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 主页 > 诗文鉴赏 >

【荷塘】没有寄出的红豆(外一篇)(散文)

时间:2020-10-22 00:24
  没有寄出的红豆      看着书架那瓶装有九十九颗没有寄出的红豆,我又怀念起了已故的文友蛙哥。   蛙哥,笔名井底蛙,山东海阳人,瘫痪在床三十多年,他的每首诗歌、每篇散文,都是他费力地用“一阳指”敲打出的泣血之作。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特大地震期间,他写下了震撼全国人们心灵的诗歌《中国不哭》。整日与病魔、与死神角斗的蛙哥,于2014年8月20日凌晨永远离开了我们,享年55岁。   蛙哥以文学为信仰,在极其艰难的状态下写出了大量充满阳光气息的乡土诗,写出了反映底层人民生活的文字。2016年6月多位热心爱戴蛙哥的文友为纪念蛙哥,自筹资金编印出版了蛙哥的诗集《且听蛙鸣》,并设立了“井底蛙诗歌奖”。   感谢盐城的航账大哥把我推荐给晨风书韵文学网的总编,让我成为诗编精品组的成员。从那时开始,我和蛙哥每天晚上七点通过QQ碰头,工作内容就是每天从当天的诗歌稿件中选评“精品”。仍记得,第一天接触,我和蛙哥只是客套打招呼。第二天我们开始合作和交流,第三天他开心而认真地对我说:“不错的丫头!”他开始呼我“丫头”,大哥般的爱唤。源于此,我与蛙哥结下了此生最难能可贵的珍缘。只是,这缘份却如一束流星般一闪掠过。我是隔屏陪伴他走过人生旅程最后一段的那个丫头,这是我此生的荣幸。如果茫茫人海相识就是缘分,那么相遇并有幸陪伴一个人走过他人生最后的十八天,我想,那一定是天意!我相信,这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我就是上天特派来陪伴他走过最后时光的使者。感恩上天如此厚爱的安排!   还记得,那是他离世的前四天。我们聊着聊着,他突然对我说:“丫头,你如果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多好啊!”我说:“放心!我一定到山东海阳去看你!”他开心得不得了。那一刻,我给自己一个目标,下一个远行的地点就是山东海阳。我对他说:“哥,你见过南国红豆吗?”我把我捡拾的红豆以及一丫丫红豆的枝丫、外壳拍照发给他看,他甚是惊喜,说:“原来天下相思物如此轻巧,更没想到这曲扭的外壳裹着世间如此精致美好!”我高兴地说:“是啊!就像哥,残缺的身躯,活着精彩的人生!”他笑道:“丫头啊!哥是蛤蟆啊!怎能比红豆啊?”我继续说:“哥!你没来过南方,我寄一瓶给你,都是我自己捡的。”他说:“好妹妹,不用,哥是一个俗人,哥能吃饱就是乐事,哥不配这些贵重东西。”   他日常饮食不容易,那天他告诉我他几乎不能进食了,我很是担心。当晚,他开心地告诉我,吃了一个蕃茄,感觉好多了。或许,我们是兄妹心连心,最后几天里,我已感觉到他的状况不容乐观了。我每天都等待他在屏幕出现,才可安心。他离世前一天,我整天寝食难安,牵念、焦虑和恐惧感并存。最后一天傍晚,他交待我自己独立工作事宜:“丫头,我很难受,在吊针……”最后给了我一个“拥抱”的表情,谁知这成为了他与我的永别之词……   没有隔屏见上他一面,没有与他面谈一句,这成了我的切肤之痛,永远没法弥补的遗憾!   记得有一句话:诗人是向死而生的。我怀念的是我们之间如亲兄妹般无话不说,我怀念的是哥的诙谐、乐观、坦率和睿智,我怀念的是哥的才华横溢,我怀念的是哥的博爱大度,我怀念的是与哥相处的一点一滴、一言一语,珍存在我脑海中,永不忘怀!   周国平在《论爱生命》中曾说:“热爱生命是幸福之本,同情生命是道德之本,敬畏生命是信仰之本。”从蛙哥的身上,我看见的是他对生命所表现出的热爱和敬畏。这瓶没有寄出的红豆,永远承载着我对蛙哥比天高比海深的敬爱和怀念!      艳阳不及红豆红      庄然是一家中型私企的行政主管。这天公司有位山里人为老板送来了一只野鸟,作老爷子术后进补。据说是老板的老爷子患了直肠癌,但由于年龄太大,没能做化疗。庄然代收下野鸟,发现地上有一个麻袋子,不停在抖动着,他吓了一跳,山里人说:“别怕!里面还有一只白鹭。”庄然听见“白鹭”,心里一阵惊讶。她很是好奇,叫山里人打开麻袋细看。一只羽毛洁白如雪的白鹭,犹如一位高贵的白马王子。它目光哀怨而镇定,一瞬不瞬地看着庄然。庄然靠近想抚摸它,山里人大声激动喊道:“别动!让我把它嘴巴捆上,否则它会用它的长嘴冷不妨把你眼珠给啄掉的。”庄然听了,吓得吸口冷气退后两步。山里人熟炼地把它的长嘴用草绳捆上,并说“这是很难捉到的,我从事多年也是第二次捉到白鹭。”庄然请求山里人出售给她,七十五元成交。庄然抱起白鹭,轻抚着它柔声地说:“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送你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你就放心吧!”她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藏在办公桌底,等待下班的时刻到来。   下班后,庄然把白鹭带到白鹭飞舞的星湖畔。她抱它入怀,把脸贴在那净白的羽背上,深深地亲吻着,轻柔地抚着它的羽毛,轻声说:“别怕!别怕!你可以回去了,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白鹭目不转睛地看着庄然,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然后低头用长嘴轻轻地哚弄着庄然手上那条在七星岩捡来的红豆手工编制的手绳。庄然似有所悟,把红豆手绳从手腕上解下,紧系在白鹭的右脚上。她把它放置在湖堤栏上,解开了它脚上的草绳,万分不舍地放手,并本能地退后一步,本以为它会惊恐地马上振翅高飞,谁知它没有,用爪子抓紧在栏杆上,静立凝望着庄然,庄然挥动着手,柔声叮咛:“飞吧!飞吧!”过了一会儿,只见它轻拍了两下翅膀,展翅飞起,它在不远的湖面上徘徊盘旋着。庄然看着它渐渐地飞高飞远了,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几年后的夏天,一直与庄然相恋生活工作在省城的大学同学叶柟来这小城休假。这天,他俩牵着手来到星湖畔散步。依立湖畔的凌宵岩上有座观音阁,他们迫不及待地登了上去,因为来这里捡红豆是他俩最甜蜜的秘密。记得大学与叶柟相识那天,庄然正在操场的跑道上低头寻找掉了的那条红豆手串,一位清瘦的男生走到她面前,微笑着问:“你在找东西?”庄然愕然抬头,茫然地点头,红着脸说:“我在找一条红豆手串。”那男孩笑着问:“是你自己做的吗?”庄然尴尬地点头,男孩把一只手从背后拿出来,亲切地问:“是这条吗?”庄然很是惊喜,涨红脸连声道谢。   都说,有缘人才可以捡拾红豆,两情相悦的人一起捡拾,会幸福永远!每次在七星岩捡红豆,是庄然和叶柟最甜蜜的事儿。   南方的夏天是一个调皮善变的娃娃脸,刹时天晴刹时阴雨。他们上山时还烈日当空,在山顶歇息时,天已不知不觉开始变脸了。见天色骤变,他俩马上循山小路下山,山顶不断出现电闪雷鸣,那只近山飞行盘旋的白鹭不断地鸣啼,如欲传达着什么重要信息。雨像豆粒般坠落,俩人匆匆忙忙欲冲向半山腰的旋转梯洞内避雨。叶柟比庄然先跑进了梯洞,这狭窄的梯洞宽度仅可容纳一人,这是山中最险要之处,迂回曲折且极陡峭,山洞两旁一边是一条结锈手臂粗的铁链,另一边是锈迹斑驳的铁管,是方便行人上下山之用的必扶工具。   叶柟双手扶着两旁的铁管和铁链,大声地呼喊庄然快到此避雨。当庄然快转过山拗正准备冲入梯洞时,帽子冷不防被掀起飞走了,她本能地转身顺势向上往回伸手追帽子,叶柟见状,连忙往回上来扶护庄然。正在这刹那,一道强光在他们身后剧烈闪过,一种震耳欲聋、天崩地裂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刹那间,两人的身体因惊吓扑倒在了山的阶梯上。当他们回过神来呆坐在石梯上,只感两只脚在打颤。庄然抬眼看见上方不远处的大岩石上,一只脚上系着一条熟悉鲜艳的红豆绳的白鹭,正用一种亲切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长嘴上仍叼着她那顶碎花绕边的草帽子。不远处的电闪雷声仍不停,庄然突然发现前方一米洞梯口那条锈铁链竟然断了,垂挂在梯石上,发出浓烈的焦灼味。两人不禁对目双看,为逃过一劫倒吸一口寒气!同时回眸,感恩地看着白鹭,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是缘?是恩?红豆,一念缘起!   经历此事后,庄然和叶柟更加珍惜彼此的真爱,红豆成为了他们之间最深的信物。因为庄然热爱这个土生土长的家乡,热爱七星岩、红豆、星湖和白鹭,叶柟决定放弃在省城发展,来这个小城与庄然一起安居乐业。   走过千山万水,彩霞漫天,艳阳不及红豆红;繁花似锦,美玉不及红豆坚。

------分隔线----------------------------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