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能进城

　　三年前，老能在M市如厕遭受惊吓后，好几年没敢再进城。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能心底里活跃的细胞，经不住大脑神经的支配。恰巧，M市举办第八届芍药花卉开幕式，自以为已经吸取教训，长了记性的老能就决定再冒一次险，进城游玩一回宽宽心。　　 有了上次的沉重教训，老能把百元大钞兑成许多五角的零钞，而且给自己立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进城后多吃饭，少喝水。一切准备妥当后，老能接过老伴递过来的老板茶杯，怀揣早先购买的火车票，便坐上了西行的列车。　　 列车是空调硬座，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空调没有开。闷热不通的空气，致使老能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往衣领里钻。老能觉得身上像白蚁食骨一样难受，要不是车厢里有女同志，老能真想把内衣也脱下来，索性来个九九大放春。随着列车“哐当、哐当”有节奏的响声，最后在M市西站停下后，老能是第一个跳下列车的。　　 毒毒的烈日照着豫西的丘陵大地，好像是和老能作对似的。火车站广场的太阳伞下买饮料的小贩变换着花样，节奏均匀地招呼着旅客，恨不能把所有的饮料都换成钱。老能控制不住自己，打开老板杯“咕咚”一口，刚喝了点茶叶水，便立刻意识到M市上厕所难的问题，赶紧拧上茶杯的盖子，放回包里。　　 老能打的来到M市旅游接待处，工作人员告诉他，离第八届芍药花卉开幕式还有一个小时。老能想，何不趁此机会寻个地方，小解一下。　　 老能夹着老板包从热闹的人群里走了出来，便走到一个饮料摊前，打听有厕所的位置。看摊的老妇弄明白老能的意图后，把脖子一扭，“要想上厕所，除非买我饮料一瓶，否则就不告诉你。”　　 老能思忖了片刻，爽快地答应了。并从老板包里掏出两元钱，想换回一瓶本不想喝的饮料。可老妇不是省油的灯，她看老能是外地人，又很有钱，撇了撇嘴说，“饮料5元一瓶，两元现在能买到啥！”老能的脸涨得通红，心里恨得不能行，但饮料的硬盖已经被拧开，老能无奈，只好买下，好在换来了一个入厕的机会。　　 老能踏着五颜六色的鹅卵石，走向通往厕所的甬道上，伸手往自动收款机里投进5角钱后，竟傻了。原来这座装饰豪华的厕所，除了门前的自动收款机外，竟没有标示男女厕所的位置。望着白花花一大片瓷片堆砌成的公厕，老能竟分辨不出男女入厕来了。无奈之余，拿起手中的手机，看一下时间，离开幕式仅有5分钟了，他不能再犹豫了，只能依照传统说法‘男左女右’的惯例进了左边的厕所。　　 老能刚走进去，随后也跟进去了一个人。那个人看到老能站着小解，不由得“啊”的一声，老能听到尖叫，已经吓的尿不出来了，提了裤子就往外跑，后面的人随手拨通了110，说是有人在女厕所耍流氓。　　 这下罪名可不轻，接到通知的巡警立刻赶赴现场，并迅速将他按倒在地，塞进警车里。在审讯室里，老能大声争辩，并再三声称自己冤枉，办案人员询问老能进女厕所的目的是干嘛？老能喃喃地说：“我是按照男左女右的传统进去解手的。”　　 办案人员哭笑不得，“老能，老传统在那里不行了，得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