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我爱陕北的信天游（散文）

　　我爱陕北的信天游　　 当你走进陕北，便走进了陕北民歌，走进了信天游的故乡。　　 我接触陕北的信天游，便是从儿时唱起的《东方红》开始：“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嗨，他是人民的大救星……”那时，举国上下，虽然都在传唱这首深情并茂的不朽之作。但却并不知道这就是陕北信天游。　　 我知道陕北的信天游，便是从上中学时所学的著名诗人贺敬之的《回延安》和著名诗人李季的《王贵与李香香》算起。这两首以信天游格式成就的著名诗歌读起来朗朗上口，听起来具有浓厚的陕北地方特色，内容喜闻乐见，含义通俗易懂。它是陕北人直率而坦白的生命表达，是狂热的生命精髓在他们内心深处的跃动。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渐渐喜欢上了陕北信天游。　　 也许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让我渐渐地远离了我所喜爱的陕北信天游，也许是被工作所累让我无暇顾及这喜爱一时的诗歌体裁。直到二十年后的现在，当我被调到陕北工作，身处在信天游的故乡，耳边不时传来信天游的歌声，我才真正地懂得了信天游，真正的爱上了信天游。　　 据史料记载，延安地区是人文初祖轩辕皇帝陵寝的所在地，华夏古老文明便从这里发祥。相传黄帝时期流传陕北地区的一首《弹歌》：断竹，续竹，飞土，逐肉。翻译成白话诗句为：断了竹子续竹子，飞扬土块打肉吃。就是最早信天游的影子。又据司马迁《史记乐书》中记载：“乐由天作。”即：信天而唱，顺天而游，任性自然，粗犷、潇洒之至，并多在高山旷野里演唱。　　 可见千沟万壑，连绵起伏，苍茫、恢宏而又深藏着凄然、悲壮的黄土高原是最适合信天游的演唱，也是陕北信天游的发祥地。　　 在这里，男男女女都会唱信天游，张口就来，即兴而作，根据不同情景自由吟唱。黄土地上的人们下地干活，上山放羊，洗衣做饭，缝鞋剪纸，心有所思，心有所想，便放开嗓子歌唱起来。卖货郎用歌声来叫买叫卖，庄稼人用歌声来求神祈雨，男女青年用歌声来谈情说爱，逢年过节时用歌来娱乐，男婚女嫁时用歌来庆祝，喝酒玩乐时用歌来助兴，甚至上坟祭奠时也以歌代哭。那曲调，那唱词，生动活泼，自由回荡，悠扬舒展，把那种豁达、纯厚、粗犷、质朴，全都体现了出来。“一对对鸭子一对对鹅，妹妹在捡畔上照哥哥。我和哥哥有说不完的话，咱二人死活常在一达达。一山山高来一山山低，掏一回苦菜我看一回你。”　　 信天游的最大的特点是不需要伴奏，因为信天游创作的环境一般都是放羊汉在空旷的山间，放歌一曲，曲调随意，歌词随意，借以抒发生活的苦闷和寂寞。随意间就抒发了天然未凿的情感，透露出纯真的美，他们把对激情的向往，对平淡的惆怅，对爱情的追求，不遮不掩，随心所欲，在天地浑茫、满目黄沙的千沟万壑间恣意流淌，没有那种扭捏作态，赤裸裸的表白。“羊羔子吃奶双膝跪地，搂上亲人我没瞌睡”。“抹一把雨水咽一肚子泪，好女子不跟咱拦羊汉睡。叫一声哥哥你不要愁，西葫芦不嫌南瓜蛋子丑。只要和妹妹搭对对，铡刀剁头也不后悔。”　　 信天游的节奏大都十分自由，旋律奔放、开阔，扣人心弦、回肠荡气。在当地，人们习惯于站在坡上、沟底远距离地大声呼叫或交谈、为此，常常把声音拉得很长，在高低长短间形成了自由疏散、曲调悠扬、粗犷奔放的韵律，不加修饰地透着健康之美。　　 因此，当我们这些从外地来这里工作的铁路职工，在工余之时，望着眼前连绵起伏的黄土高坡，最大的乐趣就是分享正在高坡上干农活的山民扯开嗓子高唱的陕北信天游。“半崖上一棵灵芝草，十里八湾就数二妹子好。满天的星星比不上月亮明，满村的后生就数三哥哥俊。”　　 这些直率而坦白的生命表达，让我们不仅消除了一天的工作疲劳，更给我们以美的享受，精神的慰藉。渐渐地我们也模仿着信天游的曲调，唱起了赞美铁路、歌唱爱情的信天游：　　 天上的白云你往那儿飘，　　 陕北的铁路你知道不知道。　　 只要我吃上口钱钱饭，　　 铁路的好能唱三夜三天。　　 穿上防护衣把活干，　　 遵章守纪保安全。　　 马蹄蹄飞来羊羔羔跳，　　 那达达都没咱修铁路的好　　 又唱曲子又吹哨，　　 哥哥那心事你咋不知道。　　 自从哥哥来陕北，　　 就没想着要回去。　　 前炕上点灯后炕上明，　　 你是哥哥的知心人。　　 只要能和你配对对，　　 洋镐砸头不后悔。　　 一对对鱼儿顺水水流，　　 你一辈子都在哥哥心里头。　　 哥哥修铁路你做饭，　　 咱俩的日子比蜜甜。　　 树叶儿落在了树根底，　　 铁路连通了我和你。　　 信天游唱不完铁路恩，　　 吃水不忘挖井人。　　 信天游歌声飘万里，　　 军功章里记着你的心血和汗水。　　 陕北信天游，这颗黄土高原上的明珠，伴随着历史，历经风云变幻、沧海桑田，在时代的演进中展示着它的魅力，放射出璀灿夺目的异彩。　　 陕北的信天游，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