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这一世只为你绽放（散文·爱征文）

　　尽管知道工科出身的你一向对文字缺乏热情和兴致，但还是愿意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为你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快二十年了吧，从十九岁那个雪夜与你相遇走到如今。你曾说，那一晚身穿粉色长大衣的我翩然而来，像一朵雪中盛开的粉莲。如果，如果我真的是一朵莲花，那么今世愿只为你绽放！　　 十几年的岁月如一条静静的小河缓缓从我们身边流过，偶尔的忧伤沉积在时光的某个角落，只有快乐随我们一路奔行。记得那一年，你骑车到离家三十多里的一个小镇帮婆婆上货。临出发前，你再三叮嘱我一定要记得洗澡前把电源关闭，那段时间，电视总在报道热水器漏电伤人事件，马虎的我实在让你放心不下。或许是被你当时极其严肃认真的态度吓到了，我放弃了洗澡的原计划，约了同事出去逛街。四个钟头后，当我施施然地拎着大包小包转回家，东西还没有放好就听到了敲门声。满头大汗的你看到来开门的我，瞬间松懈放下心来的眼神一直烙印在我心里。那天到了上货地点以后，在手机座机拨打N遍无人接听的情况下，你顾不得还没有码完的货，一口气骑回家，只为看到我真的安然无恙。　　 你不善言辞，十几年来鲜见你的甜言蜜语。曾经为着你对我的那份好，无赖地追着你问：“如果有来生，愿不愿意牵着我的手，再次一路同行？”你沉默不语，通常情况下对付我这类幼稚、无聊、可笑的问题，你惯用的手段就是假装没听见。看到我急，你慢悠悠地吐出几句：老婆，咱多看看现在，想想现在成不成？日子长着，要是现在咱俩就约了来生，说到这，你嘴角露出了坏笑，然后看着我的眼睛接着说，过几年，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最好的伴儿，想要后悔可是两辈子都没机会啦。这个浪漫问题最终结局是我的一声怒喝：“李太狼，给我抓羊去！”静下心来细思，想你的回答虽然不好听，却是句大实话。“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再缱绻深情的誓言，如果只是誓言，没有真情做依托，终会随风散去，留下痛与悔。这样的誓言，有不如没有，不要不约也罢。　　 物以稀为贵，实实在在的你十几年来不经意留下的浪漫瞬间都被我一一记录和收藏。去年七夕节，你破天荒地发了信息给我：“老情人，七夕快乐！”当时，远在京城的我开心地打了长途与你玩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诚实地解释，在看电视，各个频道都在提醒今天是情人节，于是啊，你顺手发给了我一个。今年七夕节，第二次收到你差不多一模一样的祝福信息，只是后面特别注明是电脑提示情人节所致！两个信息一直安静地躺在我的手机里，不舍得删掉！有一天，当我把它们拿出来向你显摆，说我要一直攒着这些，攒到我们都牙齿掉光光，走不动路，那时候要坐在一起来数一数，这辈子你总共记得给我过了几次情人节！你笑着拥我入怀，赏了我一个字：傻！　　 夏日某个清晨，我在晨光里悠悠醒转，看着身边熟睡的你，想起了张小娴的散文《床榻之岸的人》。睡梦中的你微仰着那张十九岁起就熟识的脸，浓黑的剑眉，眉梢上挑，挺翘的鼻子，大小适中的嘴。心灵之窗微闭，睫毛安静地低垂着，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你，看着你……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认认真真地看看你？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仔仔细细地畅游在你的气息里？鬓边几丝白发，眼角浅浅的细纹，忙碌的岁月悄悄偷走曾经的大好光阴，留下这淡淡痕迹警示你我要懂得珍惜。或许我的注视太过沉重惊扰了你，微转身，自然地伸手一划拉圈我入怀。熟悉的味道满满地充斥着我的鼻腔，听得到你有力的心跳，硬硬的胡茬儿砂纸般抵着我的脑门。那一刻，没来由地想要落泪了。酸酸甜甜的味道里，我清晰地感知到了幸福。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老公，祝你生日快乐！我在五点钟起床，写下这篇纸短情长的文字。一会为你煮四个鸡蛋，做一碗香喷喷的长寿面。晚上下班，我要为你做四个菜，陪着你小酌一杯。曾经问过你，高离婚率的今天，为何对我如此放心和信任？你说不知道，只是直觉我不会做错事。今天，让我用文字回应你的直觉：是你的爱足够温暖我一生，也足够润泽我一生！如果，如果我真的是那一朵粉莲，这一世，愿只为你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