很高大，树顶上花很繁茂，可我们并够不着摘，只能闻花香。低处的枝条上花还没有完全绽放，我们捡了个长长的木棍，把树枝钩下来，一个人拽着，两个人开始摘槐花，我们小心翼翼地，唯恐稍一用力就会拉断树枝。每一根枝条，每一朵花，那一刻我觉得并不是用来饱腹的美味，而是重逢久别的朋友，现在摘槐花和小时候为了充饥摘槐花的心境完全不同。　　 小时候，日子艰难，粮食老是不够吃，特别是春末夏初，麦子未熟，青黄不接的时候，家家户户粮面已尽，无以为食，各种野菜便成了人们的救命口粮。每到洋槐花开的季节，母亲就会把一个小镰刀绑在一根长长的木杆上，我们称为“钩镰”然后拿上“钩镰”跑到有洋槐花树的地方，钩下一串串洋槐花树枝，我就在地上拣起树枝，把一串串的洋槐花捋下来，放在小筐里，先把洋槐树叶喂奶羊。洋槐花很香甜，我边捋边吃，同时我也会抚摸着我家那只奶羊的头，给它喂洋槐花，心里对它说“你辛苦了，也吃点好的。”母亲看见了就会心疼地笑着说“人也没啥吃呢，你把你羊看的比人值钱，它吃了槐花你吃草去。”那时尽管满山遍野的洋槐树，花开时家家户户摘槐花做口粮，很快就被摘光了，缺吃食的人们仍然会饿肚子，每一朵槐花都是救命的口粮，很珍贵。母亲是善良的人，尽管这样说，可并没有完全制止。那时学费和本子费都是卖羊奶换的，奶羊也是我家的一宝，她宁肯自己挨饿，也不肯亏待它。这样的场景成了我对母亲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洋槐花拌菜的做法也很简单：先将洋槐花洗净，沥干水分；再把洋槐花放入大盆中加入少许食盐，搅拌均匀；再加入适量的面粉，把面粉和洋槐花翻拌均匀。在搅拌面粉时，最好是掺进一些适量的玉米面，并多次翻拌，以免面粉搅拌得不均匀；然后，再把拌好的洋槐花放入蒸笼，蒸制20多分钟；最后，再将蒸好的成品放入碗中，加入一些酱油，香油，蒜泥，辣椒，或者是在拌匀后做为蘸汁。这种吃法虽说比较简单，但它能最大限度地保持其原汁、原味和营养。　　 改革开放政策好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衣食无忧，人们吃粗粮，食野菜，不仅仅是追求健康，更有一份忆苦思甜的情怀。勤劳善良的人们总是能战胜困难，在党的指引下行走在奔向幸福的大道上。当年的救命菜“槐花拌饭”现在成了养生菜，当年是为了饱腹，现在是尝鲜。尽管心境不同，可槐花的清香依旧甚至更浓。眼下又是槐花盛开的季节，清香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