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叶】良心的福报（小说）

　　木匠的师祖鲁班的徒弟朱某，以为自己学会了所有木工理论和实践知识，要另开门户。鲁班答应了他，便用木头雕出一个木头人，天天帮鲁班拉锯干活。徒弟一见眼红，悄悄量了木头人的尺寸，可是，他做的木头人不会拉锯干活。于是，他厚着脸皮来问鲁班：“师傅，我做的木头人为何不会干活？”　　 鲁班：“你量过他的头吗？”　　 徒弟：“我量过。”　　 鲁班：“你量过他的手吗？”　　 徒弟：“我量过。”　　 鲁班：“你量过他的心吗？”　　 徒弟：“没量心。”　　 鲁班：“你没量心（良心）怎么行。”——引子。　　 　　 良心从小就十分聪明可爱，在学堂上学成绩名利前茅，各方面表现也是出类拔翠。只是他十几岁时经商的父亲得了一场重病，找了许多名医医治不见明显效果。一日一日病情越来越重，终于卧床不起，母亲变卖了所有家产、房屋、田地，可还是没有挽回父亲的生命，最终早早离开了人世。　　 母亲因为思念丈夫常常夜半啼哭弄瞎了双眼，良心被迫中途停学靠给本村吴员外打工维持母子生计。　　 良心自从在吴员外家干活以来，重活脏活总是抢着干，上工时总是最早收工时总是最晚。常常为吴员外办理一些比较棘手和复杂的事情，困难劳累都不怕，不计个人得失，深得吴员外和家人的赏识。　　 吴员外特别安排帐房先生教他珠算和出入帐目，不久把家里大小事务都交给良心掌管。　　 良心由原来的微薄工钱慢慢调高了许多，母子的日子也略显宽裕。良心自从被吴员外重用以来，更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更加深了吴员外对他的信任，吴员外几乎让他全权处理家里家外的一切。　　 良心家和吴员外是一个村子，离吴员外家不远，这是一个拥有上千户的大村庄。良心家里是一个临时搭起的茅草屋子，前面是绿水环绕，后面是青山相依，环境优美空气宜人。但良心家里自父亲离世后一直十分贫寒，家徒四壁。虽然最近经济略有好转，可勤俭持家的瞎眼母亲也是把有限的银子一层层包裹，压在箱底，以备不时之需。　　 瞎眼母亲和良心感情甚好，相依为命。吴员外是这个村子有名的大户，虽然家里有人在朝廷当官，可他自己对村人一直非常友爱，极有善心，自己也是努力经商，深得村民的敬重和羡慕。　　 一个烟雨蒙蒙的早晨，良心一大早来到员外家上工，远远看见门楼上挂了一具女尸。良心想：这一定是有小人要陷害吴员外，虽然吴员外家里有钱有势，但一场人命官司打下来也会落得钱财散尽，说不定还有人要身陷囹圄。良心想到这里，便攀上员外家门楼，放下女尸，毫不犹豫地背回自己家里，并且用被子严严实实地将女尸盖了起来。　　 盖好女尸，良心向隔壁房里的母亲禀报事情经过，瞎眼母亲听完，连连夸儿子做得对，说是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母子二人商量，家里有了女尸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必须离家出走背井离乡，于是将大门深锁，离开了故土。　　 这是寒冷的冬天，北风呼啦啦地刮着，风吹在脸上刀割一般难受。良心帮母亲穿戴好，带上微薄的一点积蓄，双双踏上离家的路途。　　 良心没有想太多，也不知离家后会经历什么，但凭着自己对主人家的赤胆忠心，他要为吴员外挡住人生的一次寒流，以报答吴员外对他的栽培和信任。　　 他记得以前帮吴员外采购毛驴时去过西藏，他喜欢那里的蓝天白云，喜欢那里的原生态生活状态，喜欢淳朴的藏民，于是，他和瞎眼母亲一起，向西藏方向进发。　　 良心带着母亲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来到西藏。　　 最难忘的一次是瞎眼母亲刚到西藏很不适应，加上高原反应致使其上吐下泻还发起了高烧。良心寸步不离小心护理和伺候，还请了当地的藏民医生帮母亲治病。母亲病好后，良心帮牧民放牛牧羊换取母子生活所需，在最最困难的时候，良心也没有动摇过当初离家的决心。　　 不几年，老母亲始终喝不惯那里的酥油茶和甜茶，良心对奶酪也是觉得异常酸涩，一直不习惯。相对比较味美的藏巴一开始总想起故乡的芝麻，随着时间也是慢慢抗拒，最让老母亲害怕的还是那里的天葬，每当梦里响起转经筒的声音，更增加了思乡的情绪。　　 良心无奈只好带着母亲离开西藏到处流浪漂泊不定，有时能打一些短工有时不得不沿街乞讨。无论再苦再难母亲和他相依为命，从不说些互相埋怨的话。冬去秋来母亲恋家的情结越来越重，于是良心带着母亲向故乡缓慢靠近。　　 这里吴员外一天一天等着良心来上工，却不见踪影，于是吩咐下人前去打听，下人回来说良心家里大门一直深锁，人也不知去向。吴员外心里疑惑，细想觉得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但也没有其它办法知道良心为何离开了家，只好一边自己安排事务一边继续等待。　　 过了很久，良心也没有来上工的迹象，隔三差五派下人去他家里打探还是没有好消息，下人不时报告良心家里还是大门紧锁，于是，吴员外就安排另外一个有点文化的品行较好的李长工，管理日常事务。　　 一晃五年过去了，一天，吴员外家里需要购买一些毛驴回来用于运送货物。上好的毛驴当时必须去很远的西藏那里才能购得，于是，李管家带上银子，去了西藏。　　 在去西藏沿途的一个著名的小镇，李管家看见了当年的管家良心正带着母亲一路乞讨，于是上前和他相认，找了一个地方一起吃酒，向他打听当初为何不告而别。　　 良心看见李管家也是非常欣喜，但他最关心吴员外家里是否有什么变故。一再询问这些年吴员外家遇到麻烦事情没有，有没有和人打官司，李管家说这些年员外家一切都好，都盼着良心早点回去替他管家呢。　　 良心听到这里便放心了，在李管家的劝说下于是带着母亲一路返乡回来见员外，向员外细细诉说当年事情的经过。员外一开始不信，觉得良心一派胡言，他先安置良心母子在自己府里安心住下，随后又给了良心不少的钱，让他找人把家里翻新翻新，还好酒好菜招待良心母子。　　 第二天，良心又对吴员外说起当年的事情，这次他把老母亲一起拉来作证，员外也只能将信将疑。为了揭开谜底，吴员外和良心带了一帮人一起去了良心的家，打开了当年放置尸体的房门。　　 良心带着忐忑和一些恐惧掀开了被子，一刹那，良心惊呆了！因为，此时床上躺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金娃娃。　　 良心慌忙向员外跪下，说自己当年阻挡了员外的财路。明明是一个金娃娃怎么被看成了一具女尸呢？！　　 吴员外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也感觉良心是个忠厚老实的实诚人，便慷慨地说这个金娃娃应该归良心所有。　　 良心向吴员外拜谢，执意要和吴员外一起分享金娃娃。于是吴员外和良心称兄道弟，财产不分你我，成了当时的美谈。　　 良心回老家不久，又给吴员外继续处理一些家事和杂事，和吴员外兄弟相称。还娶了美貌如花的妻子，过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