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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照相机永远不会撒谎

时间:2020-03-21 00:57
  通货膨胀并不使人担忧,你仍可画上是美元买到无穷尽的烦恼。而这正是查理伦德尔购买照相机所付的价钱,他还觉得自己撞上了好运气。   这回是一架按下快门就可立即冲洗出像片的照相机,普通商店里的售价是四十多美元,所以伦德尔心里十分满意。照相机还是崭新的,这是他从死者遗物拍卖行里弄到手的。   那天下午他刚回家,第一件事就给布茨照相。布茨是一条大狼狗。伦德尔急于试试照相机性能究竟如何,布茨则成了唯一的对象,因为伦德尔独身一人居住,他从不喜欢别人来访,即使同他有业务往来的人也是如此。   他仔细阅读了照相机盒上的使用说明,装好了闪光灯,按下快门,再简单不过了。当他取出自己冲洗好的底片时,图像已显示出来,开始稍有点模糊,不一会就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他手里拿的是一张第一流的照片。   他真想再照一张,但是天气不早了。星期六的夜晚对他总是非常重要。他走到地下室取出货物,再经过车库后门装到汽车上。   这天夜晚,一切都非常顺利。当他午夜两点回家时,心里非常高兴。   可是他刚打开房门,布茨就猛扑过来要咬他!如果不是他在狼狗扑向他的喉咙前就听到嗥叫的话,真是很难逃脱。他急忙往后跳开一步,把房门重新关上。在门外它还能听到布茨在屋里一边大声地咆哮,一边撕咬着房门。他知道,再试着开门可不是聪明的做法。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绕到房子的后边趴在后门上仔细听着,当他确信布茨还在正门那儿时,就悄悄地进了厨房。   突然他听见房里传来一个声嘶力竭的嚎叫和哗的一声,接着就完全静寂下来。伦德尔穿过客厅,小心翼翼地打开通往前厅的大门。布茨四肢僵直地躺在那儿,脑袋低垂,口角流着白沫,双眼像玻璃球似的向前盯着,也丝毫没有迹象表明它的胸廓还在起伏呼吸。狼狗死了。   伦德尔忙碌了好一阵子才把狗的尸体拖到车库里,暂时他也没有什么其他地方可放。回到屋里,他喝了满满一杯烈酒想去睡觉。但是他怎么也不能入睡。事情有事也真奇怪,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琢磨着。几个小时前,他还给布茨拍照,现在布茨反过来要咬死他,太有点不可思议了。他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来,它似乎得了狂犬病,布茨既没动狗食,也没有喝水。伦德尔听说过。狗得了狂犬病就不喝水。   星期天下午,他开车跑了很长一段路把布茨的尸体扔到一个乱石坑里。回到家里他心情才好起来,直到他看见一辆汽车开过来。   这是一辆卡迪拉克牌轿车,方向盘后面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人,他嘴里叼着一只大雪茄。伦德尔回家不久就从窗户里看到了这一切。这个人低头看着一张字条,似乎在核对房屋的地址,然后他下了汽车,走了过来。   伦德尔并没有浪费时间,在门铃响之前,他已经锁好了通往地下室的大门,又拿把手枪装进口袋,才到前厅去开门。   这位身材高大的人对他微微一笑。   “是伦德尔先生吗?”他说。“查理伦德尔先生?”   “是我。”   “我很想跟您谈谈。您不反对我进屋吧?”   伦德尔差点儿要开口问他有没有警方的搜查证,但这个人根本不给他张嘴的机会。“我的名字叫佛朗克伦莱”他接着说:“我是死者遗嘱的执行人。”   “什么?”   “坦斯蒙德的死后遗产。您昨天去过拍卖行,对吗?”   伦德尔两眼盯着面前这个人,试着猜透在那微笑背后隐藏着什么。“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张支票。”伦莱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纸条。“这上面由您的名字。如果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把事情解释一下……”   这听来是真实的,伦德尔让他进了屋,又领他进客厅坐了下来。“好吧,”他说。“您有什么要解释?”   “我知道似乎您从拍卖行买了一个照相机。”   “对的。”   “噢,我想这当中出了一个差错。我的一个秘书在整理财产目录,把哪些送往拍卖行处理,哪些要保留作遗物进行分类时,由于某种原因她把照相机登错了表格。这照相机不供拍卖。”   “但我买来了。”伦德尔说。   “你是买来了,花了十美元。现在我愿意买回去,给你二十美元。”   “不感兴趣。这照相机是崭新的,在商店里至少值四十美元。”   “好吧!我给你四十。不,给你五十。”   伦德尔还是摇了摇头。   “您听着,伦德尔先生。我不喜欢讨价还价……。”   “我也不喜欢。”伦德尔说。“所以您也不要再绕圈子了,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这照相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点特别的地方也没有。”伦莱说。“但是这是坦斯蒙德生前最后购买的几样东西之一,他的子女愿意保存它纯粹出自感情上的缘由。今天早晨我收到一封从宜诺斯艾利斯发来的电报……”   “等一下,”伦德尔打断说。“谁是坦斯蒙德?”   “噢,对不起,”伦莱点点头说。“大坦斯蒙德生前是一位魔术师,但他在很多年以前就已退休,由他的两个儿子接替演出他的节目。现在他们正在南美洲巡回演出。他们乘飞机回来参加完葬礼后,又匆匆赶回去继续履行合同演出。他们检查了一遍父亲遗留的物品,帮助整理了表格,这时就发生了那个差错。”   “一派胡言,”伦德尔说。“这架照相机有这样或那样特殊的地方对不对?一定和某个魔术节目有特别关系。”   “关于这些,他们没有告诉我。听着,我只是遵照委托人的指示办事。您可以在任何一家商店买到一模一样的照相机,还能有不小的赚头。我给一百美元,这是我的最后出价。”   “这毫无用处。”伦德尔站了起来。   “但是坦斯蒙德兄弟俩……”   “请他们回来后同我联系。”   伦莱叹了口气。“好吧!几天后他们的巡回演出就要结束了。不过您要答应我在从他们那里得到消息之前,一定不要处理掉照相机。”   “不用担心。”伦德尔笑了笑。“我会好好保管它。”   伦德尔站到窗前看着伦莱走向汽车。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也许再拍几张照片就能找出照相机的奥秘所在。他拍摄了伦莱刚坐在方向盘后的镜头。   他仔细地研究冲洗出来的照片,还是找不出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但是,既然一颤的继承人一心想把照相机弄回去,就必定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缘由。他想过后再拍几张照片,如果实在搞不明白的话,就把照相机拆开看看。   可眼下他还有许多其他事情要干。星期天晚上,伦德尔的许多顾客的毒品都已用完,他们急于再买一些,以沉浸在周末的狂欢之中。因此,伦德尔很快在城里的下等迪斯科舞厅中脱手了不少大麻,还出售了一些海洛因。一切顺利,没有发生任何吵架和麻烦。星期一清晨,当约茜来进行每周一次的清扫时,他还在睡觉。他起了床吃完早点,再刮胡子穿戴整齐。然后他走下地下室检查一下库存,大麻已不多了。他上来给刚察利斯通了电话,约定晚九点钟在摩尔霍兰碰头,再进一点货物。   当他午饭回来时,发现约茜一面用吸尘器吸地毯,一面泪流满面,伤心地哭着。   “喂,你怎么哪?”他问道。   她只是摇摇头,继续抽泣着。   “把那见鬼的吸尘器关了。”他说。   “伦德尔先生,没什么事得让你操心。这完全是我个人的事。”   约茜是一个善良的老妇女,脑子有点不好使,但工作干的很不错,她替他打扫房间已有很多年了。   “讲出来吧!”伦德尔说。“告诉我什么事在折磨你。”   约茜讲的完全是家庭琐事。她的一个孩子犯了严重的盗窃罪,另一个儿子也和一群坏孩子整天混在一起。与她同居的男人带了她所有的积蓄失踪了。   “放心吧,”伦德尔劝说道。“孩子们已经长大了,应该能够自己照料自己。至于那种男人也一点不值得留恋。”   约茜又摇了摇头。“不要提起重新找个男人了,这已没什么意思了。”   “你肯定还能找到一个。”   这时,他有了个主意,他拿出了照相机。   约茜吃惊地看着他,“你手里拿的什么?”   “你安静地坐在那儿,我给你照张相片。”   “给我?就我这幅模样?”   “正是。照片不会撒谎,”伦德尔说,“你看来还很漂亮。你安静地坐那。”他边说边按一下快门。   “行了,”他把冲洗出来的照片递给她,“你自己可以看,有多精神。”   傍晚,当伦德尔一人在家时,他取来报纸,坐在厨房的餐桌旁,便吃完饭边看报。登在头版上的一条大字标题使他大吃一惊:   《律师在车祸中身亡》   著名的律师佛朗克?伦莱在星期六深夜驾车到科拉街时,撞在墙上,不幸丧生。据警方透漏,这归因于汽车的操纵机械失灵……   伦德尔不再往下看,晚饭也吃不下去了。当他开车去会见刚查里斯时,内心还是感到十分震动。两起死亡事件紧挨在一起,先是狼狗,然后是伦莱。难道这仅是一个偶尔的巧合吗?这两件事之间没有什么联系,还是有联系?   这时,他记起了照片。他既给狼狗照过相。而今天又给约茜照了相。   当他和刚查里斯约会后回到家里。就听到了前厅的电话铃声。就在他拿起话筒之前,他就隐约想到会事什么事。所以当他听到约茜的小儿子依拉的嘶哑声音时,并不感到吃惊。   “妈妈死了。我今天回家时,她就躺在卫生间的地上,她把医生给她开的一整瓶安眠药全吞下去了……”   伦德尔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了些该说的话。他告诉那孩子,他母亲离开这儿时一切正常。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话……   他当然知道他应该干些什么。当那孩子最后搁下电话后,他马上跑进房间,点亮电灯,拉开抽屉。他拿起那张照片,仔细研究起来。   她坐在写字台旁的椅子上。一张光线明亮、色彩自然的清晰照片。在她身旁,在写字台上有一样小东西,无论是他还是她在最初看照片时都没注意到。   一个小药瓶,里面装满了红色药丸。   伦德尔眨了眨眼睛,使劲盯着写字台桌面,他没看见有什么药瓶,他照相时也没有。   但是照片有药瓶。   他又从抽屉中拿出了狼狗和伦莱的照片。它们也是一种警告吗?它们能预先说明死亡会如何发生吗?   对约茜来讲是药丸。突然他弄明白了,伦莱的照片正表明他坐在使他丧命的汽车的方向盘后。然而布茨呢?照片上除了狼狗本身,其他什么都没有啊!   他想起来了,狂犬病是一种病毒引起的疾病,病毒是看不见的有机物。但是它们确实存在在照片里,狗身上,并预示了它的前途。看来归根结底,这照相机是有点特殊的名堂。但究竟又是什么呢?   他正要追查下去时,听到有人在敲门,他赶紧把照片塞进抽屉,再走到前厅。   从窥视孔里,他看到外面站着一位素不相识的年轻人。他,浅黄色的短发,留着一点胡子,看来像个安分守己的人。   伦德尔打开门,但没放下防盗链。这个陌生人眨了下眼睛看着他。   “是查理?伦德尔先生吗?”他问。   “是的。”   “我叫米尔顿?坦斯蒙德”   坦斯蒙德……这是那个魔术师的名字。这肯定是他的两个儿子之一。   “请让我进屋吧,伦德尔先生。我必须和您谈谈。”   伦德尔松开防盗链,打开了门,他先走进房间,在写字台后坐了下来。   “您比我预想的来得早多了,”他说。“我原来猜想,在本周末以前你们不会从南美洲赶回来。”   坦斯蒙德又眨了下眼。“也就是说您都知道了。”   “是伦莱告诉我的,”伦德尔点了一下头,脸上毫无表情。“您的兄弟在哪里?”   “迈克留在那儿进行最后机场演出。因为我们从伦莱那儿听不到任何消息,他就让我搭乘第一个航班回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的,我看过。”坦斯蒙德盯着他看。“但是这是怎样发生的。”   伦德尔耸了耸肩膀。“是不幸的车祸。当他离开这儿时,还一切正常。让我们直接谈正事吧。他想买回照相机,我拒绝了他的报价。照相机还在我的抽屉里。”   “您至今还没有用它找过相片把?”   “这又有什么区别吗?”   “不!一点区别也没有。”但是米尔顿?坦斯蒙德看来十分忧虑。“事情的真相是,我和我的兄弟愿意保留这架照相机,我们愿意出钱。出五百美元。伦莱也许已说过,这是父亲生前最后收集的东西。对我和我的兄弟来说,纯粹是出于感情上的原因。”   “别说那种废话了,”伦德尔说。“既然你们愿出那么高价,就必须事出有因。”   坦斯蒙德皱了一下眉头。“父亲不仅是一个魔术师,他还对神秘现象有强烈兴趣。”      “他相信这些”?   “开始不相信,在舞台上他用的虚假的手段来制造神秘。他从事这工作越久,就越强烈他相信存在着某种超自然能力的精神手段。还有一个人——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和我父亲密切合作。他确信他能看清将来。”   “是预言么?”    “不仅是预言。他相信,存在这一种能控制我们生命的力量,一种科学不会承认的力量。当占星家、千里眼或者看手相的人作出正确的预见时,就往往被贬低为纯属巧合或猜谜游戏。但是他认为,如果这种力量能用一种机械的方式表现出来,就会作为正式的证据被人接受。正当他全力以赴工作时,心脏病发作,他先于我父亲一周去世。在我父亲写给迈克和我的最后一封信信里,他说,当我们回家时,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让我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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