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端午节的故事（散文）

　　　　 端午节还没到，熟食店的粽子却早摆上了柜台，芦竹叶交杂着糯米的清香，飘散在大街小巷；勾起我对端午节的无限怀念，禁不住想起一些人，一些事来。　　 2002年6月初，我第一次出远门去成都找工作。广安到成都可选的出行方式不多，要么乘汽车到成都，要么乘汽车到南充转乘火车到成都。无论哪种出行方式，到成都需要约8小时或12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我家住在僻远的乡下，没有直达南充的班车。无奈之下，我只好提前一天出发，从家里到镇上，再到县城，几经倒车周折，总算坐上了开往南充的班车。　　 我来到了南充火车站，站内站外拿着大包小包行李，席地而坐的旅客随处可见；每个售票窗口前均排起了长龙，在经过近3小时的漫长等待后，我侥幸购到一张无座票。　　 到达成都的那晚，蒋哥来火车北站接我到住处，在不足20平方米的出租房内给我支起一张折叠床。他说：“成都的房子是按季或年出租，找工作期间租房不划算，先凑合一下，待工作敲定后再作打算！”安顿下来后，蒋哥带我到附近一家荤豆花海鲜店用餐，我吃了很多生平第一次吃到的东西。　　 饭后，蒋哥买了一张成都市区地图，详细标注了住处至宇辉、王府井百货等人才交流市场的往返路线、公交车次、票价等信息，解决了我找工作的头等难题。蒋哥经常利用晚餐时机，准备一些老家菜，缓释我初次离家的不习惯。　　 端午节前一天，攀西一家企业在面试后直接录用了我。公司办事处的小姐姐特别细心周到，帮我购买了端午节下午出发到攀西的火车票，对接了接站安排。　　 离开办事处前，小姐姐把她与人事主管、接站司机的移动电话，和接站车辆颜色、牌号详细地写在便利贴上递给我。还一个劲的叮嘱我：“你到站下车后，若没有找到接站地点，或接站车辆没及时到达，千万不要着急，请直接与我或接站司机联系，在原地等候接站司机。”　　 回到住处，蒋哥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特意购买了粽子、枸杞泡酒，煮了红烧鱼，邀请同事一起过端午节，庆祝我找到工作。饭桌上，蒋哥多次叮嘱我：“火车过了峨眉站，硬座车箱小偷多，一定要注意安全，保管好随身物品。”那晚，我与蒋哥聊了很多，聊工作、聊生活、聊未来、聊大学轶事，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回到了上下铺的大学寝室。　　 第二天下午，蒋哥送我到火车北站，陪着我直到发车时才离开。我带着焦虑和不安，随着火车奔向陌生的攀西，遥想未来与希望。　　 火车上，与我邻座的是一位在攀西安家、在成都上班的同龄人。他听说我第一次到攀西，主动跟我聊起沿途车站的地理位置，攀西的风土人情、气候特点及注意事项。他介绍的非常详细；但对于从未到过攀西的我来说，依然是一头雾水，摸不着东南西北。“到站前一定提醒你，不会让你错过车站的，放心吧！”他没有食言；下车时，还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叮嘱我多喝水。　　 次日早晨7时左右，在离票面到站时间还差20分钟时，公司负责接站的陈哥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已在站台上等候，以及身形特征，服饰颜色。我在大家细心热情、温暖周到地帮助下，未经周折顺利到达了公司。　　 陈哥带我到食堂用餐，第一次见到自助式早餐，紧张得不知所措。王姐没有笑话我的土气，反而微笑着说：“小兄弟，尝尝我包的粽子，有没有藏着家的味道？”那粽子确实可爱至极，是老家那种三角形粽子，尖尖的角，很秀气的模样。王姐拆了两个粽子，倒了一杯牛奶，端上桌来。她介绍了用餐时间、餐具存放等管理规定；还悄悄告诉我，总经办同事为人处事风格，鼓励我加油好好干。　　 下班后，陈哥送我回到宿舍，帮我收拾房间，置办生活用品，带我熟悉环境，还带我吃了生平第一次吃到的啤酒拌面。　　 这个端午节，我与蒋哥、陈哥、王姐、办事处小姐姐、火车上那位同龄人；在初见的温暖和包容中寻找到了安稳，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在这座边城生活了13个春秋，攀西成了我生命中的第二故乡，漂泊旅途上的一个重要驿站。　　 攀西十载，我在这座城市结交了许多肝胆相照的朋友，他们当中有汉族人有彝族人有藏族人。一旦我生活或工作上遇到难处，这些朋友都会主动相帮，跟我推心置腹。　　 后来，我们虽因不同原因离开了公司，或不曾再见，但一张张笑脸都永远定格在最温暖的初见，彼此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当我们再次相见或忆起时，没有遗憾，因为我们把“端午故事”传递给了每一位初见的人，留给了他（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刻。　　 而今，又到粽子飘香时，我又将第二次出远门去找工作，期盼“端午故事”一路随行，陪伴彼此最需要帮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