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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难以忘怀的饲养屋(散文)

时间:2019-11-18 03:52
  不知道啥原因,近来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一件事,就是想写一写过去生产队里的饲养屋,那浸润着岁月沧桑的饲养屋里留下了很多让我回味的故事。   那个饲养屋是大集体年代里第二生产队的饲养屋,它坐落在村子的北头,西面挨着场院和一片柿树林,东面紧挨着一条乡间小路,前面是一片土场,紧挨着玉米秸垛、花生蔓垛和牲口草垛。   饲养屋坐北朝南,它的墙座全是用条石砌的,东山是用碎石砌的,前后墙是用土墼垒的,屋顶是用红蓝相间的瓦盖上去的。它西接三间仓库,东面两间连通为饲养屋,北面是拴牲口的地方,立着几根粗壮的木桩,并排摆着几个石槽,拴着一头大犍牛、一头大白花牛,一头半大牛,还有几头小牛。在东墙上挂满了犁、耙、耢、牛套、牛笼嘴、鞭子、镢、二齿钩子,琳琅满目。   靠西单独隔建出一间,里面靠南窗盘了个炕,壁墙外垒了个锅灶,屋顶上安了个浮炱,便于饲养员守护、喂养牲口,也顺便看守西面的粮仓。   生产队挑选了一位很上心的老饲养员,他每天推着小车拿着扫帚进进出出的,打扫牲口的粪便,再有进进出出的就是出工时牵牲口、扛犁耙、拿牛套什么的,收工回来栓牛、放犁耙和牛套的,也有到了地头一看犁地工具不凑手返回来找犁头、小木头什么的,还有的妇女在场院里干活累了领着孩子到饲养屋喝口水的。   生产队里有这个饲养屋着实很方便,我父亲那时在生产队里当会计,经常在饲养屋里忙这忙那,有时核算帐也在饲养屋里。我常常跑到饲养屋里玩耍,常常看到生产队长、会计、保管员、妇女队长在土炕上围坐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商量着什么大事,我也听不懂,但觉得挺好玩的。   在饲养屋外抓阄的情景历历在目。抓阄就是每人从预先做好记号的纸团中摸取一个,摸着什么就得到什么。那时的生产队里分这分那的格外多,分东西嫌不公正、不平均,众口难调,嫌不均匀就抓阄。“一揭两瞪眼”,抓着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嚷嚷唧唧的。抓阄的时候选择在饲养屋外,这里紧连着两个偌大场院。那时的生产队里有三十几户人家一百三四十口人,屋里做阄,屋外抓阄,每到抓阄的时候像唱大戏一样,饲养屋前齐刷刷地站着一群抓阄的人,在期待着等待着。生产队长、会计等在饲养屋里关上门做阄,按家庭或人头多少均匀切割成多份纸条,在相应的纸条上写上要分东西的记号,然后把纸条折叠起来或揉成纸团,放到草帽里,用手搅乱纸团,在众人面前摇晃几下,让抓阄者随意抓。一个个抓阄者早已迫不及待跃跃欲试。嘴里吆喝着想抓到的东西,有的还挠挠头皮借来福气,有的信奉男左女右,男子用左手抓,女子用右手抓,嘻嘻哈哈嚷嚷着好不热闹。抓着好的了就高举着纸阄,大声叫着,顿时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吆喝声。抓着不理想的则低头躲在一旁。   那个时候常常白天到田地里干活晚上还要到场院里打场,生产队长、妇女队长就想出了诱人的“战术”,说晚上打完场会餐。在那个贫穷的年代一听说会餐大家伙就都来了精神。会餐只不过是吃顿凉粉,但也能解了口馋,大家相互招呼着:“会餐了!会餐了!”几名妇女把提前买的凉粉下到饲养屋的锅里,添水加菜,满满的一大锅,炖着、煮着。等到快打完场的时候,就把凉粉倒进饲养员平时挑水的两大水桶里,每人用自带的小盆盛着蹲在饲养屋前吃,黑黢黢的一片,你说我笑的,好不热闹。   在场院里打着打着场就会突然下起大雨,大家伙就都往饲养屋里跑,饲养屋里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嘻嘻哈哈说笑着,大声嚷嚷着,这可惊吓了里面的牛和驴,趴着的惊得呼地站起来,站着的拽紧了缰绳来回惊慌地走动着。这时的饲养屋里炕上坐着的,炕旮旯里坐着的站着的,满满一屋子,牲口不时地发出“哞、哞”的叫声,人声、牛声此起彼伏,奏响了一曲美妙的乐曲,久久回荡在饲养屋里。   我有过到饲养屋里牵牛、拴牛的经历。到了夏收、秋收大忙季节,学校里都要放假,要求我们小孩子到生产队里帮助抢收、抢种。生产队长分配了活计,我和小伙伴们分别跟着一个庄稼把式牵牛、拾草、拴牛。我曾牵过一头大白花牛和一头半大牛,大白花牛温驯,半大牛很愣。牵牛的时候先从东墙上取下牛笼嘴和鞭子,先把牛笼嘴给戴上,以防它吃庄稼。拴牛的时候先把牛笼嘴给解下来,好让它吃草填饱肚子。   有一天听邻居们吆喝着:“咱队一头老花牛不行了!在饲养屋里趴着站不起来了!”我想是不是我牵过的那头大白花牛,果不其然,就是我曾牵过的那头温驯的大白花牛,它四腿跪在地上,两眼流着伤痛的泪。我蹲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摸着它的头,眼泪不由地滑落下来。过了不长时间听大人说大花牛死了,我听了心如刀绞,嚎啕大哭……   随着分产到户,饲养屋也就自动消失了。每每看到老电影里的饲养屋,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时生产队饲养屋人们相聚的欢快情景和那几头温顺憨厚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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