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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感谢苦难 (散文)

时间:2020-06-13 00:34
  一、感谢苦难   病后的许多日是在医院度过的,整天与我相伴的是那双饱经坎坷不平的拐杖,每夜与我企盼黎明雄鸡浅唱的是那张咿呀不止的病床,“苦难”这个在我看来得用“神圣”两个字称谓的字眼儿,仿佛艳阳天下我的那条极不规则的身影,紧紧尾随着我,让我在忧伤与幸运之间既无奈又振奋.......   我常常追忆和珍惜那些健康过得日子,无论是小燕子的剪刀裁出十里蛙声的早春,还是枫叶打着旗语沿山路走进山谷的晚秋,亦或某个周末的傍晚带着妻子儿女,携上一顶简易帐篷来到湖畔篝火旁,我的纤指在六弦琴的音韵里描绘浪漫晚景的情节。因为我知道那时我拥有人生最宝贵的财富,那是我强健的体魄。   伴随着岁月的流逝,许多往事都如候鸟般迁徙远方。失意与苦难潮水一样涌来,而我滴血的心却无法设防。我曾一度在人生季节的边缘,徘徊了良久,忽有一日,我渐渐迷失文学的沙海。没有红绿的鲜艳,没有水草的清亮,唯有一轮我心中的太阳,遥遥挂在我人生的地平线上。那一刻里,神圣的苦难也长出了棱角,如同一块坚硬的磨刀石,不停地砥砺着我的意志。于是我留着汗水和泪水沿着梦中的文学之旅开始艰难的爬行......   我真诚的感谢苦难。从苦难的沼泽里走出的人,即便拾到一束被人遭弃的绣球花儿,也感受到她所散发出的气息,带着一种特殊的馨香。这也许是经历苦难之后的人,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生充满无限希望的一种寄托吧!我由衷地感谢苦难,苦难是人生最好的老师。这是一位哲人说的,因为苦难能用一种特别的超然的方式,教会你怎样去面对生活,拥抱生活,进而鼓满生命之舟,驶向人生彼岸。      二、旧梦深处   也许是一个湿漉漉的早晨,也许是一个夕阳西沉的黄昏;也许是不经意间碰落的一颗露珠,也许是蓄积已久的一串清泪。回想起来,那些个太久太久的过去……   初春,一个明媚的清晨。打开疏窗面对嫩芽初上的枝条,融进了你纯真少女多少回甜甜的梦境。其实,那是仅仅十五个平方的一片沉寂的生活的海,只有你和我,那年,我们刚满二十二岁。   温馨的春风荡起心海的涟漪,洪波涌起,耐不住的两颗心,驱不散的渴盼,拴不住的希翼。隔着一张崭新的方桌,你埋头于那本《青春浪漫曲》,似乎也感到浓浓的春意。你特意地紧了紧毛衣拉锁的领口,示给我一个寒冷的时候。条件反射,我顿时缩紧了身躯。早春真的很冷,冷的无奈,冷得凄绝。一个不设防的早春,太阳也迟迟不愿起来,好在我们拥有一个憧憬。   郁郁而行,夏季的原野色彩斑斓。忧怨的野花没于绿草点缀如梦的草原。两个人不期而遇一条醉人的小径。风儿好柔,云儿飘逸,草儿婀娜。见你眼里闪出光芒,低吟出“今生如夏花之绚烂。”那一刻,一切有形也无形。我突然感到自己在溶解、飞升,无数的灵光包围了我,世界仿佛恢复了远古初开时的混沌。少顷,你拿出一枚硬币,随手一抛握于掌心,让我来猜反正面。我很情愿地落入了你的“圈套”赠我一枚硬币,仿佛“两面人生。”   那时候,望着你我觉得好幸福!落叶纷纷的季节,你似乎丢失了少女灵魂之中的全部静谧。积蓄起少女所能包容的一切柔情,给予一枚红叶的情思,偷藏于那本《青春浪漫曲》里。让我即刻想起风儿,想起翩翩蝴蝶。   那时,你纤纤素心能倾倒一面沉重的墙,却难以抵挡那呼啸而来的夹着残枝败叶的阵阵秋风。而且,很难复述那片心之海洋。   徘徊空巷,冰雪冻结了喉舌。我的心曲是“远航”,披一身雪花拦我孤独的脚步,小巷渐深,道路渐远……冰冷的雪花抵不住心头温暖,化作泊雨为我无声的涕流。我知道这最后一刻的到来,也是无奈。你默默地摘下结满冰霜的红围巾深情地围在我的胸前,让我感到热烈而温馨。   在那缺少阳光的梦境深处,苦雨涟涟。你可曾读懂了我那哀婉的洒脱?时光的几多轮回,抛散了的青春早已融入了广阔的天宇。数着良夜,多少艰辛,多少凄绝,多少愁绪,多少哀思,能挽住一钩新月么?   望着甜甜睡去的你,所有的过往,全化作了一串患难与共消失的记忆,永远消失……   收整思绪,我想唱一唱那首《四季歌》,却不敢惊醒你当年那美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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