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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韵·平凡人生】我的农民生活(征文·散文)

时间:2021-01-27 00:15
火币网   1981年刚过完春节,我便赖在家里,不去上学了。   尽管有母亲和祖母的苦口婆心式地劝导,也有她们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地强拉硬拽;但我意已决:坚决不再上学了。这一年,我刚过十四岁。   当时的农业社,对我的总体感觉是毛泽东的那句老话: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其实,那时的老东白村大队已分成三个小大队;我们的老二队,也被分成了三个小队。现在看来,这是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前奏……   面对我辍学后的现状,父亲经过几次劝说后,无可奈何地放弃了督促我继续上学的努力。   过了一段时日,父亲为我接来了推销《宝鸡文学报》的活计。每月销售一千五百份报纸,我高兴地骑上自行车在临近的几个中学去卖报纸。   我先后去过横水乡的一中、二中、五中,凤翔县城的凤中、西街中学和柳林镇中学卖过报纸;也去过相邻县的岐山中学和附近的几个中学卖过报纸。在这些中学卖报纸时,我并未感觉到失学的遗憾,只是面对一张一张青春年少的面孔时,唤起了我内心深处的春色萌动,有些俊俏美丽的年少异性,在与我交接报纸和人民币时,我会时不时地有意或无意地去触碰一下她们白嫩酥软的小手,以激起内心深处的涟漪……   在此期间,凤翔师范学校的伙食却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白花花的大米饭,冒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是那么地富有诱惑力;再看一眼那又肥又油的大肉片子,和着绿白相间的蒜薹炒菜;还有令人眼馋的西红柿炒鸡蛋……这简直是如梦如幻般的生活啊!男女学生在一起又说又笑,其乐融融;还穿得那么体面、时尚……我真不敢想,自己今生今世能否过上一天这样的美好生活。   从此,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外面的新奇的世界;它是如此巨大地吸引着我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卖报纸这个活计,大概每月有一周时间就可以搞定。每张报纸赚一分钱,全部卖完每月能赚15元人民币。但也有卖不完的时候,剩下的那二三百份报纸,父亲会退给报社。这项活计,我每月可为家庭增加收入10—15元人民币。这已经是不错的一笔收入了,我的父亲此时已在县文化馆工作了十多年,每月的工资也才开二十多元。   除卖报纸外,我还卖过旧书、窗花、毛衣、水果……也参加过农业社的各种劳动。犁地、锄玉米、采烟叶、割麦、碾场……因为是集体劳动,力气活都让壮劳力干了。   由于我年龄小,又入社不久;队上给我评的工分是六分工;我的母亲是六分五。男壮劳力是十分工;最高工分是饲养员,十二分工。   转眼之间,匆忙的丰年农民时光已消失殆尽。队长宁禄才为了照顾我,派我去看秋;看秋就是看玉米,是为了防止有人偷玉米或者防护牛羊糟蹋庄稼。看秋是个轻松活儿,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让人心旷神怡。与别的农活比较起来,还轻松自在了不少;更重要的是,我现在的工分已涨到了七分工,比我母亲还挣得多呢!   可惜好景不长,绿油油的玉米逐渐变的枯黄,突显在眼前的挂着红缨的黄色玉米棒子变得又大又粗……当然了,这是丰收的季节,大家都沉浸在收获的喜悦当中,我那点个人的遗憾也就不足挂齿了。好在没过多久,生产队又给我安排了看护萝卜的活计,我觉得挺好、挺高兴……   离开学校后的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1981年春天,队上派我们十个年青人去北山上的横水公社林场去植树,领队的是我们东白村大队第四生产队的复转军人宁纪怀。   早晨六点多,我们十几个人带着各自的被子、面粉和包谷榛子,坐上小四轮拖拉机,向一百多里地横水公社林场进发,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林场里没有现成的床铺,我们就用麦秸秆铺在简陋排房屋子里的地面上,用砖块垒起三层高的围栏,把麦秸秆圈起来;再在麦秸秆上展开褥子和床单,这便是我们晚上睡觉的地铺了。我们建造地铺的同时,另外一部分人,已在屋外简陋的烟台。   天麻麻黑的时候,我们已吃过了今天的第一顿饭,也是今天的最后一顿饭食。大家都惬意的躺在床铺上,天南地北地神聊了起来……忽然,有人提议,让四队的宁小明为大家唱一首歌曲,宁小明也不推辞,清了清嗓子唱道: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每当人们走过她的账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伴随着悠扬抒情的歌声,我们渐渐睡眼朦胧,不久便进入了酣畅淋漓的梦乡。   第二天早晨,天空下起了小雨。没法上山植树。宁纪怀安排大家,用各自带来的面粉烙馍。烙馍是由专职炊事人员负责,我们只负责提供面粉。   天快黑的时候,每个人的地铺上面的墙壁上钉上了两颗长10公分、间距20公分的平行铁钉;铁钉是用来盛放直径45公分,厚5公分的还冒着热气的锅盔的。闻着褐黄色锅盔的香味,听着天南地北地神侃和宁小明的浑话俚语,大家渐渐感觉到困乏了,而且逐次打起了鼾声……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的脸被什么东西强烈地撞击了一下,我立即坐起,捂住火辣滚烫的右脸颊,睡眼朦胧的高声叫骂道:“哪个狗日的扇了我两耳光!”没人回应,环顾四周,漆黑一团;隐约感觉到:大家都平躺在地铺上,睡得正香。不经意间,我触摸到身旁掉下来的锅盔;我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第二天早晨六点半左右,我们就被宁纪怀叫醒。吃完包谷榛子和锅盔后,我们便拿起铁锨和洋镐,向植树地点出发;八点左右,我们到达了植树地点的半山腰。   “今天每人挖一百个树坑,栽一百棵树,谁先完工,谁先休息。”宁纪怀把大家集中起来,宣布了任务。接到任务后,大家分头行动了起来。   历年的植树活动,把这里的山峦由山麓到山顶挖了个遍,树坑在山体上的形象,就像草鱼身上的鳞片,密密麻麻;而且绵延不绝。只是有三分之一的树苗已经枯死。我们的任务就是,在原有的树坑里,挖出死树,植上新苗;再把直径一米左右的树坑挖深,刨土加高树坑的四周,以待雨水来临时,给树木蓄积水分。一个多小时后,我已栽了三十多颗树苗。正当我干的热火朝天,汗流浃背的时候;宁万福却不知什么时候,溜到我的身后,猛踹了我一脚;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雨点般的拳打脚踢便迅速在我的全身撒落。回过神来的我,立即和他对打起来。我当时是十五岁,他大我三岁。在这场力量悬殊的搏斗中,他明显占了上风。   宁纪怀闻讯后,很快介入拉架的行动当中。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否则,今天有可能吃大亏。   “你俩咋回事?”宁纪怀十分沉稳地问道:“不好好干活,打什么架?”   “他骂我!”宁万福恶人先告帐。   “我没骂!”我竭力争辩道:“我在这里栽树,他从后边踹了我一脚,然后便拳脚相加,我不得已,进行了回击!”   “行了,快去干活。”宁纪怀二十多岁,而且由部队回来不久,说话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的。   就这样,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植树区域,继续植树。这场突如其来的纷争,总算是平息了下来。我长长出了口气,尽管我很委屈,但却庆幸事态没有进一步地扩大,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远门啊!平平安安的回家,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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