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山里人（散文）

　　　　 其实，对于一个在大山里长大的放牧的孩子来说，对大山是情有独钟的！童年，我是在高山子顶上的一个小村落放过两年牧的，那时正处文革武斗时期，我真正的家是在福建省平和县霞寨镇墟场上，这里每逢五天就赶集一次，我这爱顽皮嬉闹的孩子，就经常在集市上钻和闹，而这个时候偶尔会有一声枪响，墟场上就会大乱起来，你拥我挤，争相逃窜，为了不被踩踏出现意外，于是妈妈就决定让我回到爷爷的出生地平和县霞寨镇钟腾村横路下组，这是一个非常非常美的小山村，气候凉爽，空气新鲜，终年青松，翠竹，杉木成林，风一吹呀，阵阵松涛就象大海的浪潮一样，呼啸响动，阵阵呼吼，就象一场巨大的交响乐一样，好不迷人！我呀！就在这高山子顶上的小村落，呆过两个春秋。　　 春天就更美了，骑着老牛出去远牧，沐浴在春雾的包围中，就如置换在仙境里。高山上的春雾，重重地锁着山岚，是分不清什么是山，什么是地的！什么是天的！所以呀！我骑着那头大黑水牛，云游在山海雾霾当中，好象行走在天上一样！童年好美好美呦！总是富于想象，幻想长大以后如何如何的，看到高飞在天上的雄鹰，那就是山鹰呀！我真的很想插上翅膀，飞上天去，与上帝呢喃呢喃！　　 而更有趣的是，因为山里常有毒蛇猛兽出没，所以家家都备有鸟統，遇到有猛兽侵袭家禽养畜，一声螺号哨响，大家就聚结起来，提着鸟統，牵上猎狗，出去围猎，猎狗在前面跑，汪汪大叫，人就在后面跟着猎狗狂奔，别看那些猎物呀！犹如野猪老虎什么的，在猎狗的狂吠中，外加山谷的晕绕回映，好一场围猎大战就这样展开了！这时，你别看那野猪、老虎、山獐野兔，平时挺凶狂的，但到此时，脚却抖抖擞擞，兢兢战战，跑不动了，于是，我们的鸟統就一起瞄准，对着猎物，猛烈开火，所以猎物就变成瓦中之鳖啦！……　　 童年呀！可真象一首诗，非常的浪漫，当时我还没上小学，接受教育，有的尽是幻想，我有两个同学美成和汉明（其实他们都是叔叔辈的）是陪我玩的最多的人。夏天耙田以后，我们还经常提着灯笼，去抓泥鳅，用的是泥鳅叉子，形状有点象X形的，用灯火照着，然后对准泥鳅一击，泥鳅就夹进叉中，这就是收获的果实啦！还有鳝鱼，晚上回家呀！用菜籽油一炸，很香很香的，纯天然美食，山珍，如果再配上一杯自家酿造的米酒，真的是美不胜收，极富诗意，情趣的！有时候呀！这两个略大我一点的叔叔兼同学，还用自制的迷魂药，去山涧小溪水潭中熏鱼，用的是一种叫芦藤（俗名）在干尿中（浓尿）浸泡几个月，进行碱化，形成更强烈的迷晕作用，然后去山坑中水潭里，用石头努力的锤打，然后拧出汁液来，放到水中，那些鱼竟晕晕转转，浮上水面，任我们捕捉，好不畅快呀！这自然又是一顿美食呀！夏天也常去抓“水鸡”（一种蛙类动物，可食补），冬天还去抓“石降”（也是一种蛙类动物可食补），很是有趣的！夏天还可和童年好伙伴们去捕“竹鸡”然后用火烤一烤，就是一餐美食啦！冬天可挖冬笋，春天可挖春笋，很是有趣的！有时还可去巧设机关，捕获一些山鸡，珍禽鸟物等，既可食用，又可拿到集市上去卖，添补一些家用，获得一些收入的！…………　　 童年，我就在这大山里的迷雾中长大，非常的有趣、快乐，而且充满生机，那时就有一点朦胧的诗的向往和音乐向往，我有一个人称“猪仔叔呀”（大名是啥已忘记了）（好象也没号名），会拉二胡，原在平和霞霞铜矿打工，所以我就黏糊上他，一直听他拉二胡和吹笛子什么的，这就是当时的音乐启蒙，他还会跟我讲一些山外的故事，我总是听的津津有味，挺入迷的！这大概是我三到五岁这个时候的事了！……　　 如今呀！美丽的家乡基本都种上蜜柚树啦！不种水稻了！每逢蜜柚开花的日子，就香气四溢，漫山遍野浓浓漫着蜜柚花香，真的是美醉了心，香醉了思绪，甜醉了诗的幻想，故乡山顶上好多都造就了小洋楼，装修的很漂亮。据说在我家乡平和霞寨镇钟腾村横路下组的一个叫石鼓坪的地方，还要建一个旅游景点，还要建寺庙，常年供奉香火，供游人参拜，石鼓坪这个地方，是我童年放牧常去的地方，山青水秀，日照充足，又饱沐晨露和春雾，以前是最适宜种茶叶，晒烟和芥菜的！这里风光旎妮，风水特别好，是最适合建旅游景区的！如今因为在外打工谋生，好几年都难得回故乡一次，但我是从这明媚的大山里走出来，诗的韵脚和歌的韵律是从这里带出来的！因此，我衷心地祝愿家乡一天更比一天美，一天更比一天富饶，一天更比一天繁荣和进步！　　 　　 2017.9.6.　　 　　 写于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