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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妈妈的手擀面(外一篇)

时间:2020-09-27 01:13
  一、妈妈的手擀面   天气一撒冷,饭口上就想起妈妈做的手擀面,劲道有嚼头,吃到胃里暖暖的回味无穷。   青少年时代,家在乡村,经济条件不好。面条是家里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只在重阳节,冬至那天还有家人过生日才擀面。   吃妈做的手擀面成了我和弟弟最期待的事情,尤其是生日喜面。   我们姐弟俩的生日都是在冬季,嘎嘎冷的天,外面寒风刺骨,雪花飘飘。   屋内,妈生着了炉火灶坑架着柴禾,火苗哔哔啵啵舔着锅底。这一天,妈给我们放假,不必去拾柴禾,到田地捡遗失的稻穗豆子。就盘腿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等着手擀面端上炕桌。   妈先将面粉掺点细罗筛出来的苞米面,用温开水搅拌揉搓,成型后的面团,还要多揉捏一会儿,放在盆里半小时。这样的面团,擀起来有弹力,面皮薄,力道足。   家里用的那根擀面杖与面板是松木做的,出自我姥爷的巧手。   妈擀面,把面团摊开。来回碾压几圈,再把面团包住擀杖,上下左右推压。   面呈圆形盛开后,洒一些面粉上,防止切出的面条粘连。   面筋好,妈拽过切好的面条,双手一抖,那一根根又细又长的面条齐刷刷落在面板中间。   妈的手擀面精细劲道,同南方的拉面有相似之处。   锅底的火,沸腾着。大铁锅酸菜打卤,汤水咕嘟咕嘟冒泡,菜香一股脑的窜进堂屋,我们哪里坐的住?纷纷下地,围着锅台眼巴巴盯着面条在锅中翻来覆去,咽几次口水。   生日这晌,爸吩咐弟去小卖店秤一斤散白酒。   妈炒一盘黄澄澄的笨鸡蛋,摘一盘晒在屋檐下的红辣椒。我们敞开肚子吃!弟弟蹲在炕桌旁,伸长胳膊盛一碗,又一碗。吃的浑身大汗,红光满面。   嫁到他乡,我将妈做手擀面的手擀面方法带去婆家,爱人和公婆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   如今寄居在城市的我,生日那天,无论多忙,也赶回老家。盘腿坐在火炕上,吃一顿妈做的手擀面。汤汤水水的在唇齿间流淌,点点滴滴都是妈妈的味道!      二、柳蒿青青   辽南地区有一种叫柳蒿的草本植物,叶脉柔软,晨曦中露珠点缀,更显晶莹剔透,柳蒿盘踞在水泽丰富的杨柳树荫下,是野菜家族出类拔萃的珍品。   据本草纲目中记载,柳蒿的药用价值广泛,治疗浮肿,清火健胃,利尿壮阳等功效。   初夏,采撷柳蒿的最佳时节。此刻的故乡,锦衣披裹,樱花梨花掩映着房舍。池塘禾苗迎风摇曳。雨丝,如闺中女子,娇羞痴缠。杨柳岸深处,婶娘姑婆挎着竹筐,摘取柳蒿。   经过细雨骄阳喂养后的柳蒿,脆嫩,淡绿。团在树根底,四处张望着。那年月,柳蒿和所有野菜一样,被盛在乡亲们稀薄的粥碗里,上锅沼一沼,蘸豆瓣酱就大饼子吃。没有细致的烹饪它,同村庄如出一辙,活得粗糙,泼实。   家里有块墒情不错的责任田,紧挨着河的上游,野生的柳树趟子行成一个天籁氧吧,上千只野鸭群聚此处。帮母亲给谷物拔草,施肥。数不清的野鸭在柳树趟里活动,河流静静地泊在大地之上,蓝得像一面镜子。拾掇完农活,随母亲深一脚,浅一脚地拨开杂草丛生的柳树趟,树底一簇簇柳蒿肆意绿着。食指和拇指发力,掐柳蒿的颈叶。母亲兜满了围裙,脱掉弟身上的褂子,装着柳蒿。不多光景,收获满满的。心境是美妙的,柳蒿不易采到,母亲高兴,我们姐弟也欢喜。   墙上的挂钟当当当响几下,没有晌歪。母亲端着簸箕,从粮仓撮十几穗玉米。扒了,推磨。磨出粗面,过两遍罗筛。柳蒿揍入沸水煮一会,井水浸泡十分钟。泥坛腌制的猪肉抽一块,拌好馅子,少掺点麦粉,包柳蒿肉馅饺子。父亲差付我和小弟,“去,把你姥爷请来吃饺子。”   父亲赏一毛钱,让我们买糖吃。一路上,又唱又跳,水果糖很甜很甜。柳蒿肉馅饺子那个香,至今还萦绕在唇齿间。   农村经济蓬勃发展,招商引资驻扎很多工厂,土地越来越少。曾经茂密的柳树趟子被砍伐,河也不复往昔的清澈宁谧,柳蒿失去生存的土壤,母亲只在少有的杨柳树下,摘一些柳蒿。   我读书,工作,漂泊在外那些年,每次离开故乡,母亲必包一顿柳蒿肉馅饺子,在她的意识中,柳蒿饺子带着母亲的体温,乡村的朴实,走到哪里,都挣不掉故乡这条根。   住进滨海城后,一到季节,都能吃几顿母亲包的柳蒿饺子。物以稀为贵,柳蒿芽一上市,一斤卖至二十四元!   母亲摘来,舍不得卖,电话过来,催促我们姐弟开车回家吃一顿饺子。虽然,早市和商场柜台也绿着一把把柳蒿,怎么看都觉得是舶来品。家乡的柳蒿沾着泥土的芬芳,经过母爱的修剪,每一只饺子都渗透着故乡的山水,简朴的民风民情,还有母亲沉甸甸的爱心。   敲打键盘的手停了下来,味蕾膨胀着柳蒿的香气,心早跃跃欲试,等着一旁的手机发出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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